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没发现这一点,但是也本能的开始回忆着,“值得高兴的小事啊,”轻声呢喃着,又像是在思索,好一会儿才试探性的说道,“我今天早上出门之前喝了一杯很好喝的草莓味的酸奶算吗?”
威尔逊嘴角不禁勾起一抹笑意,但是还是很配合的说道,“那你开心吗?”
随着威尔逊的话,温暖在心里默默回味着,仿佛还能感受到那带着草莓味的香甜可口的酸奶的滋味,顿时一张脸上满是笑意,“当然,那个很好喝的!”
温暖怕威尔逊不信,说话的时候还重重的点了下头,有些孩子气的动作又是将威尔逊逗的合不拢嘴。
不知道是那草莓味的酸奶滋味真的太美,还是威尔逊开怀的笑声太有感染力,本来还一直闷闷不乐的温暖一改愁容,也跟着威尔逊哈哈大笑起来。
事到如今,温暖哪里还不知道,威尔逊之前费的功夫,都只是为了逗她开心,逗她笑,想到这里,温暖的心里不由得一暖,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她何其有幸?
两人正笑得开怀间,忽然包厢的门被猛地推开,二人下意识的往门口方向看过去,见着阴沉着脸,慢慢走进来的人,二人表情不一。
威尔逊面上的笑意变淡,随即渐渐收拢了笑意,而温暖是面上原本开怀的笑意猛地僵住,看到眼前的人一直不知道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僵硬了好久,最终还是散去。
来人正是阎谨。
三人忽然都不说话,沉默的氛围有些微妙,又像是暗中有什么刀光剑影。这样的气氛冷凝的有些可怕,带路的侍者在几人之间来回看了两眼,连一句“玩得开心”都没来的及说,就逃一样的快步走了。
随着侍应生一走,门忽的被重重的关上,******的一声,震得温暖心里有些发疼,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寂静弄得有些心慌。
温暖的目光直直对着阎谨的,有些倔强的模样,似乎想要从里面看出点心虚之类的情绪。
而威尔逊在阎谨进来之前,很轻易的就收拾好了自己的表情,现在的他只是面上带着笑意,实则是有些淡漠的疏离。
而阎谨,他的视线在威尔逊和温暖只见来回扫视,尤其是看着两人几乎挨在一起的距离,脸色要多冷有多冷,几乎能结出一层冰霜。
两人之间本来是有一段距离的,却是在刚刚说到好笑的地方,一下子有些忘行,什么时候坐在了一起都不知道。
似乎也发现了有什么不妥,温暖下意识的想要往旁边坐一些,可是才想要起身的动作被阎谨忽然冰冷的声音打断:“什么时候,叶帆变成一个男的了?”
温暖一听这话,下意识的皱眉。为阎谨话里的怀疑感到不悦,“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温暖下意识的就薄唇反击,惹得阎谨的眼神更冷。
阎谨抬起步子,一步步朝着温暖走去,“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如果我的听力没有问题的话,我好像清清楚楚的听到你告诉我,你和叶帆在一起。”
温暖最讨厌的就是他这样一副阴阳怪气的腔调,他这是怀疑什么?自己做了那样的事情,还有脸来质疑她吗?
不过她可和他不同,她是清清白白的,不像他……
“是,不过在不久之前,叶帆因为有事先走了,刚巧威尔逊来找我……”
温暖心中没有鬼,一番话说的理直气壮,不想还没说完,就忽的被阎谨打断。
“你觉得我会信吗?”说话间,阎谨已经走到了温暖的面前,一双晦暗莫测的深邃的眸子正盯着温暖不放,而温暖也始终仰起头直视着阎谨的双眼不肯屈服。
被阎谨反问的话刺激到了,温暖忽然觉得有些屈辱,有些委屈,而更多的是愤怒,也一下子沉下脸来,“信不信由你。”
阎谨见了温暖这个样子,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随即,又是上前一步,直接走到威尔逊和温暖两个人之间坐下。两个人之间隔的距离几乎没有,阎谨这一坐像是直接把威尔逊当做了坐垫一样,直直的朝着威尔逊的身上坐下去。
威尔逊眼尖的一下子看破了阎谨的意图,然而也没有多少时间思考,只是本能的对阎谨的厌恶,威尔逊有些狼狈的急急移开身子。
这一挪,就直接让阎谨得逞的将两人隔了开来。
威尔逊皱皱眉,朝阎谨的方向看了一眼,脸上绅士般淡然的笑意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些许狼狈和嫌恶。
这个男人,看不出来还真是幼稚!
阎谨伸出一只手,占有性的搂住温暖的肩膀,将她整个人往怀里带,宣示着主权,感受到怀里的人的抗拒,阎谨表情不变,带着些淡淡的笑意,只是手上的力道更大。
论力气,温暖哪里是阎谨的对手。只在阎谨真的用了力气之后,顿时觉得被他握住的半边肩膀一麻,整个人瞬间软倒在阎谨的怀里,阎谨这时面上的笑意才多了几分真实的意味。
撇过头,这才像刚刚发现威尔逊一般,故作惊讶道,“威尔逊先生?之前一直没看见,还以为是我家暖暖点的男公关,没想到居然是你。”
阎谨这不忽视威尔逊还好,这一开口,就差点没把威尔逊气死。
“阎谨!”温暖在一旁听了也觉得阎谨有些过分了,当时就出声想要阻止,忽然对上阎谨猛地转过头看过来的视线。
看着那一汪寒潭般的幽森的眸子,带着他深深的怒气,似乎还有些受伤,温暖一时怔住,想说的话也没有再说出来。
威尔逊这辈子最讨厌听得话就是说他是男公关,鸭子之类的。
因为长的好看,又是私生子,在没有被凯特家族带回家之前,日子过的艰难,没少因为生计的收到各式各样的人调戏,那些人里,有男人,也有女人……
几乎是一听到阎谨嘴里的“男公关”,威尔逊立即有些敏感的想起从前那段最让他抵触最不愿回想的日子,带这些恨意的目光看向阎谨,一贯的微笑着的假面早已经被丢掉一边。
“那阎先生的眼神可真不是一般的差,看着还不觉得,没想到这么快就上了年纪,阎先生可要好好注意保养啊。”
阎谨听完,一张俊美无双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是再说他老?虽然他的确比温暖大了那么几岁,但是也还没到老的程度吧!
“真是有劳威尔逊先生惦记了,只是我觉得,威尔逊先生也老大不小了,与其每天都跟着别人老婆屁股后面转悠,还不如自己趁早去娶一个的好。虽然我也知道我们家暖暖有多么好,恐怕你也没什么机会,但是好歹也不用把自己弄得那么难看,你说是不是?”
阎谨说着,明明是带着笑意,而一双锐利得如刀锋般的眼神,却毫不留情的向威尔逊射过去,几句话说的咬牙切齿。
威尔逊似是被阎谨发怒的模样逗笑了,本来也十分不爽的心情,见到阎谨比他更加不爽的时候,心里头那一点不爽,也顿时烟消云散。威尔逊看了看温暖,这才又说道,“或许你说的对,但是我还是认为没有感情的婚姻是不幸福的,再者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心中所爱的人的权利,你不能干涉我的感情,更不能剥夺我的权利。”
阎谨一下子一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偏偏周遭释放出来的冷气却更加的强烈。阎谨却是忽然笑了,似乎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一般,开口都带着些浓浓的嘲讽,“威尔逊先生这是执迷不悟了?看来我可能需要换个别的方式和威尔逊先生你讲讲道理。”
这是威胁了?威尔逊听完阎谨的话,不仅没有露出丝毫畏惧的神色,还很是挑衅的冲阎谨挑了挑眉毛。
只等着阎谨眼底的寒意越来越重,这才轻飘飘的说道,“没看出来,阎先生还是一个这么容易为他人着想的人,只是我觉得,阎先生与其这么为他人着想,不如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
阎谨眼睛眯了眯,眼底一片寒冰,声音也越发的冷,“你什么意思?”
威尔逊不急着答话只是好整以暇的欣赏着阎谨此刻的表情。害怕吧,恐惧吧,迟早有一天让你阎家连一个子都不剩。
“没什么意思,只是听说阎氏最近遇到了些麻烦,想着阎先生肯定一忙起来就不管暖暖了,这才特地来慰问一下。”
威尔逊说的火药味十足,说的好像是阎氏快不行了,他阎谨没能耐到老婆都顾不上了,还要他多管闲事来作陪?只是这作陪是有意还是无意?是他自己找上门来,还是,还是温暖叫他来的?
想到这里,阎谨已经有些烦躁的眯了眯眼,一双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而阎谨更是敏感的捕捉到威尔逊话里的言外之意。威尔逊这个人从来都不是像他表现出来的这样简单,他的直觉一向准,从看到威尔逊第一眼他就觉得很不舒服,那是一种宛如被毒蛇盯上的感觉,有些冷。
两人对视了许久,或者说成对招更为贴切。凭着仔细观察对方的神态,眼神,或者是一个细微的肢体语言,一个有些绵长的呼吸,来判断对方的意图,是什么态度,或者是下一步会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