“你为什么不喜欢孙炎孝，他可是未来的武林盟主，只要跟他成亲，就等于解决了半个武林的隐患。”慕容励知道宝贝女儿还是拒绝这个夫君人选他头都痛了，这些年来为了她的婚事都不知道操碎了多少颗心。
“父皇你都不知道，那家伙根本就是一个好色之徒，之前我出宫给皇奶奶挑选礼物的时候，就看到他去青楼。”
“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不是我，是他！因为他长得好看就多看了几眼，谁知道他转身就进了青楼。还有，今天带他在御花园逛了一圈，每一个经过的宫女都被他盯着看，根本就是一个色胚子，我怎么可能嫁这种人。”慕容芊芊说得头头是道，还越说越激动。
“自古英雄多风流……”
慕容励还打算继续游说这个宝贝女儿，起码在他看来男人三妻四妾很平常，他这后宫中大大小小的妃子加起来都有一百多人呢，不过不等他把话说完慕容芊芊就不耐烦地站起来。
“父皇，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问题，要不然你为什么要逼我嫁给这样的人？”
“没有，至少目前来说没有。”
“那请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
慕容励坐下来，缓缓地说出他的担忧，“太子的权势还没有稳固，到现在他都没有宠幸过两位妃子一次，丞相跟将军有颇有微词。太医已经给他调理身体一段时间了，还是起色。朕老了，这皇位很快要交到太子手中，朕只担心……”
“父皇你什么都不用担心，皇兄比你想象的强多了。而且那两位嫂嫂实在太能折腾了，上次还御花园给打起来，你不觉得委屈了皇兄么？要是父皇担心皇兄没有子嗣，大可以让他自己挑一个喜欢的呀，我相信很快就会有好消息。”
“这事，以后再说吧。”如果现在给太子纳侧妃，那岂不是不给丞相和将军面子？事情根本就没有表面那么简单，现在这个时候每走一步都必须经过深思熟虑。
“那……父皇是不是同意我不嫁给孙炎孝啦？”
“好，竟然你真的不喜欢，那就算了。不过芊芊你年纪已经不小了，是时候考虑终身大事。”
“才不要，我要一辈子都陪在父皇身边。”
“傻瓜，这几天你出宫了，对不对？”
“对呀，皇奶奶的寿辰快到了，我想要给她送一份特别的礼物嘛，只可惜到现在都没有发现特别的。”
“你找到如意郎君就是给母后最后的礼物。”
“那行呀，我得好好找找。”有了父皇这句话，慕容芊芊就更加是肆无忌惮地出宫玩。
连晓歌跟慕容桓枫撒谎说月事来了，所以慕容桓枫很善解人意地让她这六天上白班。
但已经第五天了，月事还没有来，已经晚了整整三天，连晓歌越来越慌。
不要紧张，不能紧张，越是紧张，那玩意越是不来。
深呼吸，放松一点，放松……
连晓歌一直都沉浸在自己的内心世界，根本没有注意到慕容桓枫已经看了她好一段时间。
“你在想什么呢？遇到什么烦心的事吗？”
“啊？没有没有。”连晓歌被吓了一跳。
“说吧，我保证不会生气。”
“真的？我想出宫。”不找一个大夫看看她不放心呀。
“不行。”
连晓歌的脸一下就垮下来，双眼还有泪水在打转。
慕容桓枫看到一脸的委屈却又不愿意开口说出来的样子心软了。
“你出宫做什么？”
“我义父后天八十大寿，我跟他说过等我赚到钱，一定给他做一个天底下最大的寿包。”
“这事简单，让阿宽去做就行。”
“八十大寿多么重要的日子，你竟然忍心让义父一个人孤零零地度过，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你是一个这么冷血的人。”连晓歌生气了，转过身背对着慕容桓枫，努力地挤眼泪。
“晓歌……”慕容桓枫放下手中的奏折，走到连晓歌身旁，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她肩膀上。
连晓歌哽咽着，一把将他的手甩开，往前一步，继续背对着他。
“晓歌……”慕容桓枫继续温柔地呼唤。
“殿下，奴才只是眼睛进沙子而已，去洗把脸就好，奴才告退。”连晓歌擦了几下根本没有泪水的脸颊，可站在她身后的慕容桓枫根本就不知道她哭不出来。
“你别这样好不好。”
“我知道，殿下你只是担心我会闯祸，要不你陪我一起去，反正你也认识我义父。”慕容桓枫有多忙连晓歌是清楚的，她就是料定他不会去才提出邀约。
“这个……我实在走不开，你替我把礼物送去就好。”
“所以你是答应了？谢谢殿下，谢谢你。”连晓歌高兴地搂住慕容桓枫的脖子在他脸颊上啵了一口。
第二天一大早，连晓歌就收拾好东西，宫门一开她就立刻离开。
来到如意楼莫寒还没有起床。
“喂，你这个掌柜的也太懒了吧，这太阳都晒屁股了。”连晓歌推了推还处于睡眠状态的莫寒。
“晓歌，让我再睡一会儿，我真的很累。”说话的时候莫寒双眼还没有睁开。
“怎么了？”
“昨天又被公主拉去玩，她竟然捅了一个马蜂窝，公主倒好有会武功的侍卫抱着她跑，可怜我一个人被马蜂追了半个山头。”
“那你有么有被叮到？”
“没有，我拼命跑拼命跑，跳进一个湖里面，虽然避开了蚂蜂的攻击，但是却迷路了，折腾了很久才回到这里。”说完莫寒又忍不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那要找个大夫来看看。”
“不用，我都说了没事，睡一个饱觉就好。”
连晓歌凑在莫寒的耳边小声地告诉她，怀疑自己怀孕了。
“那很好呀，恭喜你呀，一定可以母凭子贵一跃升为……”
连晓歌伸出手捂住莫寒的嘴巴，不让她继续胡说八道下去，“别乱说，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现在真不是怀孕的时候。”
莫寒把连晓歌的手拉下来，“如果真的怀孕了怎么办？你打算不要这孩子？”
连晓歌点点头。
尽管莫寒觉得很可惜，如果这是连晓歌的决定，她还是会支持的。
“哎呀，哎呀，我头好痛呀，小朱……小朱……”莫寒躺在床上装模作样地打滚。
“来了来了，掌柜你怎么了？”店小二紧张地问。
“快，快把京城最好的大夫给请过来，我很难受，我浑身都不舒服。”
“好好好，我这就去，你忍着点。”店小二连忙跑出去找大夫。
“想不到你的演技这么好。”连晓歌给了莫寒一个大大的拇指。
“在青楼混迹了那么久，没点演技怎么活？你这么早过来应该还没吃早点吧，快去让宽哥给你弄点吃的，我再睡一会。”
“好。”
不到两刻时，店小二就拉着一名大夫气喘吁吁地跑回来。
“大夫这边请，这边。”
店小二领着大夫进了莫寒房间，连晓歌也连忙跟过去，并将店小二给推了出去，关上门。
“姑娘，姑娘，请问你哪里不舒服？”大夫走到床边，轻轻将莫寒给摇醒。
“我没有不舒服，只是困了，要看的人在那边。”莫寒指着一旁的连晓歌说。
大夫一脸疑惑地看着连晓歌，“姑娘，你不舒服？”
连晓歌摇摇头，有点难开口，深呼吸了一下之后才鼓起勇气说：“大夫，麻烦看一下我是不是怀孕了。”
大夫拿出脉枕，连晓歌伸出右手放上去。
“的确是喜脉。”大夫看连晓歌知道之后脸上没有一丝喜悦，“你……不想要这孩子？”
连晓歌咬着牙点点头，她轻轻地把手放在平坦的肚子上，里面是她跟慕容桓枫的孩子，但是现在她要狠心地将这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杀掉。
大夫看了一眼连晓歌，叹了口气摇摇头，一声不坑地收拾东西，“我现在回去准备药，晚一点让人送过来。”
“谢谢大夫，这件事请你不要告诉任何人。”连晓歌拿了十两银子递给大夫。
看到这么多银子，大夫的态度立马转变，“姑娘你放心，我绝度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好，大夫慢走。”
送走大夫，关上门那一刻连晓歌的眼泪就流出来了。
“晓歌，你还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连晓歌越哭越狠，“虎毒不吃儿，我却要亲杀死自己的儿子，我真不是人……”
“真的舍不得，那就把孩子留下来吧。”莫寒走过来，轻轻地抱着连晓歌。
“不行，这孩子不能留，现在不是单纯只是我跟孩子的问题，牵扯太多太多，不能因为我而误了殿下的大事。”
“要不我离开这里吧，带着孩子隐姓埋名。”
“没用的……”连晓歌知道，如果她真的消失不见，慕容桓枫肯定会疯的。
“孩子是你跟慕容桓枫两个人的，凭什么要你自己一个人抗？我这就进宫跟他说。”
“不要，不要去……把事情闹大你跟我都要掉脑袋，这事我已经决定了，不要再说了。”为了避免莫寒真的做傻事，连晓歌只好强行忍住自己的眼泪。
连晓歌才止住眼泪，宽哥就在门外敲门，“公子，寿包已经做好了。”
“好，麻烦帮我装起来，等下就去拿。”
连晓歌没有忘记今天出门的借口，她洗了把脸，带着慕容桓枫准备的礼物和寿包去找她的义父。
连晓歌努力地扯上一个笑容，跟往常一样，还没有到院子就开始大喊：“义父……义父……”
蔡公公没有跟往常一样出来迎接，难道不在家？
连晓歌推开院子的门，菜和花枯死了，那几只母鸡也不见了，一股不详的预感爬上心头。
房子的门从里面锁着的，站在门口就已经闻到一股浓烈的恶臭味。
“义父——义父！”连晓歌一边撞门，一边大喊。
一次、两次、三次……
总算把门给撞开，蔡公公躺在床上应该已经去世好些日子，身体已经腐烂到连样子都看不清。
连晓歌顿时好像身体的力气都被抽走，连抬脚都很艰难，她想走过去，但是才没走几步就晕了过去。
“义父……义父……”连晓歌哭着从梦中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在如意楼。
“晓歌，晓歌没事的，没事的。”莫寒一直坐在床边，看她醒过来就紧紧地抱着她，轻轻地拍着她的背，“仵作说了，蔡公公去世的时候很安详，他应该是在睡梦中离世，没有痛苦。”
“那他现在在哪里？”
“我把他安葬在你母亲旁边，现在已经很晚了，我们明天再去看他们吧。”
“嗯。”连晓歌点点头，躺下来闭上双眼继续睡。
莫寒知道连晓歌根本就是在装睡，可她还是走了离去，把房间留给连晓歌一个人。
在门关上那一刻，连晓歌便拉起被子，她偷偷躲在里面默默地掉眼泪。
天亮的时候连晓歌已经没有在哭，正确来说是她的眼泪已经流干了。
“晓歌你还好吗？”莫寒一大早就端着早点过来，她昨晚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肯定饿坏了。
“大哭了一场，现在好多了。”连晓歌洗漱过后整个人精神了一点。
“来，先吃点粥，吃完早点再出发，东西都准备好了。”
“嗯，谢谢你。”
“我的命是你的，真的不需要跟我道谢。”
“那大夫有派人送药过来吗？”
“有。”莫寒还以为连晓歌会把这件事给忘了呢，她从袖子拿出一个瓶子来，“那大夫说了你给他那么多银子，所以给你最好的药，这药丸一共三十颗，每天一颗。吃了之后孩子会慢慢化成水，就跟没有存过在一样。”莫寒说完眼睛都红了。
“嗯，知道了。”
拜祭完母亲和义父，小顺子来了。
“殿下让我来接你回去。”其实小顺子在如意楼门外等了两个多时辰。
连晓歌点点头，没有说话便上了马车。
小顺子看出端倪，便将莫寒拉到一旁，“怎么了？”
“晓歌的义父去世了，她没能见上最后一面，因为处理蔡公公的身后事，所以才没有回宫，你一定要跟你们主子解释。”
“好的，知道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