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世上怎能有如此无情无义的手足,干的这是人事吗?”
上官景奕把兵书砸到地上,一脸盛怒。
“蓝如卿呢,她不在跟前?就任由二房一家把她嫁到梁家做妾?”
白虎一脸的委屈。“属下办事不力,找不到蓝姑娘,属下猜测她去香满楼了,朱雀已经前往香满楼去寻了!”
上官景奕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捶他,看个小丫头还能看丢了?
“这不安于室的女人!”恨恨说了一句,上官景奕撩袍起身,“走,会会这家人!”
平日里吃饭都在会客室里头,这间房子不大,但可以容纳二十多个人。
过去的时候,聂氏在厨房支着一张桌子在吃饭,桌子上只有几碟素菜,而二房姑娘惬意地坐在不远处蓝如卿闲时坐的那个大理石桌旁,桌子上瓜子点心一应俱全,旁边还让雀儿给她打扇子。
上官景奕冷冷地扫着不成体统的蓝玉燕,随即大步推开客房的门。
入目是一桌盛宴狼藉,蓝书勤脸色晕红醉趴在桌上,口中不断应着,“喝…喝…”
陈氏和蓝宝柱面前展着一张纸,手中握着笔和红泥正准备塞到蓝书勤手里。
冷不丁被人撞见好事,两人正想发怒,没想到见是上官景奕,吓得一个激灵双双跪倒在地。
“王…王爷怎么来了?可是有事吩咐?”
陈氏浑身打着战栗,说话哆哆嗦嗦的。
上官景奕不理他们,径直走向桌旁,将那张契约拿过来看。
“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趁人之危做这种事?”粗略扫了一眼,上官景奕怒不可遏地拍着桌子。
陈氏和蓝宝柱使劲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低着头。
外面的聂氏和蓝玉燕听到动静立马跑了进来。
“王爷,出了什么事了?”聂氏有些慌张,看着醉的不省人事的蓝书勤,她一个劲儿地揉捏着自己的袖角。
上官景奕转头将那张契约交到聂氏手里,一脸阴沉地怒视着跪在地上的二房一家。
聂氏可是看不懂,跟过来的青龙接过那张契约,跟聂氏说,
“这张合约的大致内容就是,你们同意将蓝如卿嫁到梁家做妾,并且将你们所住的房子赠予他们,不止如此,你们家每月所挣取的蚕丝盈利自愿分给他们家七成,相当于所有的好处都是他们家的,而你们只是给他们做帮工!”
聂氏听完,激动地立即跳起来打陈氏和蓝宝柱,她赤红的眼眸叫嚣,
“没想到你们一个个人面兽心地,把我支开,把你们的三弟往死里灌酒,还要把我家卿卿卖给梁家做妾,你们…你们真有种啊…天杀的,你们还是人吗…”
聂氏神色激动颠狂,上官景奕生怕她晕厥过去,连忙上前搀着她,“别急别急,这事本王替你们做主!”
“王爷,您一定要替我们好好惩治他们,将他们千刀万剐,生煮油锅,五马分尸,不得好死…”
上官景奕急急地给她顺着气儿。
陈氏和蓝宝柱听到聂氏的狠话,不由得头皮发麻,方才他们也听到王爷要替他们做主,万一真的这么对他们,他们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王爷饶命啊,王爷饶命啊!”
上官景奕根本不理会这两个冷血无情之人,转头吩咐青龙,“去官府找人过来一趟!”
陈氏吓得大喊大叫,立即抓住聂氏,“弟妹,我们错了,你求求王爷收手,不要抓我们进去,我们给你磕头道歉还不行吗?”
聂氏忽地爆发一股恨意,举起一旁的椅子狠狠砸向她的脑袋,“道歉若是管用的话,要官府干嘛?”
“跟人尚有几分道理可讲,可你们就是吃人肉,喝人血的畜牲,我不稀罕你们的道歉!”
陈氏被聂氏那么一抡,脑袋上赫然凹下去一块,很快血迹就流了出来,眼神渐渐焕散。
可上官景奕分明在她倒下去那一刻,看到她眼里闪过的一丝精明。
“去看看可有气儿?”上官景奕不紧不慢道。
青龙凑过去伸手探了下,“回王爷,还有一口!”
“既如此,那就按照苦主说的,先受千刀万剐之刑,再生煮油锅,死前尝一遍生不如死的滋味!”
话音刚落,陈氏吓得立马就从地上爬了起来,“王爷,民妇犯了何大错,要受这千刀万剐之刑,您作为王爷,不能如此偏袒别人!”
上官景奕冷哼,“还从没有人敢在本王眼皮子底下耍花招的,聪明人也别把聪明用错了地方。”
陈氏这才恍悟,王爷这是激她,他是偏袒定了三房一家。
真是棋差一招,千算万算没算到王爷会出现,并且给他们当靠山。
玄武忽然出现,“王爷,武都尉带着人过来了!”
上官景奕有些纳闷,他们过来做什么?
蓝宝柱已经怕的尿了裤子,蓝玉燕就更不用说了,满脑子都是自己爹娘要关进大牢,她要寄人篱下的画面,她不要她不要,她还没有嫁给富贵人家呢…
“来的正好,让他先将这两人抓进牢里好好反省一下!”
不多会儿,武都尉便带人进来,可是看着要抓的人头破血流,不由得问,“王爷,这两人犯了什么错?”
“这二人为一己私利,意欲谋取别人财物,被本王当场截获!”
上官景奕口气淡淡,武都尉闻言立即下令将二人抓了起来。
陈氏和蓝宝柱两人已然吓傻,蓝玉燕哭个不停,舍下脸面跪在地上请求上官景奕高抬贵手放过她爹娘一马。
“把她带出去,莫要碍本王的眼!”
上官景奕发话,立即出来两个人将蓝玉燕抓着扔了出去。
聂氏红着眼解气地看着这一幕,眼角瞥见青龙手里的那张契约,恨得伸手就要撕个粉碎。
上官景奕连忙制止,“这是证据,不能随意撕毁。今日这事算是本王撞见,未能使合约生效,所以即便两人心有不轨,到最后也会不了了之。
倒是令尊,可要小心些了,你伤人是真,若是真被二人告到官府,也是需要吃官司的。
本王倒是可以不作证,但是若让仵作验明伤势,再加上现成的凶器,本王也是不好徇私舞弊的!”
上官景奕指指缺了一角的椅子,替聂氏分析局势。
聂氏暗恨自己大意,居然留了这么一个把柄给他们。
上官景奕出去后,心有不平的聂氏提起角落里头的水桶,一股脑地浇到蓝书勤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