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宪悬着的那颗心在出了临安城门之后总算是放下了。还好还好,虽然来临安这一趟变数多多,返程的时候能够顺顺利利,运气倒也不算太坏。
出了临安城,就好像鸟儿回了山林、鱼儿如了大海一样!张宪甚至有心情学鸟叫,招来几只画眉鸟,站在车顶上悠扬婉转的一路歌唱给奔跑的马儿伴奏。
扑棱棱,一只可爱的鸽子被画眉鸟的叫声吸引落到了车顶上。咕咕咕的低声叫着,转着机警的小脑袋来回乱看。张宪一伸手,嘴里咕咕叫了几声,鸽子一扑棱翅膀落到了他的手心里。
把马鞭交给身边的婉娘,张宪从鸽子腿上取下一个折叠的纸条,展开,看了几眼他笑了,“哈哈哈,婉娘你看,参谋长问咱们事情办得怎么样,什么时候回去呢?”
婉娘凑过来看了几眼,又转头去看停在张宪胳膊上的鸽子,“它好漂亮呀。这就是咱们的通信鸽?明月法师可真厉害,鸽子他都能驯得好。”
“驯鸽子,那有什么呢?我还能驯画眉鸟呢。你看,赞车顶上这几只画眉都是我叫过来的。它们就是唱歌给我听的。”张宪心情好,忍不住想女人卖弄起了自己的绝技。
“哼,就会骗人!”没想到,婉娘竟然不相信,“画眉鸟是偶然才会落到咱这车顶上的。你会驯鸟,我怎么从来就不知道?”
嘿,这丫头!张宪眼珠转了转,脸上露出一丝奸笑,“嘿嘿,要是我能让画眉鸟听我的话,你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婉娘眼睛里透出了一丝警惕。
“你就抱着我亲一下。不愿意拉到,就当我刚才啥也没说!”
婉娘犹豫了片刻,最终一咬牙,“好吧!不过,你得先让我看见你怎么让画眉鸟听你的话。那个,然后再说!”
“好嘞!先付钱,再上船。来吧,我的漂亮小鸟!啾啾啾啾。”
随着张宪嘴里发出不断的啾啾声,一只画眉鸟扇动翅膀落到了张宪的胳膊上,歪着头瞅着他,那意思仿佛是问他你叫我过来有啥事?
张宪哈哈大笑,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把带壳的谷子。画眉鸟蹦过去就啄。车顶上的另外几只鸟儿看见了,纷纷飞过来抢食,一会的功夫就把谷子就被啄了个干干净净。画眉鸟再次飞到车顶上,继续展示它们的美妙歌喉。
整个过程,婉娘都看呆了。张宪取出炭笔,趴到车厢板上,就着晃晃悠悠的马车写了几个字,重新给鸽子绑好了。又拿出一大把谷子让鸽子吃、倒了一些水给鸽子喝。
等鸽子吃饱喝足了之后,张宪抓住鸽子往天上一抛,鸽子展翅高飞迅速远去了。
看着天空中越飞越远,很快变成一个小黑点的信鸽,张宪久久的凝视着。突然,肩膀被两条柔软的手臂给抱住了,紧跟着一具香柔的身体凑了上来,脸上一热。所有香软的感觉迅速散去,张宪转脸一看,婉娘正满脸通红的向远方看。
张宪忍不住哈哈大笑,引得婉娘狠狠翻了他个白眼。张宪一把将女人抱到怀里,找到那殷红的嘴唇,重重的吻了下去。你亲我一下,我当然要照样还回去!还一下不行,我还得加倍!
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最先警觉的是鸟儿。一直在车顶上歌唱的画眉鸟突然振翅飞走了,悦耳的歌声停了!
张宪抬头看看车顶,再看看飞进树林的几只画眉鸟,一种不详的感觉突然涌上心头。跳上车辕,转身往后看,就见远处尘土飞扬,有人骑马从后面高速追上来了!张宪心里一沉,看样子回程的路也遇到麻烦了!
自己这边有三辆车,尤其还有一辆驴车;人家是轻骑,双方速度在这儿摆着呢,自家就是把车跑散了也甩不开人家。张宪果断命令:停车!看看后面追过来的是什么人?
三辆车一停,护卫和将领们也全都带住各自的战马,把车辆护在身后,摆出了战斗的队形!
张宪飞身跳上自己的战马,伸手接过大铁枪往马鞍桥上一横,眯缝着眼睛注视着来人。
对方的马很快,张宪这边刚把阵势列好,对方的人马就已经冲到近前了。
“吁,吁,吁——!”来人纷纷带住战马。当头两个人提马出列来到了队前。张宪一看,认识,一个是老冤家耶律洪,另外一个更早的对头秦熺!
这俩小子怎么凑一块了?看样子张宗旦说的没错,耶律洪果然和秦熺凑一块去了。只是这傻蛋你把秦熺带过来有什么用?带秦熺还不如带过来一队城卫军呢。
“张宪!我说你来临安干什么呢?原来你是绑架李道李山的家眷来了!战场上打不赢人家,你就来玩儿阴的?嘿嘿,你这个靖国军大元帅可不好当啊,难怪带出来的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贼!”
“咳咳,你就是张宪吗?”秦熺大概觉着耶律洪抢了自己的风头,咳嗽了两声脸上就透出了几分不快。
“我当然是张宪。我说是谁这么眼熟呢,原来是秦熺少爷呀。我说秦熺,我不去找你,你就该在家老老实实的抱着脑袋藏起来,没事儿你出来冒泡干什么?你就不怕我一时忍不住把你脑袋割下来给岳元帅报仇呀?”
“张宪!”秦熺吓一跳,战马往后连退好几步。
“大人不必担心,一切有我在呢!再说,咱还带出来这么多勇士呢。我们是来抓张宪的,咱怕什么?”耶律洪这混蛋还给秦熺打气。
别说,秦熺真就听他的。耶律洪这么一说,秦熺果然胆气大了几分,“张宪!你看见没有,我身边这位就是北国的无敌大将军耶律洪!我身后这些全都是精锐的相府亲兵!”
“你现在老老实实把那两家人交出来,然后让我把你捆上带回去,咱这事就算揭过去了。要不然,今天你可舒坦不了!嘿嘿嘿嘿。”
这小子笑得像只夜猫子一样,怎么那么难听呢?
张宪越看这俩人越讨厌,把手中抢一晃,“少说废话,儿纳命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