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问你老哥是干什么的?”牛皋问这位业余时事评论员。
“我是卖煎饼的,怎么了?”卖煎饼的老哥一脸懵逼。
“怎么了?”牛皋火了!“我还以为你是当朝宰相呢!你一个卖煎饼的,不好好卖你的煎饼,挣钱回家给老婆孩子添几件衣裳、买点儿好吃的。却在这里吃酒带醉,胡乱议论朝廷大事。侯爷、国公、郡王,也是你能议论的?”
“你,你,要你多管闲事?”煎饼老哥又羞又怒,站起身结了账,站到门口大叫:“黑大个,有种你出来咱俩比划比划?”
“贼子忒也得无礼!”牛皋从座位上呼的站起来,攥着拳头往外就走。他要去教训教训那个没眼色的煎饼老哥。
那两桌亲兵呼啦啦全站了起来,留下个人负责结账,其余人跟着冲到了饭馆门外。到外头一看,就牛皋一个人。那位煎饼摊老板挑着煎饼挑子,正没命的跑呢。
亲兵要去追,被牛皋拦住了。一个以传播市井新闻为生活乐趣的社会最底层百姓,你和他计较个什么劲儿?就是追上又能怎么样,还能把他今天卖煎饼的营业额给抢了吗?
虽然这只是一场不起眼的小冲突,甚至连冲突都算不上,顶多算是和人吵了两句嘴,但这却让牛皋心里原本的疑虑又加重了几分。
进城以后,向人问路,很快找到了忠昌侯府。牛皋的运气比李若虚稍微好点儿,虽然张宪不在家,安娘和婉娘却留在家里带孩子,和尚悟空也在。
都是岳家军的老人了,安娘代替张宪接待了牛皋。给牛皋和亲兵安排了住处,又吩咐厨房置办了酒席,请牛皋吃饭。请悟空作陪。
酒席间牛皋就问悟空:大帅在京城过得怎么样?
“很好呀。”悟空以为牛皋只是普通的问候,他也就是随口答应。
“那我怎么听外面的人说什么大宋第一奸臣的?这是怎么回事?”提起这大宋第一奸臣,牛皋就是一脑门子火。谁不知道岳家军是抗击金兵的英雄军队?谁不说岳元帅是忠臣被屈含冤?怎么到了张宪这儿就混成了奸臣?还大宋第一奸臣?真是岂有此理!
“原来你说的是这个呀。”悟空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他就向牛皋详细解释了和国公张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怎么样一心和张宪对着干。最后搞得天怒人怨,得罪了皇帝赵构,而被罢官夺爵,贬出了京城。
“临离京的时候,张浚指着城墙诬陷咱们大帅,说亡大宋者必是大宋第一奸臣张宪这样一句话。结果,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这句话竟然传得人尽皆知。流言如此,大帅也无可奈何。”
牛皋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我说大帅也不可能是什么大宋第一奸臣嘛。原来是张浚这混蛋诬陷了大帅!幸亏这贼子离了京,要不然,我找到他就得让他吃我三百拳!
“还三百拳呢,就牛将军您这拳头,三拳就能要了他的命!”跟着张宪时间长了,悟空这个大和尚也学的会说奉承话了。
牛皋听了果然得意洋洋,很是满意。
等到晚上张宪一家回了府,牛皋去见,结果却遇见了庆阳公主赵华珍。虽然银瓶和公主都说不用,牛皋却仍然坚持按照礼节,正式大礼参拜了公主殿下。牛皋虽然性格粗狂,但是对于礼节方面却是相当重视。头一回见面,君臣之礼他是绝对不会免的。
给公主行了礼,要见张宪的时候却被通知,侯爷又喝醉了。牛皋不信,过去亲自查看,就见张宪满身酒气的躺到床上正呼呼大睡。人都醉成这样了,你再说什么也没用了。牛皋只好告了声罪,回到客房安歇不提。
第二天,牛皋再去,张宪又被清河郡王张俊派人给接走了。牛皋听见张俊的名字就来气。想当初陷害岳元帅的时候,张俊可是整件事情的执行者和急先锋。就属他在岳飞一案当中出力最大。这么一个陷害岳元帅的大奸贼,张宪怎么会和他混到一起了呢?
牛皋不明白,去问银瓶和安娘,“张俊害死了你爹,你们怎么还和他有来往?”
这其中的原因银瓶是知道一些的,但是她却不能说。像这样的大事必须得张宪亲自和牛皋解释。因此,银瓶只是说:“我既然嫁给了张宪,一切就都得听他的。夫君说可以和谁来往就和谁来往,我一个女人家做不了主。”
牛皋一听,嘿,连你爹的仇你都做不了主?你们两个是岳元帅的女儿、一个是岳元帅的女婿,你们不想给岳元帅报仇雪恨,我一个外人着的哪门子急?
牛皋气哼哼在张宪家里又等了一天,第三天头上他终于见到了还没有完全喝醉的张大帅。张宪还是喝过了酒,但是今天没喝醉。或者说没有完全喝醉。
“大帅,我想问问你,你怎么能和老贼张俊来往甚密?那老贼可是害死岳元帅的凶手呀!难道你忘了,当初老贼还差点儿把你也给害了呢。”
张宪怎么能忘了呢?当年跟着岳飞父子进京被擒,张俊就是他的主审官!要不是张宪机智,他都不知道挨了多少顿打了!不过虽然如此,要说岳飞案的主谋就是张俊,张宪却怎么也不会相信。因为他知道不是。连秦桧都是执行者,真正的幕后主谋是皇帝赵构!
但是他要说出赵构来,以牛皋这多年养成的忠君爱国思想,他还真不一定会相信。就算他心里知道是真的,表面上他也不会承认!既然如此,那还不如这黑锅一直让秦桧背着算了。反正老家伙也背习惯了。
“牛叔,你肯定搞错了,张俊怎么会是凶手呢?他顶多算是服从命令的一名朝廷大将而已。杀害岳元帅的命令只有皇帝能下。”
看牛皋瞬间变了脸色,张宪只好往秦桧身上泼污水,“都是秦桧老贼迷惑了皇上,骗陛下发金牌调元帅进京,接着又假传圣旨、捏造罪名害死了元帅!这一切其实都和清河郡王无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