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后突然闪现的杀气让欧阳晨雾措手不及。【】
已经准备好挨上一刀,欧阳晨雾唯一想到的就是将伤害降到最低。
他反手想要抓住那斜刺过来的刀身。
然后并没有想预想之中的那样抓住,反而背后贴上来一个温软的身躯。
轩辕子琰的心也提起来了。
大朋友,你可千万不能有事。
欧阳晨雾迅速转身,才看清背后的情况。
原来是秦怡倾冲过来为他挡住了一刀,那一刀正刺在她的腹部。
潺潺的鲜血从她的腹部流出来,浸湿了素雅的衣裙。
她的脸上却是带着笑,“王上,你没事…。没事吧……”
秦怡倾的身子往后倒去,欧阳晨雾伸手搂着她,顺势坐在地上。
殒陌眼见他们已经处于劣势,再继续下去也只能是全军覆没。
“撤退!”
一声令下,所有的黑衣人已经全部撤退。
轩辕子琰这才飞快的跑到欧阳晨雾的身边。
“王后娘娘她…。”子琰瞪大了双眼,万分惊讶。
方才离得远,他不曾看清大朋友身后的情况,原来是王后娘娘替大朋友挡住了一刀。
秦怡倾只觉得浑身的力气都在消失,意识也渐渐模糊,她只能依稀看到王上的样子。
他还是这么好看。
就跟小的时候一样。
浓密的眉,像是藏着故事;长而蜷曲的睫毛;挺直的鼻梁;厚薄适宜的唇,总是挂着浅浅的笑。虽然,自他回宫之后,她便很少见到他的笑容了。
记得小的时候,她的爹卫国战死,娘也随爹而去。
先皇对她们将军府愧疚,所以将她接进宫里抚养。
宫里的孩子都知道她是没爹没娘的孩子,总是变着法儿的在背后欺负她。
只有太子哥哥愿意跟她玩儿,保护她。
从那以后,她便只跟在他的身后。
他说过,长大之后就会去她为妻,相守一生。
可是,太子哥哥大病之后被送出宫了四年,回宫之后便视她如陌生人…。
“太子哥哥…。怡倾是不是快要死了……”
秦怡倾伸出手想要摸欧阳晨雾的脸,明明近在咫尺,她却感觉无法触碰。
他已经是王上了,但她还是喜欢称呼他为太子哥哥。
她一个人的太子哥哥。
欧阳晨雾握着她的手,“不会的,我们现在就回宫,请太医医治,我不会让你死的。”
心中不感动是假的,她没想到这个女子会为了她挡刀,那样的义无反顾。
“太子哥哥…。没用的,我知道自己快要死了…。”秦怡倾在他的怀中摇头,“太子…。哥哥,怡倾来世还要…。嫁给你,只…。嫁…。你……”
欧阳晨雾紧紧的捏着她的手。
“秦怡倾,你撑着,我这就带你回宫。”看着她快要阖上的眼睛,欧阳晨雾说道,“欧阳晨雾爱的是你…。”可我不是欧阳晨雾。
秦怡倾闭上的眼睛又睁开。
她看着他的眼睛,方才他说的是……
“我说的是真的。”
伸手点了秦怡倾周身几处大穴,抱起她上了马车。
“段丘,立刻回宫!”
子琰有人照看他也就不必担心了。
轩辕子琰心中内疚,低着头,半响才说道,“龙一,都怪我。”要不是他要出宫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龙一低头看着他,“事发突然怎么能怪得了太子殿下。”
他知道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太子殿下的心里也不好受。
回了宫。
欧阳晨雾直接将秦怡倾抱回了玉祥宫。
太医提前一步在玉祥宫等候。
欧阳晨雾胸前的衣襟已经被秦怡倾的血染得鲜红。
将秦怡倾放在床上的时候,欧阳晨雾浑身都僵硬了。
在前世身为杀手,他杀过的人不在少数,这一次却让他无法淡定了。
“快,替她医治!”
欧阳晨雾站在一旁,一把拉过一旁的太医。
太医几乎是被他抓到床边的。
先是为秦怡倾把脉,那微弱到几乎没有的脉搏着实让太医吓了一跳,王后娘娘怎么会受了这么重的伤。
不敢有丝毫的迟疑。
太医立刻从药箱中拿出一粒雪白的丹丸喂进秦怡倾的嘴里。
“寡人命你一定要将王后救活!”
太医抹了一把头上的冷汗。
“微臣尽力。”
“不是尽力,而是一定要,若是王后有任何的闪失寡人决不轻饶。”
“是……是。”
太医额头的冷汗不停的冒。
“王上,微臣现在要替王后娘娘拔刀。”
“还愣着做什么!”欧阳晨雾几乎是冲口而出。
“可是…。”太医有片刻的犹豫,他身为医者,很清楚的知道拔刀的危险,其中若是王后娘娘一口气没有提上来便只能送命。
现在王后娘娘之所以还活着,全靠一股信念在支撑着。
这才是他迟迟不敢动手的原因。
“可是什么?”
“王上,拔刀凶险万分,稍有不慎王后娘娘就会……”
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欧阳晨雾深吸了一口气,尽量冷静下来,“太医拔吧,若是…。出事,寡人不会怪罪于你。”
“是。”
太医站起身,重新站到床边。
在秦怡倾腹部的伤口周围洒上了一层白色的药粉,止血所用。
手有些颤抖的握住了那把刀,镇定心神之后,猛地将刀拔出来。
温热的血液喷涌而出,溅了太医的身上脸上都是。
此刻,他已经顾不得其他,立刻在伤口处撒上止血药,然后用绷带紧紧的缠住伤口。
处理完一切,秦怡倾的脸已经苍白如纸。
“王后现在如何?”
“微臣已经将刀给拔出来了,血暂时止住了,不过王后的情况仍旧十分危险,不过微臣会尽力医治。”
欧阳晨雾的眉头拧着,看着床上的秦怡倾。
心中自是难受的。
他不希望一个青春年华的女子因为他丧了命。
…。
魔教中。
一身银色衣袍的男子坐在白玉座椅上。
斜靠在椅背上,说不出的性感妖娆。
这样的词虽是形容女子的,可是放在宫擎寒的身上却是一点也违和。
宫殿一般的魔宫中,四处都闪耀着幽蓝色的火焰,显得凄美而神秘。
然而地上跪着的一种黑衣人生生的破坏了美感。
座椅上的宫擎寒缓慢的转动着手中的酒杯。
“殒陌,你跟着本教主多久了?”
下面跪着的人中,为首的人正是殒陌。
他还是那一身黑衣,不过袖子和胸膛处都是湿润的,隐隐还有一股血腥味,不难判断出他受了伤。
至于严不严重就说不准了。
在听到宫擎寒的声音时,他的身子明显的一抖。
教主这次是真的怒了。
殒陌的头低的更低。
“回教主,属下从七岁开始跟着教主,现在已经有十八年了。”
“十八年…。”宫擎寒将手中的茶杯放置唇间,吹了吹上面的茶叶,唇角微勾,“确实够久了。”
殒陌心生涌起了一阵不好的预感。
“这十八年来,你可曾犯过错?”
殒陌仔细回想,他做事一向小心谨慎,所以并没有犯过错。
“属下未曾犯错。”
“呵呵,殒陌啊殒陌,这也是你能一直跟在本教主身边这么久的原因,因为本教主不喜欢无用之人,更不喜欢会犯错的人。因为,有些错是不能犯的,一犯就会要了命…。”
“属下知错。”
“本教主的性子你是了解的,知错在本教主这里并没有用。”
殒陌终于知道了教主还是那个教主。
从来没有改变。
这次是他的错,不该冲动。
现在却害得教主身陷险境,若是轩辕璃夜知道了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那人的手段比起教主来有过之而无不及,一定不会轻易放过魔教的。
他闯了多大的祸,心里再清楚不过了。
“请教主再给属下一次机会,属下愿将功补过。”
“将功补过?不需要!”宫擎寒冷冷的说道。
殒陌的眼中闪过伤痛。
目光触及到腰间的剑。
心下一狠,将剑抽出来,朝着自己的手臂砍去。
“嗯…。”闷哼了一声。
地上已经多了一条血淋林的手臂。
殒陌浑身颤抖着,脸上失了血瞬间变得惨白。
“教主…。”
“本教主不留废物!”
淡淡的看了一眼,起身离开了座椅。
……
轩辕子琰是跟着龙一进宫的。
一回宫就迫不及待的跑到了玉祥宫去看望王后娘娘。
他进去的时候欧阳晨雾刚从屋子里出来。
“大朋友,王后娘娘的情况如何?”
“暂时无碍,不必但心。”欧阳晨雾看着他说道。
“大朋友,对不起,都是因为我,要不然也不会遇上那些坏人,都怪我。”
欧阳晨雾走到轩辕子琰的面前,蹲下身子,双手扶在他的肩膀上,“子琰,这件事你无须自责,不怪你,魔教的人虽然想抓你,但是没有你,他们也会想法子对付我,所以,不要想太多,先回去休息一下吧。”
之前宫擎寒找他的时候他就能猜到宫擎寒日后一定会有所动作。
是他疏忽了。
欧阳晨雾站起身,眼神示意身后的龙一,让他带子琰下去休息。
刚才他也受惊了。
“太子殿下,我们还是休息一下,现在太医在里面给王后娘娘医治,我们在这里也帮不上忙。”
轩辕子琰点头,跟着龙一下去了。
接近着,龙一就将西垣的消息传到了帝都。
帝都皇宫。
凤轻语看到信的时候差点将手中的茶杯给摔碎了。
“好个宫擎寒,竟然派人抓子琰,上次的事情他还不死心!”
一旁的轩辕璃夜也阴沉着脸。
以前是摸不清宫擎寒的目的,他才迟迟未曾动手。
现在看来没有留着他的必要了。
“我现在就要去西垣!”不行,她是一刻也待不住了。
“娘子,你冷静些,子琰他没事,况且龙一已经带着龙影卫过去了。”
让娘子去西垣,说实话,他不想同意。
他可没有忘记,西垣还有一个最大的情敌呢。
“龙一的信上说了,欧阳的王后因为这件事被刺伤了,现在生死未卜,怎么说也是因为子琰,我不能不去。”
轩辕璃夜抚着额头,表示无奈。
“娘子去了西垣悦翎怎么办?”他看了一眼睡得正香的女儿,“她才两个月大,每日要吃奶呢,难道娘子打算带着她?外面危险,就算娘子同意为夫也断然不会同意。”
凤轻语皱着眉,为难了。
璃夜说的没错,悦翎还小,离不开她。
她看着轩辕璃夜,眉头立刻舒展开来。
轩辕璃夜被她盯得心里发毛。
娘子心里想的可别是他猜的那样。
“我走不开,你可以去一趟西垣,正好将子琰接回来。”她接着说,“西垣到帝都路途遥远,就算有龙影卫我也不放心,不如夫君亲自去。”
轩辕璃夜:“……”
果然是他想的那样。
“为夫身为凤璃天朝的帝王,每日还要上早朝,处理政务,也抽不开身。”
“平时也没见夫君上朝上的有多勤奋?那御书房的奏折也是堆了几天才批阅的。”凤轻语无情的打翻他的借口。
她说的本来就是事实。
轩辕璃夜就没有天天上早朝的习惯。
“为夫能不能不去。”
其实,子琰的安危语儿真的不用担心。
不光是明处的龙影卫,龙一去的时候,他命龙一在暗处也埋了人。
就是为了防止阿七将注意打到子琰的头上。
可是眼下却不能将此事告诉语儿。
“不去也行。”凤轻语点头,“那就我带着悦翎去,反正我们母女俩坐着马车,虽然慢些也不至于到不了西垣。”
“…。”轩辕璃夜还能说什么,“算了,还是为夫去吧。”、
凤轻语起身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一瓶药。
“你将这个带着。”
“这是什么?”轩辕璃夜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瓶身上并没有写明里面是何物,“这是给为夫防身的吗?”
凤轻语:“……”
他还需要防身?开玩笑呢?
“里面是为数不多的百寿丸,对治愈刀伤剑伤有奇效,你将它带到西垣给欧阳。”
他的王后不是被刺伤了吗,此药应该会用得上。
轩辕璃夜立刻变了脸色,不过还是将药收了起来。
…。
王上和王后娘娘出宫遇刺的消息一经传遍了整个王宫。
凤仪宫中的弦儿这才知道自家娘娘受了重伤。
啪!
娘娘最喜欢的茶杯又摔碎了一个。
她已经顾不得收拾,立刻往玉祥宫冲去。
进门的时候差点撞到了欧阳晨雾。
弦儿抹了一把眼泪,“。”
“免礼。”
弦儿起身继续往里面走。
走到床边的时候,眼泪在也忍不住了,就跟决堤的水坝一样,哗哗的流个不停。
“娘娘这是怎么了…。出宫的时候还是好好的,怎么回来就成了这样…。”她一手抹着眼泪,一手指着床上的秦怡倾问太医,“太医,我家娘娘怎么样了?”
“王后娘娘目前还在昏迷之中,能不能醒来还得靠王后娘娘自己。”
弦儿哇的一下哭了出来。
“太医你说什么胡话呢,你是太医,你一定能让娘娘醒过来的,怎么能说靠娘娘自己呢…。”
若不是男女有别,弦儿一定会冲过去抓着太医的衣襟摇晃。
问他是不是在瞎说。
欧阳晨雾皱了一下眉,没有说什么。
“太医,你说话啊太医。”
太医:“……”
该做的他都做了,王后娘娘能不能醒来他并不能决定。
弦儿见太医不说话,转身问欧阳晨雾,“王上,娘娘她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嗯。”
弦儿转头看着床上虚弱的风一吹就能消失的感觉,心中难受的不行。
正巧,皇太妃也从外面进来了。
“王上,怡倾到底是怎么回事?”
“寡人和王后出宫的时候遇到了刺客,王后为了救寡人被刺客刺中了,太医已经诊治过了。”欧阳晨雾将事情的经过简单的说了一下。
皇太妃看了一眼床上的人,也是心疼不已。
这个孩子,她当初真的没有选错。
若不是她,现在躺在这里的人就是王上。
“太医怎么说?”
欧阳晨雾叹气,说道,“暂时没有危险,不过,王后还在昏迷之中,至于何时会醒过来还是未知。”
皇太妃看着守在一旁的太医。
“无论如何也要保住王后的命,不然,哀家绝不罢休!”
“是。”太医额头的冷汗直冒。
他也希望王后娘娘快些醒来。
他的命可是在王后娘娘手中啊。
皇太妃年迈,在玉祥宫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
吩咐了太医和弦儿好生照看着。
轩辕子琰也老老实实待在玉祥宫,哪里也不去。
…。
秦怡倾一昏迷就是十天。
此时,轩辕璃夜已经到了西垣的王宫。
毕竟已经一个月没有见到自家父皇,轩辕子琰看到他的时候情绪还是有些激动的。
“父皇,你怎么来了?”
“你以为父皇想来,还不是你娘亲威胁的。”
轩辕子琰:“……”
“娘亲和小妹妹呢?”
“她们都待在帝都呢,明日我们也回帝都。”他真是一刻也不想待在西垣。
轩辕璃夜进宫的消息欧阳晨雾自然是知道的。
两人见了面。
并没有太多的话说。
同时爱着一个女人的两个男人,互看对方都是不对眼的。
轩辕璃夜表现的尤为明显。
从怀中掏出凤轻语临走时给他的药瓶,扔给了欧阳晨雾。
“这是治疗刀伤的灵药。”
“不需要!”
欧阳晨雾将药瓶抛了回去,“我西垣有上好的疗伤药,就不劳皇上费心了。”
“朕倒是不费心,主要这是娘子交代的,作为她的夫君,朕当然要将药送到你的手中。”轩辕璃夜将药瓶继续扔了过去。
他方才说话的时候,将“娘子”两个字咬得极重。
轩辕子琰坐在一旁就看到了一个小瓷瓶飞来飞去。
他的眼睛都要看花了。
既然是凤轻语交代的,欧阳晨雾自然不会拒绝。
欣然将药瓶收回袖中。
“难得小语还记得我这个朋友。”
“当然是难得。”
欧阳晨雾:“……”
轩辕子琰在一旁看着不停的摇头。
他还是第一次在外人面前见到这么幼稚的父皇。
以前父皇还只是在娘亲面前幼稚,现在倒好,在大朋友的面前也开始幼稚了。
欧阳晨雾与他拌了两句,直接带着药去秦怡倾那里了。
“父皇,你和大朋友之间是不是有仇啊?”
“你说呢?”
轩辕子琰仰头望天,也是,大朋友喜欢娘亲,父皇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
“谁让你做答应做欧阳晨雾的干儿子的?你娘亲知道吗你?”说起这个轩辕璃夜就来气。
他是到西垣的王宫才知道这件事。
欧阳晨雾那个不要脸的竟然对外宣称子琰是他的干儿子。
老子生的儿子凭什么给他欧阳晨雾做干儿子。
想都不用想。
他不同意!
轩辕子琰翻了个白眼儿,“我也没同意。”再说了,他不是没有叫大朋友干爹吗。
“那就好,下次,欧阳晨雾在叫你干儿子,不许同意。”轩辕璃夜摸了一把他的头发,“要是让你娘亲知道了,看她不打你的屁股,干爹是能乱认的吗?”
轩辕子琰:“……”
娘亲是不会打他屁股的好吗?
父皇还真是幼稚到了极点。
怪不得娘亲时常对父皇无语。
欧阳晨雾拿着药去了秦怡倾的住处。
小语的医术高超,她给的药自然不是普通的药。
弦儿正守在一旁给秦怡倾擦脸。
娘娘已经昏迷了十天,她每天都会过来给娘娘擦身,说话,可是娘娘都不会睁开眼睛看看她。
“王上…。”
见到欧阳晨雾来了,弦儿自然让到一旁站着。
欧阳晨雾从瓷瓶中倒出了一粒药丸。
他看了一下,里面一共有五粒,应该是极其珍贵的药丸。
将一粒药丸塞入秦怡倾的嘴里。
“你先下去吧。”他对一旁的弦儿说道。
“是。”
弦儿将手中的布巾放在一旁走了出去。
虽然不知道见王上方才给王后娘娘吃的什么,想想应该是很珍贵的药丸。
希望娘娘能早些醒过来。
跟以往一样,欧阳晨雾在里面坐了一会儿就出去了。
翌日。
轩辕璃夜招呼也没打一声就直接带着子琰出宫了。
不过轩辕子琰离开的时候,晨曦小公主可是很伤心的哭了一场。
本来子琰在宫里的时候她都没有机会找他玩儿,现在倒好,他走了。、
整个王宫又剩下她一个小孩子了。
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
唯一值得庆幸的事情就是秦怡倾醒了过来。
弦儿在看到她的手指动的时候,差点没尖叫起来。
立刻派人去通知了王上。
欧阳晨雾坐在床边。
秦怡倾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王……”
欧阳晨雾出声阻止,“先不要说话,你已经昏迷十天了,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将身子养好才是。”
秦怡倾想要点头,却发现一动就会牵扯到伤口。
瞬间一股强烈的疼痛从腹部蔓延到全身。
疼得她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欧阳晨雾知道她是牵扯到伤口了,立刻伸手捏着她的手,“不要乱动,不然伤口会裂开的。”
“嗯。”
她刚醒来还很虚弱,只是一会儿就睡着了。
欧阳晨雾从药瓶中又倒出一粒药丸,喂进秦怡倾的嘴里。
看来是小语给的药起作用了,她才会这么快醒来。
“王上,刘太医过来了。”小周子通传了一声。
刘太医提着药箱走了进来。
“太医,王后娘娘放才已经醒过来了,不过现在又昏睡过去了。”弦儿忍不住朝太医说道。
她迫不及待的想知道娘娘的情况。
太医走过去给秦怡倾把脉。
眼中闪过的惊讶没有逃过欧阳晨雾的眼睛。
“回王上,王后娘娘的身体已经在恢复中,虽然很慢,但是已经确定了没有生命危险了。”
若不是那脉搏显示,他够不敢相信。
“这么说,娘娘她很快就能恢复健康?”弦儿问道。
“正是。”
刘太医看着欧阳晨雾,“可是王上为娘娘寻了灵丹妙药的缘故?”
若是没有外物的调理,王后娘娘的身子不会恢复的这么快。
不过,欧阳晨雾并没有打算将小语给的药拿出来。
“这个太医就不用问了。”
“是。”
太医低着头回道。
不过还有一件事。
刘太医低着头说道,“王上,微臣还有一件事要禀报,是关于娘娘的。”
欧阳晨雾起身吩咐弦儿,“好好照顾王后。”
“是。”
关于娘娘的?
弦儿的心里很是好奇。
娘娘现在不是已经醒了,而且在慢慢恢复了吗?
心里虽然好奇,却也不敢多问。
欧阳晨雾和刘太医出了玉祥宫。
“刘太医有何事要说?”
“王上,王后娘娘此次受伤是在腹部,已然伤了子宫,所以……怀孕的几率微乎其微。”刘太医当初就清楚了这一点。
因为娘娘一直在昏迷之中,他才一直闭口不提。
现在王后娘娘已经醒过来了,此事就不可能瞒着王上。
毕竟,王上到现在还没有子嗣。
王后娘娘不能怀孕兹事体大。
欧阳晨雾沉默了片刻,才说道,“此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王后娘娘,寡人知道就好了。”
“微臣明白。”
刘太医离开了。
欧阳晨雾还站在原地,看了一眼玉祥宫的宫门,他到底是还是欠了那个女子。
接下来的几天,秦怡倾的身子恢复的很好。
一天之中,几乎大部分的时间都是醒着的。
欧阳晨雾就算再忙也会抽空过来看她。
相信不只是秦怡倾,就连弦儿也觉得王上对她改变了许多。
秦怡倾斜靠在床上,后背垫上了厚厚的软垫。
弦儿正在喂秦怡倾喝药。
“娘娘,赶紧将药喝了,一会儿王上又该过来了,难道娘娘想要让王上看到娘娘喝药时皱眉撅嘴的样子?”
秦怡倾:“…。”
每当她表现出不想喝药的时候弦儿就会这么说。
深吸了一口气,秦怡倾认命了。
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喝着从舌根一直苦到胃里的药。
她觉得她没有被伤口疼死都要被这药苦死了。
不是夸张的话,这药是真的很苦。
黑乎乎的,还未靠近就有一种想吐的感觉。
弦儿看着娘娘愁苦的样子,反而笑了,“看来还是搬出王上有用,不然奴婢就算是说破了嘴皮子也没用。”
秦怡倾苍白的脸浮现了一丝红晕。
忽然想起了那天为王上挡刀的时候,依稀听到了王上说:欧阳晨雾喜欢的人是你。
那天她的意识已经迷糊了,甚至连王上的脸都看不清了。
但是那句话她却没有听错。
王上说喜欢的人是她。
后来昏迷的几天中,她好几次都与鬼门关擦肩而过,就是因为牵挂着王上的话才会强撑着一口气。
“娘娘,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弦儿好笑的看着秦怡倾,“娘娘莫不也是在想王上?”
“弦儿,本宫发现你最近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连本宫的玩笑都敢开。”
“奴婢不敢。”
嘴上虽说着不敢,但脸上却没有丝毫的害怕。
明显不相信娘娘会惩罚她。
主仆正在说话间,欧阳晨雾就进来了。
弦儿先是起身行礼,“参见王上。”然后就对着秦怡倾甜甜一笑,“奴婢就先出去了。”
王上还真是说到就到。
这下好了,娘娘该开心了。
欧阳晨雾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王后的身子可有好些了?”
“王上不用担心,我已经好多了,伤口也在慢慢恢复。”
欧阳晨雾将袖中的药瓶拿出来,“里面还有一粒,你将它吃了,对伤口有好处。”
“好。”秦怡倾伸手接过药瓶。
“以后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了,你的命是自己的,自己要好好爱惜。”
秦怡倾抬起头,直直得看着他的眼睛。
“若是还来一次,我还是会这么做的。”她抿了抿唇,“那是身体本能的动作,臣妾当时并没有想太多。”
她只知道她的太子哥哥不能出事。
所以,如果再来一次,她还是会一如反顾的冲过去。
欧阳晨雾没有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真的很爱欧阳晨雾。
可是……
真正的欧阳晨雾在思念前就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她眼前的不过是爱着凤轻语的夜枫而已。
欧阳晨雾的眸子微敛着,似乎在想该不该跟她说明实情。
想了想,还是作罢。
“王上,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嗯。”
“王上那天说的话,是不是…。真的。”秦怡倾说的小心翼翼。
一双眼睛带着期待看着欧阳晨雾。
她希望不是自己听错了。
欧阳晨雾抬眸的时候正好撞进她充满期待的眸子。
她的眸子是那样的澄澈,没有一丝杂质,有的只是一个女人对待她爱的人的时候的爱恋与依赖。
在她的注视下,欧阳晨雾点头,“是真的。”
秦怡倾终于笑了。
她的心像是溢满了蜜,丝丝甜甜,再没有哪一个时刻比现在更让她开心了。
“王上,我好开心。”
她直接说道。
欧阳晨雾抬头看着她。
如果可以,就让这个错误一直错下去吧,至少她现在是开心的。
“外面的天气很好,已经出了太阳,王后要出去看看吗?”欧阳晨雾笑着问道。
秦怡倾看了一眼窗户透进来的眼光。
天气果然很好。
不过她现在身上有伤,应该不能出去吧。
“太医说了适当的晒晒太阳对身体有好处,寡人抱你出去。”
秦怡倾点点头。
欧阳晨雾掀开被子,担心她会着凉,特意拿了毯子裹着她,然后打横抱着秦怡倾。
秦怡倾伸出胳膊搂着他的脖子。
欧阳晨雾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往玉祥宫外走。
谁知出门的时候正好碰到了过来看望秦怡倾的皇太妃,随着她前来的还有晨曦小公主。
秦怡倾一见到皇太妃,瞬间不好意思了。
也觉得失礼。
她方才怎么就脑子抽了答应让王上抱着呢。
这……皇太妃会怎么想她。
皇太妃先是一愣,随即呵呵笑着,“看来是哀家来的不是时候,打扰到王上跟怡倾了。”不过那表情却是真的开心。
王上终于开窍了,她能不开心吗?
“皇太妃,臣妾…。”
“不用说,哀家又不是迂腐之人。”
见到王上如此疼她,她开心还来不及呢。
晨曦小公主抬头看着秦怡倾,“王后嫂嫂,你的身体好些了吗?我一直要来看你,可母妃说会打扰王后嫂嫂休息。”
秦怡倾见皇太妃没说什么,也就放心了,笑着说,“我的身体已经好多了。”
“那就好。”
“好了,你王兄和王嫂还要出去走走,我们先回宫。”
皇太妃牵着小丫头的手笑着说道。
小公主撅了撅嘴,“好吧。”她好不容易才出来的。
皇太妃转而对欧阳晨雾说道,“怡倾的身子还弱着,不要在外面待得太久了,别伤还没好又染上了风寒了。”
“儿臣知道了。”
皇太妃这才满意的带着晨曦小公主转身离开玉祥宫。
一路上,嘴巴都没合拢过。
佳音见皇太妃开心忍不住笑着问,“太妃今日的心情格外的好。”
“佳音啊,你该是最了解哀家的,哀家可是一日也没停止过操心王上,现在王上能够看到怡倾那丫头的好,我的这颗心也可以放下了。”
“王后娘娘心善,待人又温和,是个有福之人。”佳音说道。
“可不是。”
那丫头的性格跟她年轻的时候倒是有几分相似。
记得那个时候,先皇的一颗心全都落在先皇后的身上,她虽贵为皇妃娘娘,享受着别人艳羡的尊荣,却并不的先皇的宠爱。
但是她依旧无怨无悔的跟在先皇的身边,替他将偌大的后宫打理的井井有条。
虽然,先皇到死都未跟她说一个爱字。
她却知道,先皇被并非对她没有情意的。
摸了摸身边晨曦小公主的头发。
皇太妃满意的笑了。
她的一生,算是圆满了。
…。
欧阳晨雾抱着秦怡倾坐在玉祥宫的园子里。
“子琰离王宫了吗?”秦怡倾问道,怎么一直没有看到子琰。
“嗯。”
此刻怕是还在回帝都的路上吧。
秦怡倾看着近在咫尺的脸,还是有些不敢相信。
她伸手摸向欧阳晨雾的脸。
欧阳晨雾正在想事情,感觉到脸上有东西下意识的闪开了。
秦怡倾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低头,才发现方才那是她的手,伸手握着她的手,“怎么了?”
“没什么?”
秦怡倾笑了笑。
“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王上在离开王宫那四年中的生活。”她真的很好奇。
那缺空的四年,那她不曾参与的四年。
欧阳晨雾低笑,“那四年每天都在喝药,然后练功,除此之外便没有别的事情了。”
四年前他刚刚穿越到这里,占据了这副残破的身躯。
一直想着或许小语也在这里,他就咬牙坚持,直到将这副残破的身躯恢复到今天的模样。
秦怡倾的心疼了一下。
“是我不好,我应该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可那个时候你忽然就消失了,我根本不知道你去了哪里,后来才知道你生病了去了很远的地方养病。”
她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
或许那个时候她陪在他的身边,现在一切都会不一样了吧。
其实,她还很好奇,他是怎么认识凤姑娘的。
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都不重要了。
“王上。”秦怡倾喊了一声。
“嗯?”
“你可不可以再像小时候那样叫我,一次就好。”她好怀念他们一起在王宫里生活的日子。
欧阳晨雾沉默了。
他并不知道真正的欧阳晨雾是如何称呼她的。
他是拥有这具身躯的秘密,但并不完全。
“对不起,我忘了。”他只能这么说。
既然已经放下夜枫的一切,就意味着他要接受欧阳晨雾的一切,包括怀中的这个女人。
“没关系,那是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了。”不记得也是应该的,秦怡倾真的没有介意,她笑着说,“长大以后你便没有那样叫过我了,因为你说过,我是大姑娘了,被人听到了会害羞的。”
秦怡倾笑着笑着就有些困了。
他们出来的够久了。
欧阳晨雾也注意到她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低头看去,她已经睡着了。
抱着她,起身,回了玉祥宫。
将秦怡倾放在床上,替她盖上了被子,又吩咐了弦儿一句才出去。
再次出来的时候,欧阳晨雾看了一眼外面的天。
天气真好啊。
“段丘。”
“王上,属下在。”
“你去查查寡人小时候的事,不管是向别人打听也好,还是怎样,寡人都要知道。”
“是。”
段丘心中顿时感到疑惑,但还是照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