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讲了半天,金陵似懂非懂。最后他指了指金陵和耶律洪,“就好比你们俩吧,你们是一男一女,但是出双入对这个词就不能用来形容你们俩,因为你们不是情侣,也不是夫妻,明白吗?”
“哦,明白了。我和耶律不是情人,我们不是出双入对。你和她,”金陵指着李婉娘,“就可以出双入对?”
婉娘的脸瞬间红到了脖子跟,张宪却是哈哈一笑对着金陵竖了个大拇指:“真聪明,这么快就能举一反三了!果然了不起!”
“我当然聪明,当然了不起!父王就常夸我。”金陵属于那种给点阳光就灿烂的女人,禁不得夸,稍微一夸她就来劲。
看金陵得意洋洋的小模样,再瞧瞧满面羞红又透出一丝窃喜的婉娘,张宪心里被一种莫名的情绪给填得满满的。“走吧,好不容易来趟临安,得好好逛逛。金小弟,这回咱们是分开逛呢还是一起逛?”
“当然一起了,我下午不是已经说过了吗,咱们要在一起。”
唉,在一起就在一起吧。张宪也想不到,他来一趟临安怎么会这么巧,竟然莫名其妙的招惹到了金兀术的四姑娘。这丫头本来应该在东北,或者在幽州和他爹金兀术在一起才对,她走几千里地来到临安干什么?
张宪旁敲侧击的打听,金陵守口如瓶,就是不漏半点口风。同时,金陵似乎也对张宪的来意很好奇,有几回明里暗里的试探。张宪同样是顾左右而言他,坚决不吐露半个字的实话。
这实话他没办法和金陵讲。他想解救李道、李山的家人,为的是让李道、李山没有后顾之忧好归降靖国军。现在靖国军实力还没那么强大,金兀术亲率十万大军都打不过了,要是再多了李道、李山,如虎添翼,岂不是就能翻过来攻打大金国了?
像金陵那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想不到这其中的因果关系,只要她知道了张宪此次来临安的目的,必然会想方设法加以破坏。似这种情况,张宪怎么可能会告诉她实情?
两个人相互挖坑试探、勾心斗角,这一路上倒也不寂寞。耶律洪的脸色却越来越差,只有金陵偶尔和他说话的时候,脸上才会露出片刻的笑容。
张宪的注意里力在金陵身上呢,他倒没注意耶律洪有什么变化。婉娘注意到了,悄悄留意着耶律洪的一举一动每一个眼神。生怕这家伙突然发了疯暴起伤人。
金陵只是逛街外加和张宪斗嘴,张宪则由于金陵一直伴在身边,自己的事情无法去办,除了熟悉地形之外,他们这次出门就成了纯粹的逛街。当然,这其中也有例外,比如说梁旺。一行人出门不久梁旺就消失了。没人注意到他,或者说看见了也只当没看见。
眼看天色已晚,张宪就提议,找一家像样点儿的饭馆好好吃一顿。
这提议一出,立即得到了金陵的赞成。张大帅请吃饭,谁不高兴?包括平常话最不多的悟空也对吃饭来了兴趣。反正如今各种各样的戒条也让他破了不知道多少条,除了没找女人、没娶媳妇之外,什么杀生、吃肉、喝酒,和尚全都沾了。
天慢慢黑下来了,前面灯光明亮处就是一个三层的大酒楼。一到跟前,人声鼎沸,酒店门前车水马龙宾客盈门,这家买卖真兴旺。门口的迎宾伙计把人让进店内,有人专门给找了几张临近的桌子。众人纷纷落座。
伙计的过来请客人点菜。张宪问都有什么特色菜?伙计如数家珍一般把杭州特色菜报了一遍。什么西湖醋鱼、宋嫂鱼羹、叫花童子鸡、东坡肉、龙井虾仁等等。
住宿的钱省了,吃饭的钱自然不能省。伙计说什么,张宪要什么。他把杭州有名的地方菜、饭馆拿手菜全给点了一遍。上,每样上五份!张宪带的人多,金陵也带了四名卫士。张宪和婉娘、金陵、耶律洪、悟空五人坐了一桌之外,其余四桌每一桌都坐满。
吃饭当中,金陵和张宪仍然没停止斗嘴,一桌子人就他们俩话最多了。吃到一半的时候,耶律洪打个招呼说上厕所离了席,也没人在意。等一顿饭都快吃完了这小子才回来。问他,只说是肚子不爽。
出了酒店门,外面灯火辉煌,繁华的临安城居然还有夜景可以观赏。张宪倒无所谓,金陵却似乎没见过这样多美丽的灯光,执意要张宪陪着继续逛。
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软,住了人家的房子自然没办法拒绝陪逛街的要求。
“让一让、让一让!”前面有人喊让路,紧跟着马蹄声响亮,有人骑马顺着大街跑过来了。行人纷纷躲避,金陵和张宪这些人也随着躲到了路边。
就只见几名骑士跨骑着高头大马,兴冲冲而来。领头的那位头戴双翅帽的看着有点儿面熟,是秦熺!秦桧的干儿子!
马上的秦熺突然转过脸来,正好和张宪来了个面对面!张宪心里一跳,却见秦熺转过了头,继续和身旁的人说着什么话,再也没朝张宪看第二眼。
马队往前走了不远,在一栋高大的门楼前头停了下来,门里面有人出来迎接,秦熺下了马走进了那扇大门。那是,奸相秦桧的宅院!
前尘往事瞬间出现在眼前。想当初他在牛头山当大王的时候,每回来临安都得在秦桧的府前面悄悄过几回,一直打算找机会刺杀秦桧。却始终没遇上那奸贼进出府门的机会。
逛累了,回去的时候金陵告诉张宪:明天我自己去玩儿,你去办你的正经事吧。
张宪想回两句的,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好不容易有机会摆脱这个小魔女了,何必再给自己找不自在呢?
第二天早晨起来,梳洗已毕出门的时候果然没再遇见金陵和耶律洪。张宪一身轻松,终于可以全力以赴寻找二将的家眷了!
根据昨天梁旺打听来的情报,两家人好像是在城南的某个地方。张宪今天就准备率领众人对城南进行一次拉网式的排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