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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让苏柔柔更加安心地考研,林舒和苏长青在H大的附近买了一套单身公寓,想着将来她毕业工作了,早晚也是要搬出来住的。
柯少泽将车子停在楼下的停车场,熄了火之后却一动不动地坐着,一点也没有要下车的意思。
苏柔柔轻咳了两声,试探着问道:“那个……我先走了?”
柯少泽的身体依旧纹丝不动,只是微微侧过脸来看了她一眼:“嗯。”
昏暗的灯光下,他的侧脸蒙上了一层淡淡的忧伤,苏柔柔有些不放心地问道:“你……真的没事吗?”
“没事。”柯少泽的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你先回去休息吧。”
苏柔柔已经不是过去的苏柔柔,她不再那么单蠢了。她知道,柯少泽一定有事,可是他却不想对自己说。既然如此,她也就不好再问了。
想到这里,她朝着他笑了笑,挥手告别:“路上开车小心。”
才走出几步远,她就听到身后有人叫她的名字:“柔哥!”
柯少泽的声音随着春天微凉的夜风传来,尾音带着一丝几不可察的颤抖。
苏柔柔疑惑地回眸:“嗯?你有事要跟我说?”
“没……没什么。”柯少泽犹豫了片刻,对着她露出了今天以来的第一个笑容,虽然那抹笑容也有些牵强,“就想跟你说一声,晚安。”
然后,他就这样一动不动地坐在车窗前,目送着她小小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扶在方向盘上的手不知不觉握成了拳……
苏柔柔的单身公寓位于22楼,当她走进电梯的那一刻,突然就觉得今天的电梯有些奇怪。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薄荷清香,就像是他身上曾经有过的味道。
她有些自嘲地摇了摇头,这种薄荷清香……其实并不少见,自己是有些过度敏感了吧。
也许,只是刚好有小孩子在电梯里面吃了薄荷糖,或是有人刚好喷了这种气味的香水……
即便如此,她那一颗尘封多年的心,还是因为这一股熟悉的清香变得悸动。
电梯“叮”的一声在22楼停了下来,大门缓缓地打开,透进了走廊上的灯光。
走廊的灯光如同往常一样昏暗,可是……空气中却弥漫着往常所没有的薄荷清香。
苏柔柔的脚步越来越慢、越来越慢,心跳越来越剧烈、越来越剧烈……
不知为什么,她隐约有一种预感——他,就在她的周围,就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在等着她。
咚咚咚的脚步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着,夹杂着她“砰砰砰”的心跳声……
像是走了一个世纪那么久,苏柔柔终于来到自己家门前,慢慢地掏出了钥匙。金属钥匙在寂静中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显得尤其的清晰。
钥匙在锁孔里转了一个圈,发出了“啪嗒”的一声……苏柔柔的手扶在门把之上,却一直没有勇气推开门。
万一,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样,那她……是不是又要失望了?在过去的几年时间里,她曾经无数次感觉他就在自己的周围,甚至在20岁生日的那天晚上,她明明就看到了他。可是当她追出去的时候,他却早已经不见踪影。
扶在门把上的手一点、一点地用力,棕色的实木大门也随之一点、一点地开启……
一阵夜风从门缝里窜了出来,带来了更加浓烈的薄荷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