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场正常人与非正常人之间的战斗随即打响。
锛子一伙十几个人,抄着家伙,直接扑向了老仙。
见对方这么多人冲了过来,老仙毫无惧色,立马抓起铁锹迎战,一步都没有后退,直接冲向人群最密集的中央位置!
双方一接触,锛子他们起码有六七个人同时举起了武器,奔着老仙砸去!
“嗖!”
老仙一米开外,横轮起了铁锹。
“嘭!”
起码两根镐把子,砸在了老仙的肩膀上,或者胳膊上。
“噗哧,噗哧!”
同时铁锹刃也扫到了众人身上,最前面的两人,胸口的制服被划开,触目惊心的大口子,距离脖子也就不到十几厘米。
很明显,老仙这是想拿铁锹抹人脖子的节奏!
“呼啦啦!”
前面的人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后面的人停不下脚步,有两三个被撞得坐在了地上。
“噗哧!”
老仙一铁锹干完,完全无脑的竖着劈下了第二锹,瞬间斜着砍在了冲在最前面的锛子手臂上,鲜血顿时泚泚地往外冒。
“去尼玛的吧!”
锛子捂着手臂,转身就跑,后面的人更挺不住,撒丫子四散狂奔。
这场斗殴,也就持续了短短十几秒,对方十几个人,手里都拎着家伙,但只有两下打在了老仙身上,而且还有意规避要害部位,而老仙挨了两下以后,一点伤没受,宛若德国牧羊犬一般,继续追击着挨揍的锛子等人。
锛子很快跑到了村口的大路上,老仙在后面紧追不舍,他也不追别人,就盯上了锛子,一路火花带闪电,铁锹高高举起,朝着锛子的后脑勺一下接一下的连续猛拍,每拍一下,还得喊一声:“我代表月亮消灭你!”
锛子跑出去足足有两公里,老仙还在追。
但正常人能跑过精神病么?
不能,绝壁不能!
此刻锛子已经有点脱力了,舌头伸出来老长,像一条疲于奔命的狗。
而老仙却无事人一样,继续猛追。
又是十分钟过后,锛子双腿酸麻,眼瞅就要躺地上,等着挨劈了,却突然看见前面有辆警车开过来了,他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毫不犹豫的冲着警车扑了过去。
“吱嘎!”
警车猛刹车。
锛子扑在了警车前盖子上,大喊救命。
“你特么找死啊?看见车还往上扑!”驾驶座上的警察吓的一机灵,皱眉骂道。
“报告,他……他要消灭我!”锛子指着追过来的老仙,冲警察喊道。
“咣当!”
副驾驶座上的警察,推开了车门,腰间别着不知道有没有子弹的手枪,伸手指着老仙喝斥了一句:“站住,把铁锹给我放下!”
“……!”
老仙斜眼看着警察,一头披肩略显凌乱,在警察喊完之后,他竟然没有任何的反抗,直接把锹扔在了地上,乖巧的抱头蹲在了原地。
“草!你挺熟练的啊!”警察一愣,看老仙姿势如此标准,赞叹的说了一句,随后从腰间摘下手铐,直接给他铐上了,而老仙自始至终没有任何的反抗,低着个头,一动也不敢动。
锛子看到这一幕,脑子里一阵凌乱:这个傻逼,到底是不是疯子?
如果不是,那他在我已经放弃了抵抗的情况下,拿着铁锹就奔要害部位劈,还不依不饶地追出了好几里地,这特么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么?
如果是,那他为什么见到警察就乖乖的扔了铁锹,一点儿没反抗,还知道抱头蹲在地上呢?
一个人到底疯没疯,有时候还真的不好判断!
警车把老仙和锛子一起带走了。
有意思的是,老仙与锛子挨着坐在了后座上,竟然没有生任何的冲突,连口角都没有一句。
沙河镇派出所里。
“你为什么让别人给你一万块啊?”办案民警冲老仙问道。
“没钱呗!”老仙眨着眼睛,毫不犹豫的回道。
“没钱,你就找别人要,不给就自己拿,不让拿,就用铁锹劈人家?!你这是抢劫,知道不?”民警皱眉呵斥道。
“知道啊!抢劫三年起,我进去过,政府的干部跟我讲过!”老仙点头回道。
“……草!”办案民警十分崩溃,忍不住的骂了一句,随后问道:“你叫什么啊?”
“许仙!”
“你这个名……!”办案民警听到这个名儿,随即又看了看穿着红秋裤,绿背心的许仙,略显无语,莫名地就替白蛇和青蛇在心里暗暗叫屈,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
半个多小时之后,赵青云带着袁威开车来到了镇派出所,直接进了胡所长办公室。
“小赵村长,怎么回事儿啊?”胡所长抬头看着赵青云问道。
“胡所长,我哪知道怎么回事儿啊!我这不也刚赶过来么?”赵青云也有些莫名其妙的说道。
“……不是,我说你怎么搞的嘛?在桂花村的地头上还有人敢上治安室里讹钱打人,我说,你们桂花村村民以前那点本事都哪去了?呵呵!”胡所长半真半假地开着玩笑说道。
“胡所长,你别笑话我!”赵青云坦然道:“这一回,跟我们桂花村没一毛钱的关系,是龙腾保安公司的保安,跟来村里捣乱的家伙生了点冲突。”
赵青云这么一说,袁威就站出来了。
袁威转行做保安之后,跟着老板龙开山一道,没少跟公安系统的人打交道。尤其是在负责沙河镇这一片的业务之后,袁威时常跟胡所长在一块打牌,吃饭,有时候还一起去县城的千代娱乐城洗个澡什么的,彼此十分的熟悉。
走上前之后,袁威掏出一盒黄鹤楼1916,给胡所长点上一根,随即说:“胡所,我跟龙老板已经汇报了,龙老板说,谁打的我家员工,他不管别的,必须把他扔进去,好好教育教育!这都什么年代,还敲诈勒索,有没有一点法制观念啊!”
“袁总,别急,审着呢!一会儿录完口供就送他去看守所!”胡所长吐了一口烟,随口答道。
“行,那我等着!”袁威问道:“我们有个兄弟,是不是也在你这儿呢?”
“在呢,刚问完,送县医院了!”胡所长笑呵呵的说道:“好家伙,这小子让人追着跑了三里地,看见警车,扑在车盖子上,死活不撒手哇。袁总,你的队伍可是越混越有出息了啊。呵呵!”
“胡所,你有所不知啊,弟兄们到了你的地盘上,我跟他们反复交代过,现在是有组织的人,要当文明保安,做到打不还手,骂不还嘴!这要是搁以前,别说一个人,就是大队人马,分分钟给他们干趴下!”
袁威听懂了胡所长话里的挖苦嘲讽,却是脸不红,心不跳,振振有词地自我开脱了一句。
赵青云忙接过话头,说:“胡所长,今天这事是跟保安生的冲突,你们出警也时机,才没有造成恶劣的后果。但如果不能得到有效的遏制,一旦蔓延开,你知道的,村民们可还没保安这素质,继续闹下去,早晚出人命,谁都不好交代了。”
胡所长笑笑,说:“赵村长,你放心,这个利害关系我清楚,保一方平安,维护地方安定展的局面,是我们警察的责任和义务。再怎么说,我还是沙河镇派出所的所长,胳膊肘总没有往外拐的道理嘛。”
胡所长说得如此冠冕堂皇,赵青云和袁威也就不好再往下追问了,只得一边等着,一边闲聊其他方面的人和事。
三个人坐在办公室,聊了差不多有十几分钟,办案民警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