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天越来越饿,眼睛都放出了绿光。
天地元气的吸收好像就是杯水车薪。
身上准备的干粮早已被他狼吞虎咽的吃完,可是依然感觉无比饥饿。仿佛下一秒,自己就会被饿死。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身边白头兽的尸体上。
苍白的脸上狠狠的挣扎着,可是嘴角却忍不住流出了口水。
那泛着绿光的眼睛渐渐变的冷血,牧天再也忍不住,竟猛的张开嘴,合身扑到了白头兽上。
咕咕的声音在寂静的密林中显得阴森恐怖。
一个浑身是血的模糊身影正蹲在白头兽的尸体前撕咬着血管,疯狂的吸血!
那双绿幽幽的眼睛里此刻已经染上了一层血光。
随着喉咙不停的吞咽声,大口大口的血液进入了他的身体。
两只白头兽很快便被吸干。
这身影猛然抬起头,滴落着鲜血的嘴巴一张一合,竟是在不停的喘息。
那张略显陌生的脸庞依稀可以看见牧天的影子。
他的眼眸里有些茫然,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上,突然浑身一怔,当场愣住。
直过了片刻,他才终于清醒过来。
他举起已经有些宽大的手掌,一脸苦涩。
“没想到竟然又长大了。看这样子应该有十五岁了吧。”
牧天心中五味杂陈。
噬龙古卷会令自己的身体不断跳跃性的生长。
这件事在牧天心中一直是最大的恐惧。
尽管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有发现有任何的负面影响。
可是,他很怕有一天,自己会从一个少年直接变成白发苍苍的老人。
最可怕的是,他完全不知道这种生长什么时候会降临。
记忆中,噬龙古卷来自于石球中的神秘血滴。
他原本以为自己身体的突然生长是那神秘血滴导致的。可现在看来,多半是噬龙古卷的问题。
如今,血滴已经完全融入了自己的身体。
目前似乎没有什么坏处,反而强化了他的各项身体素质
噬龙古卷更是可以吸收各种能量,来强化身体和力量的罕见功法。
他突然苦笑一声。
是了,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平白无故的好处?
神秘血滴的确是强化了自己的身体,可这东西到底有没有其他他没有发现的作用?
如今看来,噬龙古卷这门炼体功法太诡异了。
身体在不到一年的时间里连续两次爆发性生长,这绝不是偶然!
对于他来说,无法掌控便意味着危险。
这种不知什么时候就可能突然爆发的感觉简直就是一种煎熬。
就仿佛自己体内装着一个随时都有可能破裂的毒囊。
让牧天更加无奈和不甘的是,第一次爆发时自己陷入了昏迷,根本不知道当时的情况。
所以,如今他也无从比较。
“难道这噬龙古卷只是残篇?所以才有这样的缺陷?这噬龙古卷来至那滴血。难道是血的问题?”
他不由胡思乱想。
以他此刻的经验和阅历,从功法本身的内容上根本看不出任何的破绽。
可一本连修炼者都无法控制的功法,要说完好无损,他怎么也不相信。
牧天握了握拳头。
感受着指尖上的五重蛮牛之力。
力量竟直接提升了两重!
可这代价让他感到恐惧。
噬龙古卷力量的提升似乎历来都不是循序渐进,绵柔悠长。
对力量的渴望近乎于掠夺。
每一次力量的提升都需要无比庞大的资源和能量。
牧天心中思绪繁多,疑虑丛生,可是却毫无头绪。
他的脸上已经脱了稚气,棱角分明。
虽然还能看出之前的模样,但如此巨大的变化,即便是熟悉的人恐怕也不容易认出来。
脚上的鞋子被撑破,裤子短的只到膝盖,而且还紧绷绷的。
上衣更是直接成了乞丐衫。
这一次的变化之大,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收起掉在地上的元息壶和面具,望着两具干瘪的白头兽尸体,他叹息一声,一拳狠狠砸在身旁的大树上。
轰的一声闷响,树叶纷纷落下,树干中间拳击的地方竟然裂开了一道缝隙!
他心神巨震。
这一拳是有感而发,力量只有四五层,却没想到竟然有如此效果。
若是动用奔牛劲全力出手,恐怕能生生打断这棵大树!
五重蛮牛之力竟然这么厉害?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了若隐若现的脚步声。
他脸色微变。
肯定是自己刚刚搅动周围天地元气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
他略一沉吟,就往山腰方向走去。
息山山腰的一处密林里,近三米长的巨大息兽躺在地上刚刚死去。
薛亦山手中握着小刀正熟练的剥开兽皮,切割着息兽的肉。
在他周围另有两个少年偶尔抬头看一眼他,大部分时间都在低头擦拭着手中染血的武器。
就在这时,一个少年从大树上一跃而下,语气微微有些紧张,“又有猎物到了!这一次有两只,头儿,干不干?”
蹲在巨大息兽尸体旁割肉的薛亦山,用小刀串了一块鲜血淋漓的生肉放入口中慢慢嚼着。
血水顺着他的嘴角流下来,他却毫无所觉。
一脸陶醉的仿佛在品尝这个世间最美味的东西。
片刻后,他才抬起头,目光中没有一丝血色,“都去准备吧!”
话音刚落,远处却有另一个少年急匆匆跑过来。
但他的身形在距离众人数百米的地方却突然刹住,脸上一阵苍白。
薛亦山有些诧异这个少年的敏锐感知。
竟然能在黎明小队杀意笼罩的范围边缘堪堪停了下来。
他们刚刚猎杀一头大型息兽,周围弥漫的杀意还没有散去。
却没想到此人竟然能够感知到。
“薛老大,你要找的人有消息了。”,那少年平复了一下内心的不安,仰着头叫道。
薛亦山眼前一亮,立刻问:“哦?说来听听。”
“有人看见他去了白头兽的地盘。”
“不错嘛,单枪匹马就敢去猎杀白头兽。这小子倒是有点胆量。不过,以他表现出来的实力这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薛亦山低声自语,随手把一个钱袋扔在了地上。
他转头对身侧的几人道:“干完这一票,兄弟们先休息休息。我去会一会那个小子。”
报信的少年捡起地上的钱袋,数都没数,立刻急速向后奔去。
他可一点也不想在这里多停留半秒。
“头儿,您为什么对他这么重视?”,有人忍不住问。
薛亦山环视四周,众人的目光都落在了他身上。
“看来大家都很好奇。”
薛亦山笑了笑,目光中突然涌起浓浓的恨意,“这小子是薛勇的人。你们也应该知道我和薛勇之间的深仇大恨。动不了薛勇,难道我还动不了他手下的一个狗腿子?!”
众人恍然大悟,急忙低头不语。
两人之间的恩怨,在薛府不是什么秘密。
一个是天赋一般的旁系弟子,一个是七方命轮的嫡系子孙。
身份地位天差万别,原本根本没有任何交集。
可就在一次大长老寿宴上,刚刚崭露头角的薛亦山正好撞见自己的未婚妻竟和薛勇不清不楚。
他勃然大怒。
却没想到那薛勇竟突然出手杀了自己的未婚妻!
寿宴之上,更是振振有辞。竟然说自己是被勾引的。
最终,家主只是斥责,罚他禁足三月了事。
薛亦山不服,大闹大长老寿宴。这件事当时闹的沸沸扬扬。
至此,两人之间的仇怨就结下了。
只是薛勇天赋出众,地位又比他高很多。薛亦山想报复根本没有机会。所以才从他身边的人下手。
片刻后,一个队员察言观色。
“老大,那家伙只是肉身力量强些。您亲自动手,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他了?让我去吧,保准把他的头给您拧下来!”
“那家伙的修为的确不怎么样,但修为高不代表战力强。卢海正的修为和你相当,但两个卢海正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
他顿了顿,脸上渐渐变的认真。
“刚刚得到消息,他在演武场排位赛中夺得了第一名。而且是以初入二品悍兵的修为击败了二品巅峰的元修。”
众人面面相觑,不以为然。
演武场上那些粗坯根本不懂怎么用元力战斗?
他们感觉,队长今天有些谨慎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