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入川之路艰险难行,唐人李太白曾有“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之叹,但奇山异水自在险绝之处。
秦志简自年头出发,一路流连于山川景色,走走停停,至今放得到得蜀中之地。
这一日,走至中午时分,肚中不免有些饥饿,一路走来常食干粮也觉无味,见到前方路旁有一小酒馆,便径直走入其中,找了个偏僻的坐处,叫了些酒菜以解饥饿。方及坐下,环顾四周,这才觉得这小小酒馆里已有了不少人了。
前方不远的桌子上坐着两个人。一人光着头,脸上满是刀疤,在加上生的丑恶,眼光闪动间时不时流露出凶狠的光芒,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捌着一把朴刀坐在位子上,一边咬着手中的鸡,一边与人交谈着,言举粗鲁。他的身后站着四五个凶恶健壮的汉子,看向刀疤脸的目光满是恭敬和畏惧。
而这刀疤脸前面坐着的则是一位三角眼的华服汉子,只做员外般的打扮,四五十岁年纪,谈话时满脸堆笑,只是如果仔细看去,会发现其眉眼间有着一股凶狠。
蹦的一声,没听清这华服汉子说了,只见这刀疤脸把腰上的朴刀往桌子上一放,怒道:“唐温,你们卖的是啥子鸟药!老子的银子也不是水漂打来的!刀口上舔血的银子,你他妈的又不是是太上老君的仙丹,怎值得一千两?”
“哦,吴大当家的竟然觉得不值,那别买就是了。反正本派的药你不要自会有人要的。”华服汉子呵呵一笑,捧起面前的茶呷了一口,“这茶倒是不错,喝起来香甜解渴,但是比起我们唐门自制的翠云峰还是差了不少。唉,毕竟是乡野地方,能有什么好茶?不过,世间的茶都是土生水长,但却有优劣之分。虽都是解渴之物,但稍稍豪杰之士喝的都是精制好茶,粗劣之茶难入其中。因此其价有所不同,王大家说是也不是?”
唐门?
秦志简闻声一动,仔细听去。
疤脸汉子又道:“老子是个爽利人,你这话我也听明白了几分。只是你这药仔细想来还是有些不值当。”
华服汉子见这汉子神色缓了许多,“呵呵,吴的大家说的好生笑话。”
吴天寿问道:“我如何说的是笑话?”
唐温神色答道:“不知王大当家买这药何用?”
吴天寿看了唐温一眼,眼中一寒,“我只买你药,问这何干?”
吴天寿语气有些不善,但唐温却是不恼,又呷了一口茶。
“既买毒药,杀人而已!”
“你如何得知?”吴天寿闻言一惊。
“王大当家放心,既肯卖你药,自不会坏你好事。我们唐门规矩,对你的事也自不会多问。”但唐温却在心底暗暗笑这吴天寿的无脑,把自己请到这里来买毒药,还怕别人知道。江湖中人买毒药不用来杀人,还用干什么?
吴天寿闻言一宽,只因他在太行山占山为王,四处为非作歹,不想无意中奸杀了一个大帮帮主的女儿,惹怒了这个大帮帮主,被其带着人抄了老巢,他脸上也挨了一刀,好不容易才在几个帮众的帮助下侥幸逃脱,逃到了这四川之地。
但他却惶惶不可终日,总怕哪天仇家找上门来。而这大帮高手众多,自忖难以抵挡,便想到这唐门毒药甚为厉害,便想买些一做防身之用,只是想不到这药的价格如此的高。
唐温接着道:“吴大当家,这药可还买?”
吴天寿咬了咬牙,“要老子买也可以。不过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闻听你唐门的枯尸散见血即死,死者顷刻即可毙命。并且尸体呈焦枯之状,只是从未见过,你不妨试给我看看,若是不错,买了也无不可。”
“吴大当家说的也是在理。我唐门毒药天下无双,中毒者无药可解。就是华佗在世也要见阎罗。试药原是规矩上不符。不过吴大当家要试,看在你心诚的份上也无不可。”
“大当家的请跟我来。”唐温叫了一声,吴天寿几人便闻声走到了门外。
外面栓着几匹马。
“大当家的看好了。”只见唐温从怀中掏出了一把匕首,在掏出一个玉制的小瓶,瓶口倾斜,小心地在匕首上一倒,便见瓶中流出了如水般的液体,摇荡均匀,再从店中拿出一个油灯轻轻一烤,上面的液体顿时无影无踪。匕还像原来一般模样,仿佛未做任何改变。
“吴大当家不必紧张。这枯尸散见血才有功效。闻起来倒也无妨。”
吴天寿等人只见毒液蒸发之时,闻到一股腥臭之味,正待掩住口鼻,唐温出言道。
吴天寿等人不觉有些尴尬。
“吴大当家,请看!”只见唐温摸了旁边一匹马的马头,旋即眼神一寒,一刀就扎向了这匹马的喉咙,这匹马一声哀嚎之后就再也喊不出声来,一下子便马身一歪瘫倒在了地上,没一会儿功夫便没了声息。马身上不断冒出白气,并且伴有呲呲腐蚀声,空气中满是腐臭的味道,一下功夫这匹两千来斤的马便只剩下了马皮和马骨。这要是人的话
“吴大当家,你看这枯尸散功效如何?”看着在旁边一脸惊呆的吴天寿道。
“好药”吴天寿吞了一口唾沫,缓过神来,“不过你试的不过是一个畜生,要是武林里的人物功效确是不知”
“那就拿个人来试试!”唐温对这吴天寿也些不耐烦,出言提议道。
这个吴当当家也忒是磨叽,要不是看在银子的份上,他才懒得伺候他呢。
吴天寿眼神微微一示意,旁边的汉子立马走到旁边站着的这家酒店的老板跟前,一阵拳打脚踢的抓了过来。
客店里的伙计客人立马鸟兽群散。除了秦志简便只剩下了他们这帮人。
这小店老板是一个七八十岁的干痩老者,刚才也见到了唐温试药的事。他好奇在旁边看着,但倒霉地他们竟然要拿人来试药。这老板站得近了些,正待要走,却被吴天寿的属下抓了过来。哪里还不知道要拿他来试药,短时吓得亡魂皆冒,大声喊着好汉饶命好汉饶命。
“你这老头,忒他妈的不晓事!老子拿你试药是看得起你。老子看你年纪也快死了!在死之前还能有些用处,你他妈的该是晓事!再说老子立马就杀了你。”
吴天寿提过这老头,狠狠拿起朴刀就用刀鞘在他腿上一砸,立马这可怜的老汉惨叫一声断了腿骨,但却不敢在告饶了,瑟瑟在被人提在手上瑟瑟发抖。
一旁的秦志简见此强忍住怒气,再次看去。
“唐管事,你在他身上试试如何?”吴天寿把这老汉往这吴天寿面前一丢,咧嘴一笑道。经过刚才的事,他的语气也不由得也客气了几分。
唐温扫了一眼这老汉,见他身体甚为瘦弱,摇了摇头。
“这老汉没甚武功,又生的瘦弱,用他来试药,即便是死了。怕是你心中对我唐门的药还是不信,又要找人。不妨找个江湖里的壮汉来,如此也是省的麻烦。我毕竟吃了这老汉店里的茶,姑且我发个善心,绕他一命。吴大当家,你看如何?”
“唐管事真是心善。你这老汉,遇见唐管事可算是遇着好人了。还不谢恩滚蛋!”
酒店老汉立马谢恩后趔趄地走掉了。
吴天寿环顾一下四周,见除了秦志简其余的人都跑掉了。
他看这秦志简年算虽然不大,但长得也还高大,试药也还是可以。
只自己要拿人试药还不快跑,倒是好胆!
但正因如此,想必也有些武功,定是个江湖人士。
“你们几个把那少年抓过来。”吴天寿吩咐道。
吴天寿的几个手下正待过去抓人。
“你等不必麻烦!小爷我自来试药。真以为你唐门的毒药有多厉害不成?”
秦志简微微一笑,人畜无害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