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秦帆前往工匠园地登门拜访赵奎,先恭敬地揖了一礼,拜道:“岳丈!”
赵奎嗯了声,便朝大厅中走去。
两人坐下,赵奎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准备又娶妻了?”
秦帆眼珠子一转,知道赵奎是为小荻讨要说法了。他微微一笑,说道:“岳丈,皇帝赐婚不敢不从,董卓给出的条件也是要迎娶公主。兼并益州事关重大,小婿已经答应董卓,择日迎娶公主。”
赵奎神色一冷,问道:“你娶公主为妻,就准备把小荻搁在一旁?”
秦帆解释道:“岳丈,帆和小荻早已成婚,何谈抛弃小荻?”
赵奎步步紧逼,又问道:“既然如此,你如何对待小荻?”
秦帆笑说道:“正妻之位除了小荻外,别无他人。公主入州牧府,地位也不过是一个妾而已。若是她胡搅蛮缠,不听话,也就只能单独为她开辟一座别院,让她长期居住了。”
赵奎听了秦帆的话,冷峻的表情这才舒缓下来。
正妻之位,对于小荻太重要。
古人的正妻,生的儿子是嫡子,生的女儿是嫡女,而小妾则是上不得台面的人,生下的儿女地位较正妻生的儿女相差太远。而且,有些人更喜欢将小妾送人,由此可以看书小妾的地位有多低。
现在得到秦帆的准信,赵奎才放下心来。
秦帆笑道:“岳丈,这下您可满意了?”
赵奎捋了捋颌下胡须,说道:“好,有你的保证,我就放心了。”
对于赵奎来说,只要秦帆娶的女子不影响小荻的位置,赵奎并不反对。男人三妻四妾,有几个女人是很正常的事情。若是家中只有一个女人,恐怕就有人会说那女人不贤惠,嫉妒心重的话语。因此,赵奎对于秦帆纳妾,并不反对。
秦帆答应董卓的条件后,很快,天使以及送亲队伍赶赴汉中宣读圣旨。
这天使竟然不是别人,正是秦帆的老熟人,尚书单飏。秦帆高兴地引一众文武出城十里等候。
单飏显得也很高兴,毕竟他曾任汉中太守,不想数载之后,又故地重游。
秦帆朝着单飏作揖行礼,道:“小子拜见单公。”
单飏连忙扶起秦帆,笑道:“昔日少年如今成材矣!”
“单公谬赞!请——”
“诸公,请——”
一行人直奔州牧府。
才进议事厅,分宾主落座。单飏便直奔主题,道:“为民(秦帆表字),我此番既为朝廷天使,身份职责使然,还望为民见谅。”
“岂敢岂敢,请单公宣旨。”秦帆感恩单飏数次相助之恩,所以礼数周到恭敬。
秦帆焚香沐浴,单飏朗声宣读诏书。
“梁州牧秦帆,讨伐叛逆,寻回玉玺,功在社稷,诏封蜀侯,拜镇南将军。增益梁州郡县,蜀郡、蜀郡属国、键为郡、键为属国、广汉属国等5郡隶属梁州。由秦帆继任梁州牧,并下嫁公主,即日成婚。”
拜将封侯,洞房花烛。
秦帆一下子迎来了人生两大喜事,是以和手下一众文武喝得是极为尽兴,每个人都灌下了不少梁州醇。
秦帆一副不胜酒力的样子,对众人道:“你们继续——今晚不醉——不归——我去——歇息——”
众人连忙起哄,都以为秦帆惦记着娇美的公主,也不疑有他,叫上两个小厮,扶秦帆前往别院。
小厮扶着秦帆一路跌跌撞撞的往别院走去,才走到半路书房处,秦帆便驻足不前,吩咐道:“下去吧,我自己去——”
“侯爷——”
“下去!”
“诺!”小厮见秦帆发火,赶紧答应一声,一溜烟逃下去。
“唉——真惨——娇妻当前,还得独守空房——”秦帆长长吁了口气,一个人走进了自己的书房。
用清水洗了把脸,躺倒了床榻上。秦帆闭着眼静静地思索:“得好好歇歇了,技能系统的几个任务也算完成了,先睡他一天,回头再去计较这些琐事……我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睡一觉……”
秦帆眼皮沉重地打了个呵欠。
过了一个时辰左右。
小荻轻轻闪进了门,“帆哥哥……”
她只唤了半声,就收声屏息,蹑手蹑脚地走近过来,秦帆发出轻微的鼾声,已经睡觉了。
看到秦帆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榻上,都不曾盖上被褥什么,小荻拿起一块崭新的棉被,轻轻的、轻轻的替他盖住,然后在旁边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支在池沿儿眨也不眨地看着自已的男人,唇角不时泛起微微的笑意,也不知想到了什么……
又过了阵儿,小丫头春儿蹑手蹑脚地打开房门探头一瞧,侯爷躺在榻上睡的正香,大夫人趴在床边儿上,脸颊枕着手背,睡相娇憨甜蜜。
春儿想唤起夫人,想想离天亮也没多久了。侯爷出征这些天,夫人这几天根本就没睡过。于是替夫人也盖上一条薄毯,然后轻手轻脚的又退了出去。
春儿小姑娘是大夫人的贴身丫环,在府里地地位不是其他婢女比得了的,所以责任心也特强。她看到前院仍然灯火通明没有睡下,又见侯爷、大夫人睡的正香,便唤起两个姐妹在书房门口照看着,自已提了一盏灯笼向前院姗姗赶去。
今夜喜宴,秦帆准许手下文武留宿州牧府,一些酒醉的文武也真不客气,就得在府中住下了。
这可把门下掾张林忙坏了。尽管只是登记、安排房间、调整巡哨,也忙活了半天。
好不容易忙活完了,正吩咐下人们也去休息,春儿打着灯笼来了。
春儿四下看看,上前很礼貌地道:“张大人,都安排妥当了么?”
张林以为是大夫人不放心,着她出来询问,便笑眯眯地道:“嗯,都安排妥了,这就要熄灯睡了,春儿姑娘这几天照料大夫人,也累的很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小姑娘抿嘴一笑,俏巧地颔首道:“嗯,张大人也早些歇了吧。婢子这就回后院儿。”
就在这时,庄夏嘟嘟囔囔地走了出来,他又换了套衣服,手里捧着被某位大人的鸡腿、某个将军的酒水弄脏的袍子,愤愤然地道:“真烦人,俺就这三套衣服,出征这套就没换过,破烂的都没法穿了,回来好不容易换一套,让个不开眼地给油了,也不知洗不洗的出来。”
春儿听了差点没笑出声来:“这傻大个,出征好些天才穿一套衣服,还像自已是个多干净儿的人儿似的,倒挺有趣。”
她大大方方地走上前,从正到处找木盆的庄夏里一把抢过衣服,莞尔笑道:“别找啦,人家帮你洗好了。”
“你?不不不,那可不行,你是大夫人身边的人,俺就是个粗人的,可不敢让你洗衣服。”
“行啦行啦,挺大个男人,怎么婆婆妈妈的呀,我说帮你洗就是帮你洗,我喜欢给你洗成不成?快去吃点东西睡吧。”
“喔……”
庄夏迟迟疑疑地往回走了两步,忽然又转回身来,咬了咬厚嘴唇,很认真地道:“那个……啥,你……你是不是喜欢了俺啦?你喜欢了俺可不成,你是大夫人的人,又不能跟俺走。”
“啊?”春儿地下巴几乎掉下来,小脸跟一块大红布似的,瞪圆了眼睛对庄夏气极败坏地道:“谁——谁——谁——谁要嫁给你啦?不是,我呸!谁喜欢你啦?”
小姑娘窘得都成大结巴了,颈子上的筋都跳了起来。
张林瞧地好笑,抿紧了嘴唇却不过来,你让他和这浑人怎么说呀,还不如装没看着,免得春儿姑娘难堪,张林往屋檐底下退了退,又往远处出溜了几下。
庄夏忸怩地道:“俺爹说的啊,你又不是俺媳妇,又不是俺妹子,又不是俺大嫂子,你凭啥给俺洗衣服。女人哪有随便给陌生男人洗衣服的,俺爹说……”
“滚你的乌龟大鸭蛋!”春儿姑娘臊的没脸见人了,把衣服往他手里狠狠一塞,抹着眼泪儿便跑。庄夏很无辜地道:“你看,心虚了吧?”
贾诩在屋里未睡,听到两人刚刚对话,就出了房间。整个过程都落入他眼中,人家春儿是大夫人的心腹侍女,这小子得罪了人家还不知道。庄夏现在是秦帆的宿卫武将,以后州牧府要常常出入的,可别结了仇。
贾诩急忙上前拦住春儿,笑道:“姑娘勿怪,这厮……其实就是个浑人,有口无心的,姑娘何必跟他一般见识,我让他给你赔个不是。”
春儿认得他,也知道他现在非常受秦帆器重。大夫人说过,这些人必须小心伺候。对这位先生,她还不敢放肆,便依言站住。
贾诩走过去责备庄夏几句,重重一拍他的肩膀道:“还不给人家姑娘赔个不是?那浑话是你能说的吗?快去!”
“俺……俺说错什么啦,至于嘛——”庄夏心里嘟囔着,三大步就迈到了春儿姑娘面前,把衣服往她手里一塞,很委曲地大声说:“好啦好啦,你莫哭了,俺给你洗,成了不?”
……
喝多了酒,终是口渴难耐。只睡了不到两个时辰,秦帆就醒了过来,他本想唤侍女送来香茶,又见小荻靠在床边正睡得香甜,只恐打扰了她的美梦,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出了书房向外走去。
这时,秦帆看到天色仍暗,正要叫人掌上灯来,春儿扎撒着湿淋淋地小手跑了进来,手里还提着一把剪子,向秦帆施礼道:“侯爷——”
秦帆问道:“你在洗衣服?”
“是呀,侯爷——”
“嗯?那你拎把剪刀做什么?”
“喔……”春儿干笑道:“衣服破了。我剪剪布头补一补”
秦帆瞪大了眼睛,好奇地道:“边洗衣服边打补丁?呃……好了,你忙你的去吧——”
“是,侯爷!”春儿一溜烟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