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儿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相似的事情。她就是被她爷爷一手带大的,而且她爷爷也是年迈体弱。有人拼命得追杀,衷心护主的家奴。她几乎每晚都要做的这么梦,正是有很多的人追杀她,她梦中唤得名字,素云和秋月,到底会是谁?那一次,去京城,她觉得京城,她很熟悉。她又问:“再后来呢?陆国公一家离开了京城去了哪里?”
说书之人愣了一秒,继续道:“陆国公一家离开了京城之后,去了……”
突然,传来阵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了马蹄声,地面都在隐隐震动。
一个骑着马的人,带领着两队身穿铠甲的官兵,不知道有多少个,总之一眼望不到头。须臾之间,鸡飞狗跳,街道上的百姓四处逃窜,东西都扔在地面,以便减轻逃跑时的负担。害怕的惊呼声与各种声音打成一片,嘈嘈杂杂。
这个凉棚的观者一哄而散,说书之人收起道具,抓了一把说书赚的一些钱,也拔腿就跑。
陆儿顿时焦急如焚,忙拉住了这个说书之人,忙问道:“先生,你还没说完呢?陆国公带着那个孩子离开京城后,是去了哪里?”
“姑娘,来不及了,那些官兵来了,怕不是什么好事。”说书之人道。
“只需要说一句去了哪里,用不了多久的。”陆儿又道。
“姑娘,你若真要听我说书,几日之后,去悦来客栈。告辞!”说书之人说完迅速离开了。
陆儿站在原地,没有再追过去,孤身站在凉棚内。看着不知为何如此兴师动众的官兵,扯扯嘴角,这些官兵怎么来得这么是时候。惊扰了不仅是百姓,更是惊去了她所要探寻的真相。几日之后,去悦来客栈寻找那个说书之人,她一定要弄清楚!
官兵朝这边走来,陆儿忙后退到了人家的屋檐下站着,心想这肯定是葛大人的手下了。不会有什么好事,只是不知道葛大人到底要干什么坏事,真是可恶至极!
官兵的出现,弄得人心惶惶,街道上人声鼎沸,沸反盈天。
有些胆大的百姓站在了道路的两旁,朝这些官兵指指点点,小声议论。
“这是干什么啊?怎么这么多官兵。”
“这几天没有听见谁犯了大罪啊?抓谁啊,这是?”
骑在马上的头领拉了拉马,停了下来,挥了挥手,随即两队官兵也都停了下来。
“你们都给我仔细的搜!有什么可疑的人物,都给我抓起来!”头领吩咐众兵。
“是!”小兵们一齐答应了一声,站在道路两侧的兵都往客栈里去了。
另外一群人马在街上搜,弄得天昏地暗。
“嗳嗳,干什么啊。”
“少废话,执行公务。”一个官兵抓住了一个百姓,把他身上的剑取了下来。
这个官兵取下剑双手捧着走到马前,“大人!”
头领盛气凌人的接过剑,拿出了一捆卷着的纸筒,展开来,仔细的看了几眼。拔剑看了几眼,然后直接扔在了地面上,“你们这些人继续给搜,其余的人跟我走!”
头领骑着马继续往去,身后跟着许许多多的小兵。
屋檐下,陆儿皱了皱眉,原来这些官兵是在找一把剑,这会是什么剑呢?宝剑?
陆儿既是明白又是疑惑。回过神,看看官兵的去向,心中一颤,烟百会就在前头不远,这些官兵肯定会去烟百会搜,必须得赶紧的回去看看了。
她把篮子往手臂挎了挎紧,挨着商行的边缘走,悄悄的跟在其后。
同记客栈,一片祥和,官兵并未其扰。
二楼,靠着窗的这个位置,秦故和秦攸正在品茶。
“秦放这样明目张胆的搜就不怕打草惊蛇?持剑之人早就会走了。”秦攸说道。
“秦放就是打草惊蛇,把持隐月剑之人逼出来。现在,城门已经被严加把守了,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除非这个人不在金陵洲,否则必定难逃。”秦故面色骤冷,又补充了一句,说道:“说到底,秦放还是怕我们先找到,先声夺人。不过,这也无需你我出手,到时候坐收渔翁之利便可。”
秦攸想了想,确实如此,点了点头。
街道上被官兵占领,气氛变得十分紧张。不过,大家现在都知道了这些官兵不是来抓人的,是来找剑得,找剑,是他们没有的东西,也不必惊慌了。百姓们都松了口气,毕竟不会危机她们的性命了。该干什么的干什么,只是,他们都走在两旁,把大路让给官兵们过,不敢超前走,官兵走了他们才走。
陆儿也走在街道一旁,隔着很远的距离,与行走的官兵们一同行走,观察官兵们的动静。
官兵们在烟百会门前停了下来,骑马的头领挥了挥手,须臾之间,官兵们都冲了进去。
陆儿没有多想,直接跑进了烟百会,与官兵们一齐进了门。
烟百会的奏乐声戛然而止,舞台上的姑娘们都停了下来。
“你们都给我仔细的搜!”头领吩咐。
官兵们一窝蜂的走到宾客席,把桌子椅子都给掀翻了,桌子上的点心茶水都倒了一地。宾客们见这么多的官兵进来吓得不轻,半天没有缓过神,愣愣的望着。
钱馆主见此,愣了一秒,忙从楼上走下来,笑道:“哎哟,各位官爷来了。”
领头的没有理会钱馆主,看向藏之不迭的宾客们,呵斥道:“你们其中有没有佩剑的!佩着剑的站左边,没有佩剑的站右边!都给我站好了!快点!老实点,别耍什么小动作!我的刀可是没有长眼的啊!”
宾客们听了,都纷纷的移步站好,自己有没有佩剑都忘记了,还检查了一遍。
官兵们整的这么大的架势,有些在练舞房练舞的姑娘也都下来了探个究竟。见陆儿回来了,忙和她站在一起。眼神十分的疑惑,陆儿朝她们皱了皱眉,意思是现在不便细说。
很快,宾客们便分好了队伍站着了,不敢说一句话。
领头的先走向没有佩剑宾客的面前看了看。然后又走向佩剑的宾客面前,仔细的观摩他们身上佩着的剑。来回走了几圈,又走到了最前边。
官兵把宾客身上的剑都强行取下来,交给头领。
头领纷纷拔出,看了一眼,都被一一扔了到了地面,惊得宾客们和姑娘们一跳起。
“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让一只苍蝇飞出去!其余的人跟去楼上搜!”头领吩咐众官兵。
烟百会都是一些姑娘家,楼上除了雅间,就是姑娘们的闺房了,一群男子擅闯进去搜这个搜那个的,姑娘们自然就不愿意了。
“嗳嗳,你们不能上去!我们烟百会没有你们要找的剑!”
“就是!要是有,那人也早就走了!谁会傻到待在这里让你们抓啊!你们没有根据搜,擅闯民宅,你们眼里到底还有没有王法啊!”姑娘们都议论纷纷。
“王法?知府大人就是王法!你有什么意见跟他说去啊!”领头的盛气凌人的说道。
“继续搜!”领头的挥了挥手,带着官兵们又上了楼。
“嗳嗳……”姑娘们气的咬咬牙。
钱馆主朝大家使了个眼色,让她们不要说了,没有用的。
宾客们都被官兵扣押了,佩剑的被询问剑的来历,没有佩剑的一个也不准走。一时间只听见楼上阵阵声响,摔桌子的,摔被子的,她们可想而知,会是怎么样的一片狼藉。
外头的街道两旁,全部都被官兵把守了,戒备十分森严。
大概过了半柱香的时辰,官兵们下了楼,什么都东西也没有搜到,然后带兵下了楼。
头领眼神扫过烟百会的人,每一个人被他扫过的人都愣了愣。突然看向钱馆主,唬了钱馆主一跳。头领质问道:“你有见过佩剑的可疑之人!”
钱馆主忙笑道:“官爷,烟百会整天这么多客人,来自四面八方,我实在没有注意。”
头领收回眼神,自言自语道:“竟然没有一把是隐月剑。”
“走!”头领看向驻扎的官兵们。
官兵们浩浩荡荡的走了。宾客们都松了口气,像是泉眼迸发水一般涌出了烟百会的门。钱馆主拦都拦不住,一时间,烟百会的宾客全部走光了,空荡得发凉,寂静的只剩下姑娘们的叹息声。
看看地面打翻在地的桌子椅子点心茶水,姑娘们气的直跺脚,嘴里碎碎念叨:“葛大人,葛大人,又是葛大人!哪一件坏事不是葛大人带头做的!”
“好了,大家别气了,先收拾一下吧。”钱馆主招呼道。
姑娘们点头答应了,把楼上楼下都打扫整理了一番,心中充满怒火。
打扫完了,陆儿便给大家去做午饭吃。
她脑海里也放映着刚才的事情,刚刚听到那个头领出门前的自言自语,说没有一把是隐月剑。那要搜寻的剑肯定就是这一把了。
这把剑既是宝剑,这样大张旗鼓,挨家挨户的搜,持剑之人恐怕早就走了。难道是故意这样做的?把持剑之人逼出来,若是这样的话,估计也没有什么用处。
也不知道谁持有这把剑。算了,不想了,这不是她该想明白的事情,就算是想也想不明白。那些打打杀杀的道路,她这一辈子都不愿意走,能安稳的过好每一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