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是何人,见到这样的情况还敢上来打招呼。”王天风眯着眼睛看着杨安,想从杨安脸上看出什么来。
“我?一介商贾而已。”杨安的手指纠结在一起,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倒是先生身份看起来不普通啊。”
杨安的话让王天风心里感到惊奇,语气变得有些严重。
“你怎么看出我不普通了。”
“看先生手下这训练的身手和有人刺杀你,想必先生出生军伍吧,让我想想,是**高层吧,若是**想必不会像您这么嚣张和肆无忌惮。”
“当然也没有这么大的能量。”杨安又加了句。
杨安的话让王天风眼里越来越亮,看着杨安的眼神中带着欣赏。
明台虽然心里有了猜测,但听到杨安的话终于把目光看向了王天风。
“你们很聪明,也很有勇气,你不怕我是政府的人?”王天风把目光打向了明台和杨安两人,轻声道。
“为什么要怕?”
相比于杨安的反问,明台陷入了沉默。
“是吗!”王天风望着杨安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自己的国家为什么要怕。”
杨安激情纷扬的说道:“国家的基石已毁,商贾何以生存?夕阳垂地,大河血流,抗日无分楚河汉界。我的本领完全可以化为经济济世以外的抱负。原则上,我宁愿做一个看不见的战线里孤军奋战的勇士,也不愿意做一个芸芸众生里披了保护色的‘逃兵’。”
杨安的话让王天风眼睛更亮,此时的杨安表现的完全是一个一腔热血将国家背负已身的有志之士。
在王天风心里杨安已经是他预备的人了。
看不见的战线里孤军奋战的勇士?明台顿时了悟。他们是间谍,为国家、为政府工作的特工。
“你呢?”
毕竟王天风的主要目标还是明台。
见王天风问自己,明台犹豫了起来:“可是,我能力有限。我还要上学。”
“观察细致,处理果断,我很看好你的。”
“老兄,相清楚了再回答,你要知道你只有一个人。”
杨安好心的提醒了句,王天风又发现了杨安的另一个优点。
识时务!
“不了,我还要上学。”
好吧,果然富家少爷的脾气上来了,自己的提醒白费了,这苦头是吃定了。
王天风没有再说话,望着旋窗的眼神中充斥着冷厉的目光。
......
数日后,军校基地中。
“我说安弟弟,当时为啥不用手拉着我把我拖过来。”明台身穿黄色的军装,手里捧着洗浴用品,一脸幽怨的看着身边同样打扮的杨安。
“额,我这是让你免费体验了一把强效**药的药效,增强你的抗药性,你竟然不领情?”杨安一把拍掉明台的咸猪手,一副我给你这么大的好处你竟然不感激我,还要怪我的表情。
“不过你屈服的有点快啊,你这是从了老师?他可是绑架和囚禁了你,我还以为接下来要进入广大腐女喜闻乐见的羞羞脸环节,但没想到你从了。”
明台没有听出杨安话语中基情满满的槽点,做了个无可奈何的手势,顺手推开了浴室的大门。
“哇!”
看到明台的动作,听到他的惊呼声,杨安在外面就知道这是啥情况了。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咱是有老婆的人就不进去了。
额,神念下明台在饱受了眼福后被胖揍了一顿,凄惨万分。
望着面前白花花的一片,明白半遮半掩的遮着眼睛。
姑娘,咱能把衣服先穿上吗?
我,我晕奶!
望着被于曼丽的妖娆沦陷的明台,杨安好笑的打趣道:“看到了啥?”
“什么,你说什么!能看到什么,你这人年级轻轻,满脑子龌龊思想。”
望着便宜还卖乖的明台,杨安很想把他暴打一顿。
“安弟弟,你还是太年轻了,女人这个话题,实在不适合你这年纪的小孩子。”
“再说一遍,叫我杨安。”
“哦,知道了,安弟弟。”
......
军校的训练是无聊而枯燥的,其实对于杨安来说体能射击训练实在无趣,他每天最有兴趣的事就是看着明台和王天风两个人相互间的抖M和抖S师生情。
王天风疯狂的虐着明台,明台痛苦并快乐的成长着,直到明台提出带着生死搭档的于曼丽去维也纳,醋意大发的王天风顿时怒了,你们还想去维也纳,我还没去过呢。
维也纳杨安偷偷去过,单身一个人闲逛的他显然没有感受到明台嘴里的风情,果然,世界对单身汪还是保持着恶意的。
坚决打击秀恩爱的行为,但这丝毫没有阻止明台跟于曼丽的小动作,当看到明台私底下偷偷的给于曼丽递上了香水,王天风心里怒了。
明台,说好做彼此的天使呢。
我的牛肉啊,我的压箱底的手表啊,枉费我故作娇羞的索要一套新衣服作为回礼,你却通通视而不见。
在学校里,杨安表现的和明台一样突出,在杨安的强烈要求下,杨安加入了明台和于曼丽的队伍中,两人CP顿时多了个跟班。
十里长亭,离别风情。
三人漫步在操场上,王天风失笑的望着二人道:“还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情形吗?”
“记得,在飞机上。老师盛气凌人。”明台眼中闪过回忆。
“你也好不到哪里去,目中无人。”
“还是杨安好,没你那么难搞定。”
明台笑起来,依旧很纯很优雅。
当离别到来,杨安以为自己作为一个现代人不会感到伤感,但望着王天风的背影,杨安突然发现不知不觉中自己已经融入了其中。
“会想念军校的生活吗?”
“会。”
“军校里的人呢?也会偶尔想起吧?”
“会,除了您。”
“我在军校里,送走了一个又一个孩子。有的送到了秘密战场,有的送到了郁郁葱葱的荒冢里,有的送到了血火纷飞的战壕。这些孩子有的敦厚,有的清婉,有的温和,有的烈性,都是好人。就算有贪生怕死的,也是好人。他们只是生错了时代,来错了学校,找错了对象,走错了一步。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王天风长长地叹了口气,
“送走你们,最难熬的就是等待,有的时候,等来你们立功的喜讯,有的时候等来你们失踪的消息,一旦失踪,你们的骨头和血屑,你们的头发和指甲,我都不可能碰到,那个时候,我就会到荒冢去,看看埋在那里的孩子们……”
“其实自由自在的生活才是我的向往。”
杨安望着叹气的王天风,说出了心中所想。
“山河破碎,国将不国,你和我说自由?”
王天风话中的血性和视死如归让杨安心中震颤。
这盛世会如你们所愿。
“为什么不让我们都战死在沙场呢?采取这种极端残忍的方式来考验……我们。是人,谁不贪生呢?”明台说出心里话。
“是啊,我把贪生怕死的孩子送出去,会带来什么后果呢?一个贪生的孩子,会毁掉我们整个行动网;一个贪生的孩子,会图自保出卖组织。你们一旦走出这个门,所有的危险都是真的了。行动中无所依凭,没有后援,精神上人格分裂,备受摧残,时时刻刻置身于险境。死亡,对于你们来说,就变成家常便饭了。稍有不慎,就会自我毁灭。一个优秀的特工,唯一的生存根基,就是不畏死!唯一的生存法则就是谁也别信!甚至,包括自己。”
明台深受感触,同时对王天风制伏自己的一系列手段和谈话感佩折服。他心底油然而生英雄惜英雄之意。
王天风从手腕上取下一块看似很名贵的手表,明台认得,那是一块瑞士表。
“这块表,是我所有家当里唯一能拿得出手的礼物。送给你。”王天风说。
“我从不用别人用过的东西,表也不例外。”明台看似很不给老师面子。
王天风无语。半晌,他说:“那就留着做个纪念吧。”
“压箱底,您不介意吗?”
“不介意。”
“好吧,我收下了。”一副勉为其难的口气。
“你没有什么要送给我吗?”王天风知道明台给自己买了一套西服。
“原来有的,可是,我改变主意了。像老师这样清廉如水的人,我就不贿赂了,免得挨军棍。”
“你按我的尺码买的衣服,你能穿吗?”
“能啊。等我老了,发福的时候穿。”
“好。”王天风喜欢明台这股调皮劲,骂人都骂得不拖泥带水,他是在干干脆脆地告诉王天风,你老了,“你记着,下次千万别再落我手里。”算警告,也算玩笑,说完王天风向回头路走去。
和对明台的愧疚不一样,王天风对于杨安这个忠心报国的年轻人有的只是欣赏。
“您是专程来跟我告别的吗?”明台在他身后问。
“不,干我们这一行的,不需要告别。”
“将来还会再见面吗?”
“有可能,但是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老师!”
王天风没有停下脚步。
“我会让您感到骄傲的!”
望着军校的大门,跨过这里,杨安和明台即将面对的就是真正的腥风血雨了。
明台把王天风的手表戴在手上,看着上面旋转着的秒针,突然庄重的脸上浮现出一丝困惑。
“叮!叮!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