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志简与郭靖彼此寒暄了几句,看了一眼缩在一起的“黄河四鬼”道:“郭师兄打算如何处置这几个恶徒?”秦志简毕竟是道门中人,自觉人生自由天命,不干强加干涉,所以近来少杀人,虽然这四鬼作恶多端,秦志简也不愿轻易夺其性命,故有此一问。
“郭大爷饶命!秦少侠饶命!”沈青钢等人皆是欺软怕硬贪生怕死的小人,还不待郭靖答话,立马一把鼻子一把泪地央告连连。
“这”郭靖本就是宅心仁厚的人,本想着这四鬼作恶多端本该丧命,但又被他们的言语一求,一时有些迟疑。
“这些坏蛋,杀了就是!留其作甚!”
黄蓉在一旁看不下去,一把夺过马青雄的青钢刀,几声惨叫过后,四鬼尽皆成了刀下之魂。
黄蓉性子本就有些古怪,见其如此秦志简与郭靖对视了一眼,摇了摇头,倒也没有多话。
事毕三人一起回到落脚的地方,见过了洪七公。一番牵扯之后,洪七公对郭靖大为赞赏,在黄蓉的撺掇下竟然传授了郭靖降龙十八章中的十五掌。说起来这些日子洪七公也只传授了秦志简降龙十八掌中的三掌而已。一时也让秦志简有些眼红,虽然降龙十八掌对他可能并不适合,但毕竟也是丐帮的镇帮武功之一,可遇而不可求啊。
又盘桓了数日,洪七公便飘然而去了,神龙见首不见尾。
秦志简三人便留在了一起。不知道是不是郭靖主角光环的加持,黄郭二人竟然对上了眼,不几日就有些眉来眼去了。这让秦志简心中有些不快。本待离去,但心中实又不愿。总是不知趣的待在了二人中间。
一日,秦志简正在竹林中练剑,却被一阵欢声笑语打断。转头望去,却见郭黄二人联袂走了过来,黄蓉手捧着一张皮纸,装的似乎是糕点。二人低声言语,表情甚是亲昵。秦志简不由得脸色一变,心头甚是不快。
“靖哥哥,你买的桂花糕真好吃。下次蓉儿还要吃,你一定要给我买。”黄蓉对着郭靖撒娇道。
郭靖木讷地点了点头:“只要蓉儿喜欢就好。”
“不就是桂花糕么?又不是什么山珍海味。有什么可吃的。”秦志简有点没好气的嘟囔了一句。话一出口他被觉失言了,因为这话实在不符合他冲淡沉静的性子,但却不知为何说完这话心里有似舒服了一分。
“靖哥哥的心意,蓉儿都喜欢,你管的着么?小牛鼻子。”黄蓉听完这话立马就怼了一句。
“我是管不着,你们自个玩去吧。随你们的郎情妾意。”黄蓉的话中的“心意”“喜欢”的词汇听在秦志简的耳中,很是刺耳,冷冷的回了一句,拿剑就走。
“你这人说话怎的这般污。什么郎情妾意!”黄蓉正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下子被秦志简说中了心思,顿时脸一下子红了,气得一跺脚就哭着跑开了。
“蓉儿!”秦志简话一出口就后悔了,见黄蓉离去本待去追,但傻小子郭靖却抢先一步跑了过去,脚步一下子就顿住了,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微微一叹,神色黯然。旋即也飘然而去。
金国开封府。
开封,古称汴梁,就是那清明上河图中描绘的繁华之地。
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商铺鳞次栉比,人流摩肩接踵,端的是一派盛世繁华。但秦志简知道当年南下攻宋,不可一世的大金国,其实已经被中原的繁华富庶腐蚀的差不多了,要不了几十年就会灰飞烟灭,日后是那蒙古人的天下,是那弯弓射大雕的成吉思汗铁木真及其后代的天下,想到这里,秦志简不禁心中黯然。所谓唇亡齿寒,他仿佛看到了蒙古人南下时的烧杀掳掠、尸山血海,无数人妻离子散、流离失所,崖山之后无中华的悲惨沉沦。
虽然秦志简对自己很有自信,但个人在历史的洪流中不过是沧海一粟。蜉蝣撼大树之是笑谈。个人的力量在时代的潮流面前又算得上什么呢?
难道真的不可改变一下吗?秦志简不由得心中想到。
“你是何人!胆敢冲撞六王爷车驾!”
神思恍惚间秦志简听到一声呵斥,不知不觉间竟然到了路中间,挡了某位权贵的车驾,正被一个小校呵斥着。
“不知是哪位王爷的车驾?可是大金六王爷?”秦志简神色一动,出言问道。
“哪这么多的话,冲撞了王爷已是死罪。要不是王爷心慈,定要你好看。你这小道士还不让开!”
“不得无礼。”小校还待呵斥,马车里突然传来了威严的声音。小校应了一声诺,连忙 走上前去,谄媚地迎出了一人。只见得马车里走出了一位四五十岁的男子,鼻梁高耸,面容俊朗,衣着华贵,行止间有着上位者的威严。
这人看了秦志简一眼,见其气度不凡,暗道一声真是少年英杰。有些礼贤下士地问道:“在下添为大金六王爷,不知小道长如何称呼?”
秦志简此时已知来人身份,回道:“在下全真秦志简,全真派长春真人丘处机座下弟子。”
“哦?竟然是小儿的同门。”完颜洪烈微微一惊,旋即又道:“想必小真人亦知,小儿杨康亦是真人门下弟子,不知小真人这次来大梁可是真人所派?”
秦志简呵呵一笑:“小子只是听闻家师在开封收了一位小王爷为弟子,按门内序齿还是在下的师兄,只是不曾谋面。今番正巧外出,故而想见上一见。”
“竟是如此,不妨坐车到小王府中一叙如何?”
“诚所愿也,不敢请耳。”秦志简爽朗一笑,坐上了马车往六王府而去。
未几,车队便到了大金赵王府。刚一进府便听见一人一阵脚步声传来,循声看去,只见一群人走了过来。当头的是一位身穿锦袍的少年公子走上楼来。那公子丰神隽朗,犹如玉山照人,生得十分秀美,大约是十八九岁年纪。
秦志简猜着这人便是自己的便宜师兄杨康。稍后一点的是一位身材无比魁梧,身披大红袈裟,头戴一顶金光灿然的尖顶僧帽的喇嘛。另一侧的是一位身材中等,白发如银,脸色光润,犹如是童颜白发,神采奕奕,穿葛布长袍,打扮非道非俗的老者。紧跟着的是一位手拿铁笔面容眼神凶悍面容彪悍的短髯汉子。再后两位一位是顶上没半根头发,双目布满红丝,眼珠突出的汉子,一位是青脸瘦子,面颊极长,额角上肿起了三个大肉瘤,形相极是难看的汉子。
秦志简稍微一想便知他们是赵王府的五大高手灵智上人、梁子翁、彭连虎、沙通天和侯通海了。
杨康带人过来拜见了完颜洪烈,便见完颜洪烈道:“康儿,这是你师傅丘真人坐下弟子秦小真人,此番特来拜会你的。”
“见过杨师兄。”秦志简不卑不亢地行了一礼。
“哦?”杨康闻言打量了一下秦志简,行了一礼道:“曾听家师言及他在全真收了一位师弟,天赋不凡,武功堪称年轻一辈第一人的,名唤志简的,莫非是”
“第一人愧不敢当,不过在下的名字确实叫秦志简。”秦志简不否认地道。
杨康闻言一愣,他曾听丘处机言及他的武功比起秦志简还有所不如,当时他还有些不忿,但他也情知丘处机是一个说话不打折扣的人。他说比不上估计真的是比不上。不过他自视甚高,自诩在同辈人内罕有敌手,心中想着这他在门内排行虽然在秦志简之上,但秦志简的年纪应该比自己大上不少,练得时间久了,比自己武功高也正常。如今秦志简看上去年纪与自己一般无二,甚至还要年轻些。心中不禁有些讶然和不快。
“什么第一人!小王爷天赋绝顶,是本尊在同辈里罕有看到的高少。所谓的第一人,怕是他全真派自我吹嘘的吧。若说那王重阳是天下第一高手本尊还信。这小子呵呵。”灵智上人听得杨康言语,讨好地讥讽道。
“就是,咱小王爷是什么人,岂是这小子能比的!不然与咱过过招,指点你一下如何?”沙通天听完立马附和道。
“你鬼门龙王一把铁桨在江湖上罕有敌手。又岂是这小道士你比得上的。这小子毕竟是小王爷的师弟,要是打坏了就不好办了”沙通天一说完梁子翁也附和道。其他几人也点了点头,对梁子翁的话表示赞同。
他们在赵王府也经常与杨康进行切磋,杨康确实是位练武的奇才,在年轻一辈中确实算得上少年翘楚。至少他们一般的年纪时候是比不上上的。若是承认秦志简的武功高过杨康,岂不是说他们也不如秦志简了?
“只是切磋一般,咱自有分寸,定不会伤他分毫的。”沙通天再次出言道,说完看着秦志简道:“我们切磋一番如何?”
“我师弟初来此处,尔等休得无礼。”杨康立马出言道。但嘴上这么说,但神情上却丝毫没有制止的意思。他也有心想要试一试秦志简的武功。他自来心机深沉。若是自己出手的,若是不敌的话未免失了分寸,不过手下出手就不同了。
“秦小真人,这”完颜洪烈一看杨康的做派便知道了杨康的意思,但其素来溺爱杨康,却也不愿意为了一个初识的后辈拂了杨康的意思。
秦志简心领神会,呵呵一笑道:“既然鬼门龙王又此雅意,在下却之不恭了。便与你切磋一番吧!”走进赵王府秦志简突然想到了阻止历史潮流的一种途径,而今天的赵王府便是一切的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