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川站在阳台上，风打在脸上微凉。他没什么志向，就想有一个和睦安宁的家。
他也一直为之努力。
可是为什么一切会变成这样。
“爸，”何颖走到洛川身边，“看，这是我新画的画。”
何颖将一幅画递到洛川面前，画上画的是洛川何曼柔和自己，一家三口漫步在花海中。
“爸，你看我们一家多幸福，外婆有时候说话不好听，心还是为了我们好的。”她悠悠道，“爸你想想，这么大的家业，以后还不都是外婆留给我们一家子的。”
洛川看着何颖，眼底的郁气散了些，他摸索着拿出烟，抽出一根。
可宁慧珍毕竟是他母亲。
何颖接着道：“至于奶奶的事，我也听妈说了，她是我奶奶，还生着病，的确是不能让奶奶回乡下的，爸你放心，外婆最疼我，你服个软，我再去劝，外婆会答应的。”
何颖话说完，洛川呛了口烟。
何颖抢过洛川手里剩下的半截烟：“吸烟不好，爸你都戒了那么久，不能前功尽弃。”
洛川不说话，有些沉默，但脸上的冷淡已经融化了不少。
何颖道：“爸，下楼和妈和外婆再好好说说吧。”
赵芳见洛川被何颖拉着下了楼，哼了声。
洛川深吸一口气，走到赵芳面前。
“妈，是我不好。”他说道。
赵芳挑眉，道：“呦，架子真不小，非要颖儿亲自请你下来。”
洛川没说话，他看向何颖。
何颖松开洛川，挽上了赵芳的胳膊，将她拉到一边，压低声音。
“外婆，您听我说，这宁慧珍毕竟生养了我爸，让她回乡下虽然没什么错，但我爸心里定然过不去这道坎，您想想，她也活不了多久了，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养她到过世，到时候，我爸定对您感激涕零，您让她往东，他绝不往西。”
赵芳想了想觉得何颖说的有道理，反正都是要死的人了，他们何家也不差这点钱，但她还是觉得自己心里有些不舒服。
何颖又道：“外婆，您想啊，宁慧珍留下了，爸肯定心理上觉得亏欠咱家，到时候要将洛襄赶回乡下，爸肯定不会反对。”
“洛襄一个人到乡下，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宁慧珍，一个人孤苦伶仃，也没什么出路，多解气。”
赵芳的眼睛就亮了。她之所以要赶走宁慧珍不就是因为气撒不出去吗？
颖儿这样一说，她心气整个就顺了。
“好，听颖儿的。”赵芳笑吟吟道。
……
枫城第一人民医院。
宁慧珍喝着洛襄煲的鸡汤。
鸡汤味道有点微涩，里面加了不少中药。
洛襄看着宁慧珍将一整碗鸡汤都喝完了，就放心了。
宁慧珍的病洛襄心里清楚，也一直都给她调养。
但她的病很奇怪，一直找不到病因，洛襄只能根据症状进行缓解。
宁慧珍喝完鸡汤，拉起洛襄的手，“襄襄，奶奶刚刚听别的病人说，明天是枫城一中的考试，那是枫城最好的高中。”
洛襄在收拾碗筷，头也不抬哦了声。
“襄襄，你爸昨天给我打电话说今天要过来，我让他和何曼柔说说，想办法让你进枫城一中。”
洛襄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