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章购买比例超过百分之五十就可以了“同志,这布多少钱一尺”不是他不想买现成的衣服,奈何他穷买不起。
“3毛一尺,布票也可以用”布匹店的员工是以为可爱的小姑娘,倒是很好说话,没有因为他穿着破烂而轻视。(他很想大声说:“同志,你真是这个年代的一股清流啊”)
“黄色小碎花的粗布12尺、粉红色小花朵的粗布12尺、西瓜红圆点粗布6尺、淡蓝色粗布24尺、黑色粗布40尺,一共多少钱?”除了两个女儿各两件新衣服,其他人一人一件,裤子全家一人一条,起码走亲戚或者去城里得穿好一点。(一件上衣6尺布左右、一条裤子5.7尺左右、一尺等于33.33cm)
“二十八块两毛”小姑娘显然没想到赵国生一下子会买这么多,毕竟他穿的不像舍得花这么多钱的人,不过小姑娘算数挺好的,愣了一下子后马上算出来了。
“这种厚一点的布多少钱一尺?”想着现在是春天,刚才买的那些布料只适合晚春、初夏、初秋的时候穿,如果春秋时候想穿必须加件外套。
“五毛一尺”小姑娘不免多看了赵国生几眼。
“水红色厚布料12尺、大红色厚布料6尺”本着女儿要娇养、老婆要娇宠的原则,只给家里的女性买了外套的布料。
“这里是九块,加上之前的二十八块两毛,一共三十七块两毛”小姑娘心中暗叹真是没看来。
赵国生把包好的布料放在桶里挑着继续逛百货商场,想起小鬼难缠的老魏,又花了三块钱买了十包玉龙牌的香烟,鬼使神差的还买了两块钱旱烟丝。
谁说女人爱花钱,男人花起钱来眼睛都不带眨的,赵国生就是其中的典范,他不但把今天卖黄鳝和泥鳅的钱花的一干二净,还动用了攒了好多钱的私房钱。(攒了多年的私房钱也就十多块)
在出县城的路上,路过一家糕点店,眼前不自觉浮现家中几个相处不久的孩子,自然而然的买买买,又花了一块钱后,他挑着大桶目不斜视、耳不旁听直步快走,恨不得马上到家,县城好危险,它有种特殊的魔法骗光你的口袋里的钱。
“你爸怎么还没回来,不会被抓起来坐牢了”五点不到就去县城了,现在都快十二点了,她能不担心吗?从娘家回来的好心情全没了。
“不会的,姆妈我爸说不定有事耽误了”赵美艳嘴上安慰母亲,心中暗暗担心。
“姆妈,爸爸回来了”赵爱华从师父家回来就偷偷的溜到村口去守着了。
刘兰秀一听回来了,脸上马上又重新布满笑容,哼着不知名的小曲继续在灶台边忙活着。
赵国生到家的时候整好十二点,一分不多一分不少,新买的钟表在他跨进家门时正好响起来——铛铛铛三声。猛不期然的下了他们一跳。
“爸爸,你买了什么?”小儿子赵爱强一边好奇的问,一边灵活敏捷的从桶里翻出新买的钟表高兴的嚷嚷:“爸爸,你买钟表了,我们家再也不用老是去隔壁二爷爷家问时间了”看来不止他一个估摸不准时间。
几个孩子争先恐的围观着新买的钟表,喜悦神色溢于言表,小女儿鬼机灵献宝似的递给刘兰秀:“姆妈,给你看”。
刘兰秀没有立马接过,而是把双手在围裙上拭擦了好几遍才接过,仔仔细细的前后看了好几遍才说:“我早就想买钟表了,总舍不得”转身把钟表对着墙壁比试,想着挂在哪里合适,最后让大儿子放他们谁的房间,说等般了新房子再挂。
“你这么晚回来都买了些什么?”刘兰秀让孩子们把桶里的东西都拿出来。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明知道他不抽烟,她就喜欢调侃他,这就是他们的生活方式,以前他像块木头疙瘩,最近开始有趣的很。
赵国生其实很想说他真想抽,只是原身不抽烟且他不习惯这个年头的烟:“没有介绍信,县水产供销社的门不是那么好进的”送礼,行贿那个年代都一样。
“你买这么多布料?”分家前跟着公婆、兄弟们一起住,没做过一件新衣裳,分家后一直攒钱也顾不上。
“你嫁给我这么多年,我没给你买过一件新衣服,想着给你买了两块布料,一件西瓜红的做单衣,一件大红色的做外套”为了不爱骂,说他乱买东西,他就什么好听说什么,再说这些都是大实话。
或许赵国生从来没有说过什么煽情的话,刘兰秀第一次听到自己丈夫说这么直白的话,她隐约饱含泪水的眼睛里有丝丝羞涩和甜蜜,红着脸故意说:“都老夫老妻了”。
“黄色小碎花和粉红色小花朵给他们姐妹俩一人做一身新单衣,水红色做外套。美艳不是要去镇上学裁缝吗?总不能让她穿着满身补丁的衣服去城里”主要是赵美艳已经十六岁了,过两年要谈对象了。
“你们三兄弟一人一身新衣裳,等家里宽裕了再给你们补上”一个巴掌一颗糖,都是一群熊孩子。
“·······哈哈哈····呵呵呵···”
孩子的世界很单纯,一件新衣裳就能让他们高兴好久好久,更何况,这是他们第一件新衣裳。
看着手舞足蹈、眉欢眼笑、欣喜若狂、欢呼雀跃、心花怒放的孩子们,赵国生和刘兰秀相视一笑,他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的。
赵国生陪着赵父坐在门口闲聊,赵父拿着那把陈旧烟枪不温不火的抽着,慢慢腾腾的字里行间充满着烟雾缭绕,整个场面一副父慈子孝、母慈子孝的美好纯善的画面。
这一瞬间让赵国生想到了七八十年代的旧电影,模糊又清晰,说不清楚道不明白,有种特殊的韵味,真实又虚幻。
赵国生想,这样的生活挺好的,简单又真实。
赵父为人比较严肃,惜字如金,寡言少语,很少和子女有所交流沟通,而赵国生原身性格正是子像父,闷葫芦一个,好歹赵国生接手后改了许多,这才有了父子详谈融洽的局面,真是难得,翻看回忆原身记忆,恐怕他们父子之前全部的交谈都没今天这一下午多,更何况如此亲睦。
父子之间的无形畏惧的隔阂像一层薄膜,砰的一下捅破了,不再是远距离的尴尬无话可说。
这是赵国生没料想到的珍贵收获,真感谢他姐赵芬娟的无形帮助,也庆幸其他两兄弟不在场,很多时候就是如此巧合。
他想,或者这就是上天的眷顾,不然那么多突然猝死的人都没穿越重生偷得一世呢?
他要感谢,大概这辈子给不了原身妻子爱情,却会相敬如宾的对她好一辈子,至于长辈、儿女尽最大努力照顾好他们,也许这一切都抵不过夺舍了这具**的恩情,但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好的了。
在这一刻,赵国生好像有什么东西放下了,兴许是原身残留的执念,在他许诺保证后消散了,身心轻松。
赵芬娟洗刷忙清后,时间已经悄无声息的划过午后四点,她有再多的不舍也承压在心底,和大多数外嫁女一样放不下家里,不舍的匆忙离去。
赵父赵母知道赵芬娟婆家的情况,婆婆是个明事理好相处的,这不是他们强留她在娘家的理由,她家里事多,耽误了不好。
“姐,有时间多回来几趟,你家里有什么事,让人给我带个信。”本来想直接说让她村里的王德胜找他的,想了下,不好解释。
“知道了,爸,你和姆妈在家多注意身体,你们年纪大了,有什么事让国生他们去忙。”赵芬娟看着两鬓发白的父母莫名的鼻子发酸。
明明父母重男轻女对她算不上好,出嫁前,家里吃的,用的等都先紧着三个兄弟,有一块糖都会偷偷分给三个兄弟吃,被发现也是一句男孩子和女孩子是不一样的打发她,那时候她恨不得自己是个男孩子。
嫁人后,她又常常惦记着他们,天冷了担心他们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会不抗冻,天热了又忧心他们大中午在太阳下暴晒,发病了怎么办?每次回娘家恨不得把他们的被褥衣服通通洗个遍。
人总是这么矛盾,无法左右自己的情感。
前一刻想着才不要管他们,下一刻情不自禁屁颠屁颠的舔上去,忍不住去关心。
赵芬娟走后,赵国生也没多留,偷偷的往他姆妈手里塞了二十块钱。
“姆妈,钱不多,你跟爸喜欢吃什么就买什么。”抢在赵母开口拒绝前快步流星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