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中,灯火通明。
一道身影略显着急,抬脚在原地踱步,时不时抬眼望着那充满期望的地方,大门。
微微一抬眼,已不知道这是今晚第几次了,微风轻拂,吹不散等待之人的焦虑。
焦虑的踱步,渐渐在门前的踏出了一条崭新的道路,微微仰望,婵娟依旧高悬,却丝毫没有欣赏的兴趣,缓缓一低首,门前依旧是高高悬起的灯,照亮前来的道路,但却始终没人踏入。
萧瑟的风,缓缓吹动着竹叶簌簌作响。
轻轻的脚步,缓缓而来,抬起又落下,微微一回头,踏过的路已不再是路,是过去,是现在,但唯独不是未来,今日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微微一转头,发似流泉、衣如蝴蝶、桃腮带笑、气若幽兰。顿时王员外心中便涌现出来丝丝的喜色,在脸上强挤了几丝的笑意,道:“嫣儿,你怎么出来了”。
女子一笑而已,很是随意,很是自在,轻轻举起洁白而又纤细的小手,腮边便是出现了丝丝红晕之色,道:“看到父亲久久未归,而天气也渐渐转凉,所以···”看到女子手中之物,王员外便知为何?
微微一笑,接过女子手中的虎衣,原先的担忧也一扫而空,脸上竟是慈爱的笑容,轻轻用手拂着女子的秀发,遥远的记忆仿佛来到了眼前,脸上也被幸福的表情所笼照。
天空白云缓缓飘过,风也静静的吹过,就连旁边摇摆的竹子也渐渐停止了摇摆。
“哎!”一声略显苍老的叹气之声,泡沫般的记忆渐渐破碎,王员外刚欲转头,只见女子不知从何处拿过手绢,轻轻为王员外擦拭起了眼角的泪珠。
苦苦一笑,王员外接过女子手中的手绢,淡淡的说道:“人老了,眼睛也不好使了,总是被风沙吹的流眼泪”。
女子掩嘴而笑,拿过王员外刚刚接过去的虎衣,为王员外披上,也望向了门口之处。
婵娟高悬,微风萧瑟,两道影,微微伫立,两双眼,目视前方,始终在等待。
看到女儿的举动,王员外不由苦苦一笑,缓缓一转头,道:“嫣儿,你先回去吧!”。
掩嘴一笑,轻轻挽过王员外的胳膊,王语嫣微微开口,洁白的牙齿便与月光遥相辉映,“进去也睡不着,还不如在这陪父亲欣赏月亮”说完便举头望起了月亮。
王员外一笑,自己女儿的心思自己还不知吗?于是便微微一笑,轻轻摸了摸王语嫣的额头,“都怪为父没用,让你担心了”,略显悲伤的言语微微刺着王语嫣的心,微微一转头,只见略显干枯的脸颊之上,两道泪痕便已浮现,滴滴的泪水缓缓滴落。
强忍着心中的痛,强忍着心中的伤,轻轻为心中无比高大的父亲擦拭着一下眼泪,说道:“父亲永远在女儿的心中是最伟大的”。
王员外微微一笑,笑的很是勉强,“哎,当初我的恩怨还是牵连到你了”。
“都是命中注定的,我们又何必强求”。
就在父女二人交谈之际,一位下人行色匆匆而来,还未看见人影,声音便已回荡在二人的眼中,“老爷、老爷···”。
三声“老爷”落下仍未见来人。
原本平静的心瞬间波澜再起,刚欲抬脚,去寻其源头,一道人影便出现在了眼前。
王员外三步跨为两步,瞬间出现在男子眼前,扶过男子的手,急忙道:“是不是道长他们有消息了”。
来人微微平复了一下呼吸,说道:“道长他们回来了”。
“道长回来了,道长回来了”连连念叨了两遍,便快步消失了。
············
竹林之中一片狼藉,硝烟弥漫,战争的号角依旧在吹奏,不同是,此时的战斗只属于他们两个人。
身躯依旧摇摆,脑中已全都忘记,不忘的唯独手中的酒壶。
嗜血的剑早已出鞘,阵阵的鸣叫,彰显着不久之后惊天的大战。缓缓一抬脚,便是四野惊神,微微一落,便是尘土四扬。
手中的剑是誓死捍卫的尊严,前方路已不知在何方?微微一转眼,熟悉的佳人,是求生的之源,缓缓一转头,瞬间出手,一片树叶便已出现在了手中,放在鼻边微微一吸,是熟悉的气息,是她的味道。
冷血缓缓而来,此时的他心中已有牵挂,原本无情的剑此时竟有了丝丝的情意,是对佳人的思恋,原本嗜血的眼神,也微微出现了莫名之物。
冷血微微一抬首,道:“剑为何?”。
九方彧道:“不知,我不修剑”。
冷血道:“那你休的是啥?”。
九方彧微微一笑,将手中的酒壶微微一举。
冷血问:“剑有情的好,还是无情了好”。
九方彧答:“我有酒便好”。
扬天一声长啸,“好,那我便用你一试,无情剑好,还是有情剑好”话音刚落,冷血便提剑冲了过去。
九方彧身躯微微一摇,喝了一口酒,看着冷血,缓缓说道:“你已抛弃了你的剑道”。
“但我找到了一条更好的剑道”,话音一落,便是一刺。微微一闪,再次一刺,敌人又是一闪,看似行醉,神却不醉,身躯左右摇摆,但却始终都能将冷血的剑化解掉。
相交片刻,其招式已不下百招,但却二人皆无法奈何对方。
九方彧微微一后退,脸上丝丝的邪恶的笑容便已涌现,道:“还是出绝招吧!再这样试探下去,这场比试就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冷血魏然而笑,缓缓而来,“也是,那就让我领教一下,酒仙的成名绝技”。
九方彧微微一抬头,看了看略显神秘的苍穹,微微一笑,自言说道:“我嗜酒谪仙自出道以来,已不知多久没有出过绝招了”,略显孤独的言语,依旧回荡在冷血的耳中,冷血微微一笑,作为他们这一辈中的娇娇着,虽说不可与老一辈争辉,但在同辈中却是少有敌手。
冷血微微一笑,将手中的一收,左手便在剑身轻轻拂过,一把宝剑便已浮现在了手中,微微一视,只见此把宝剑,刚刚出现的瞬间为血红之色,与冷血手中中的宝剑相差无二,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血红的剑竟渐渐化为了洁白之色。
九方彧缓缓举起手中的酒壶,神色略有些吃惊,道:“子母剑”。
子母剑是指两个一长一短的剑刃所组成的剑,平时是套在一起组成一把剑,短刃藏于长刃之中,必要时候抽出短刃攻击。
冷血一笑而已,手握子母剑缓缓向九方彧而来,道:“对,冰火子母剑”。
依旧是酒,对于他来说,他可以没有江山,没有美人,但唯独不能没有的或许便是酒了。踏着微微的寒风,缓缓而来,举手看了看手中的酒壶,眼神之中是对知己的不舍,是对故友离去的伤感。
微微一抬首,心中已有了决然,苦苦一笑,将酒壶放在胸间,用心灵体会着酒壶的跳动,诉说着此时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于是便将酒壶缓缓携在了腰间,微微低首一视,抬头的瞬间便已满腔的战意,战意浓浓,直冲天际。
只见九方彧微微一笑,全身的酒味便已消散,缓缓的对冷血说道:“你知道我为何每天以酒度日吗?”。
还未等冷血回答,九方彧便微微抬眼,看着三五成群刚刚飞过的大雁,略显的寂寞的言语便已传出,“是寂寞,是孤独,是那久别之后的淡淡思念。”,说完只见九方彧将浓浓的战意一收,双手也微微一摊,一只古老的印便已浮现在了手中。
“这是,这是···”一连两个“这是”道不尽此时冷血的吃惊。
“没想到你认识此物”。
“九方山神印”。
“不错,九方山神印,不过是残缺的”,话语之间透露着丝丝的得意之感,虽说是残缺的,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冷血微微一抬脚,双手手中的剑始终是紧握着的,缓缓而来,脸上竟是兴奋,他自心灵深处渴望一败。
萧瑟的风,肆意吹刮;两道影依旧纹丝不动,二人皆目不斜视,注视着对方,欲要在对方身上找到蛛丝马迹。
就在此时,缓缓地微风吹起,漫天的树叶也随风蝶舞,只见一片树叶飘飘洒洒,缓缓而来,似蝶,似雪,唯独不像的便是树叶。踏风缓缓而来,或许是被燎原的战火所吸引了,或许是被二人的寂寞也感染,只见树叶像是张了眼眼睛般,出现在了二人中央。
树叶在二人中央为不之后的大战,不由蝶舞一曲,舞姿妖娆,风中碟起。突然风速加快,树叶也直朝九方彧而来,不偏不倚正好落下了九方彧的右眼之上。
就在此时,静如处子的冷血,突然动了,似狡兔,似猎豹,转眼便已来到了九方彧之侧,举剑便是一刺,看似随意,却使九方彧头皮微微有些发冷。
瞬间揭过眼前的树叶,剑尖便已到临,微微微微一弯腰,还未来到及换气,簌簌的腿风便已传到了耳中,瞬间便已地为支点,向前滑翔而去。
短暂的交锋,九方彧便已遗失了战机,虽每次皆能险象环生,但其却略显狼狈。
微微一回神,火红的剑气便已冲来,冷血丝毫不给九方彧的喘息的机会,因为他知道,战机稍纵即逝。一手紧握火红的剑,举起便刺向了九方彧,另一手握住洁白的剑,阻断了九方彧后退之路。
眼见危机已经来临,虽说九方彧,面色从容,但其心中已是汹涌的波涛。退无可退,那边不再后退,将手微微一举,‘九方印’便已出现,微微向前一推,绿色的光芒便已浮现,嘴角一扬,前来的剑便已被阻挡在外。
短暂的试探二人给有千秋,轻轻拍了一下衣角之上的尘土,脸上竟是幸喜的笑意,是对对手的尊敬,更是对败亡的渴求。
微微一笑,冷血率先打破无尽的安宁,“看样子保存实力不是个明智的选择”。
九方彧一笑,道:“要出全力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