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月盯着眼前的石继彦,眼神越来越深沉,沉声道:“我杀人还需要你的允许?也好,既然你找死就怨不得我了。”话毕,阴阴一笑:“要知道除了武功,我对用毒知道也是无比擅长的。”
摘星月闻言一惊,欲运功却觉浑身乏力,心口一痛就吐出了一口乌黑腥臭的鲜血,大骇之下连忙封住穴道,惊道:“掌中有毒?”
摘星月有些得意地点了点头:“本来你我都在史丞相手下做事,本不该对你下手的。这么多年你给丞相办事也算得力。不过谁教你不知好歹,竟然暗中投靠了六扇门监视丞相。在下只好奉丞相的密令送你上西天了。”
石继彦闻言神色有些复杂,倒不失口否认:“不错,我是替六扇门做事。史丞相虽然对在下有恩,但我也替他干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也算还清了。但史丞相近些年来愈发的放肆,专横弄权,迫害忠良,更有僭越之心。我石家世受皇恩,又岂能同流合污?这次叫你我收集襄阳防御图恐怕也是另有企图吧。”
摘星月道:“猜的不错,大金六王爷雄才大略,有一统江南之心,史丞相良禽择木,欲献图给大金,好使大金江山一统,解救大宋下面的百姓于水火之中。”
“史弘远也是汉人,怎可行此卖国直十?”石继彦闻言一怒,直呼对他有恩的史弘远知名。
“大宋皇帝昏庸无能岂值得史丞相这样的贤臣辅佐?当年你父石彦明身为武功大夫,对待皇室忠心耿耿。追捕盗贼不知所踪。昏君便不由分说料定你父与贼人勾结,要将你全家问罪。要不是史丞相心善,只怕你早已被按罪处斩,哪能活到今日。不过遗失了昏君喜欢的几幅道君皇帝的字画,便要迫害忠臣家人。这种行径,就算我这个不是大宋人的外人也看不过去。若是你肯忠心为丞相办事,他日丞相在大金帮助下取了大宋江山,岂不荣华富贵指日可待。只是可惜,你如此的不识时务。”
石彦明?秦志简闻言一动,想不到这石继彦居然是石彦明的儿子。只怕他现在还不知道他父亲已经死在了牛家村的曲家酒馆吧。
石继彦闻言神色一黯,大宋皇帝的行事却实让他心寒。但君教臣死臣不得不死,他家对皇室的忠臣已经刻到了骨子里是绝难改变的。再说这也不能他认同史弘远的叛国投敌。
一阵沉吟,石继彦再道:“纵有千般理由,也不能让我认同你们的北宋叛金。”
摘星月面色一寒,杀机陡现:“那就快去死吧。”言毕,一掌毒砂掌就当头劈了下来,石继彦动弹不得,心中一叹闭上上了眼睛就死,看来他今天就要命丧此处了。
“小心!”石继彦只听得李莫愁一声清叱之后是一声吃痛的叫喊,紧接着又是交手的响动,睁开眼睛一看,却见到李莫愁手中的剑落在了一旁,嘴角有血,脸色苍白,受了很重的伤。
再向前看去,不知何时自己的眼前出来了一位紫衣少年与摘星子战做了一团,这少年武功真是不弱,徒手与摘星子搏斗,虽然处于下风,但似乎摘星子也一时奈何不得他。
石继彦心中大叫一声可惜,若是自己没有中毒的话,或许合两人之力定能把摘星子击杀当场。但现在这少年看似内力不弱,但拳脚实在差了些,没有什么章法,漏洞也很多,若是这么下去最后定然落败。
想到此处,石继明连忙对李莫愁道:“姑娘,你快走!这兄弟也不是摘星月的对手。”
李莫愁闻言心中一暖,深深看了石继明一眼。他虽然长相差了些,但心肠却是不坏,李莫愁心中想到。
但口中却意味深长地道:“这小牛逼子可没那么容易对付。”李莫愁与秦志简交过手,自是知道他的手段。
“哦。”石继彦闻言一动,发现秦志简腰间悬着宝剑,顿时明白了几分。
秦志简有心要见识一下这摘星月的武功,所以没有动剑,只用拳脚与其交手。秦志简虽然剑术厉害,但拳脚上确实差了些,所一时落入了下风。
摘星月正待杀掉石继彦,不料中途秦志简杀了出来,心中恼怒,与其交手竟然也一时拿不下他,更是羞愤,便大呵一声,使出了他五毒掌的杀招,一掌就向秦志简劈了过去,凶猛凌厉。
秦志简见此,心中一叹,知道用拳脚抵挡绝难招架,便不再多做纠缠,甩手一剑就向摘星月的手削了过去,角度刁钻,剑招凶猛。
摘星月惨叫一声,脱离了战阵,目光惊恐地看着秦志简,旁边不知何时已经留下了一截断臂,带着血肉,昭示着胜负。
秦志简并未多话,向前走了一步,就欲再次发动攻势。摘星月自知绝难躲避,大叫一声:“道长救我!”
秦志简闻言一顿,一股危险的气息顿时袭来,让人心头不自觉地战栗。抬头扫视了小巷一眼,一人已鬼魅般地站在了那里。刚才那么长的时间竟然没有察觉还有一个人在这里。
来人是一个矮小干瘦的老者,眼神阴鸷,裹着一袭稍大的阴阳道袍,浑身上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令人奇怪的是,摘星月虽然叫他道长,但这人却并没有竖发,头理得精光亮,还有着结在上面。奇奇怪怪,不僧不道。但一双眸子里满是凶光,让人不敢直视。
“小子当真不错。这全真剑法在你手上果真不凡。倒是不曾坠了王重阳的名号。”这老道似是回忆般地打量了一眼秦志简,劈不开肉不绽的笑道,旋即声音一沉:“只是这行事过于狠辣了一点”
秦志简感受着这老者身上逼来的危险气息,手心里直冒汗。
秦志简知道他与这老者的武功差了很远。只好放下手中宝剑,但还强做镇定的道:“前辈慧眼如炬,在下是全真教丘真人坐下弟子,重阳真人坐下弟子,不知前辈如何称呼。”
如今只好亮出身份,希望借着全真教的名号叫这老者估计一二。但心中还防着戒备,纵使打不过,秦志简也想拼一拼。
这老道见秦志简说的客气,倒也没有贸然动手。一双眼睛盯着天空良久,喟然一叹道:“老夫久不经江湖,名号怕是没有人记得了。当年见王重阳他也是你这般年纪,当真是天资不凡。但如今古人已化为黄土,老夫却还世上。当真是不知奈何啊”
这老道感叹了一番,旋即又对秦志简道:“老夫虽是出家人,但损阴德的事干了不少。但当年在江湖上名声倒也响亮。一些名门宵小,自诩江湖正派的人物见了老夫也是吓得屁滚尿流。只是如今知道老夫的确是不多。”这老道说起如此评价自己,却说得风淡云清,一点也没有羞愧的意思。
“不过告诉你不妨。老夫由于干的恶事损事太多,以前的道号倒是没人记得,但江湖上早早地送了老夫一个道号,你可以叫老夫百损道人。”
百损道人!
秦志简闻言一惊,险些叫出声来。怎么回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