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赵国生找各种借口和理由在暗搓搓的想办法说服家人,可是说服的话还没说出口,又一次次被自己无情的驳了回去。
一个人的辩论赛,如何精彩的辩来辩去也毫无意义。
因为,他实在做不到单独把两个老人独留在宾馆里担惊受怕的等候。
这年头终究不是灯红酒绿,黑夜如昼的“不夜城”。
就算条件允许,赵国生也不敢带着两个老人家夜里出去“浪”啊,一个不小心,脚下一滑,那不得愧疚的死啊。
漫无目的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时间往往悄无声息的溜到了平常休息的点,人体生物钟一到点,赵国生慢慢觉得犯困。
“两个臭小子还看电视呢?还不去洗澡?准备睡觉了,明天一早你们还去不去□□广场看升国旗的了?”赵国生习惯性的操心唠叨起来。
刚说完两个儿子又把眼神看向刘兰秀,意思她该带着小女儿陪赵母回她们房间了。
收到视线的刘兰秀默契的点头表示知道了。
出门在外,安全意识要提高,哪怕你住的地方再好再安全也不能忽视,把门锁好又检查了下窗户,赵国生这才松了口气对赵父说:“爸,晚上我们父子俩睡一张床,他们两兄弟睡一张床?”
“行吧。”赵父习惯性的把手伸到腰间去摸烟杆,这才想起烟杆没放在身上。
原因就是赵国生无意之间说了一句话,城里人在公共场合不抽烟。
赵父自认为算不上城里人,但是他也是一个很有个人素质的人,怕自己忍不住抽上一口。
“爸,这宾馆什么都好,就是床小了点。”赵爱强语气遗憾的看着崭新白净的床单说到。
赵国生:“”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啊。
嗯,再看看两个光长个子不长脑子的儿子,也在怀疑会不会拥挤了点?
“要不我再开一间房?”赵国生不确定的问?
他们住的是双人房,床不够大,一般是两个住的,他们是四个人住。
之前没考虑那么多,想着两个人一张床,老的老,小的小,七个人,四张床,两间房,够住。
还是经验不足啊,这也再一次告诉赵国生,孩子们真的大了。
“不用了,爸,挤一挤就好。”赵爱文微看了赵爱强一眼摇头,装作无所谓的笑着说。
在某种程度上,赵家孩子中,夹在中间的两个孩子,赵爱文和赵美丽两人最敏感,最懂事。
好比如现在,他敏感的想多了,误以为他爸在节省。
事实上,是赵国生不放心老人和孩子单独住一间房,尤其是在第一次出远门的情况下。
“好了,都早点睡吧,要是觉得挤就打地铺吧,这地上多干净多平啊,男孩子不要那么娇气。”赵父作为一行人的最大boss,一语定音。
夜里躺在床上,赵国生有点睡不着,倒不是认床,就是有点别扭。
怎么说呢,作为一个四十岁的老男人,这个年纪了还和老父亲躺一张床上,很违和。
好吧,赵国生就承认吧,换谁,一个男人躺在你旁边,还是紧挨着的那种,你能立马入睡?
房间里的其他三个人就没闲心思想那么多,坐了几天的火车,又新奇的逛了一下午,疲惫又兴奋的迷糊着睡着了。
哎,赵国生突然发现他有点向“老妈子”的方向发展了,感觉整天有操不完的心,特别是来北京旅游。
果然熊孩子是所有少言寡语父母迈向操心唠叨“老妈子”父母的恶源。
不行,他一个大男人不能这么发展下去,会提前秃顶的。
依稀模糊中,赵国生的散发思维大脑终于败在了身心疲惫不堪的肉体上,在呼噜声中睡去。
第二天,凌晨四点,热情好心肠的宾馆服务人员负责任的做着免费的叫醒服务。
一番洗漱后,赵国生不放心的搀扶着赵母,两熊孩子肩负起保护赵父安全的责任,一左一右的陪在身边,刘兰秀则牵着赵美丽。
借了宾馆的手电筒,一家人像走夜路一样往□□广场那边赶。
一路上断断续续的碰到不少人,有本地人,也有不少像他们一样的外地旅游的。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一群人中,中老年人占多数,其中好几家和赵国生家一样,一家老小三代人一起来的。
等赶到□□广场的时候,哪里已经聚集了不少前来观看升国旗的群众。
这时天已经开始渐渐泛白了,估摸着时间,早上五点多左右。
没一会儿,原本还有点叽叽喳喳小喧闹的声音戛然而止,严肃,寂静。
几位军人迈着整齐划一的坚定步伐举着国旗而来。
奏国曲,唱国歌。
没有人指挥,所有人在音乐响起的时候,不约而同自发的唱起了国歌。
“起来”
“起来”
“不愿做奴隶的人民”
迎着朝阳,不知为何,一边唱着国歌,眼睛发胀的红了匡,有的泪浅的已经流出了泪水。
莫名的激动?感动?斗志昂扬?热血沸腾?
还有一种自豪感和悲伤感。
等等?各种情绪。
不同年龄的人在听到国歌的感受是不一样的,像赵父赵母是感受祖国过去被侵略、受压迫的历史,想起伟人们不怕抛头颅洒热血,一往无前的英雄气概,更加觉得现在的美好生活来自不易。
而几个孩子们呢?斗志昂扬,有种想要保卫伟大的祖国,为祖国的繁荣富强而奋斗,也感受着先辈们的不容易。
“老头子啊”许是想起了什么,情绪不稳的赵母抓住赵父的手臂,六十几岁的老人哭的像个小孩,满脸泪水。
“早就不打仗了,这日子一天比一天好,哥他们几个或是和你一样,逃荒逃到外地去了。”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赵父只能这么安慰她。
几十年都过去了,要是几个大舅哥还活着,打完仗就应该回来了,哪怕村子里的人当时都逃荒了,真要找人也应该找得到。
毕竟村子里有些人已经返回去住了,他们也给原来村里的人留了口信,留了现在赵家村的地址。
这么多年,一直了无音讯,等待的人只剩下赵母了。
父母早就去世了,留下的唯一遗愿就是想让参军未归的两个儿子回来上一炷香。
而赵母今年都六十岁了,她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