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刀的家伙紧张地挠了挠胸口,那里长了很多毛,他看了半天,喘着气,末了向胖子执法警察问道:“怎么办?”
流云潼跪在地上痛苦地捂着喉咙,鲜血疯狂外溢,止都止不住。胖子执法警察肥嘟嘟的脸上覆满阴狠之色,想了想,牙一咬,拿过一根铁棍,直接砸在了流云潼的后脑勺上,流云潼闷哼一声,瘫软倒地。
胖子执法警察向另外两个同僚示意了一下,他们相互间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流云潼匆匆离开了,剩下的人也跟着陆续散了。
文明号里,时间缓慢地流淌。
再次醒来时,周围一片寒冷,鼻尖甚至有冻霜,流云潼动了动,发现手脚麻木,身子有点僵硬,呼吸成雾,视线的前方一片白光。
他的眼睛渐渐全部睁开,很快便适应了白光,然后坐起,扭了扭脖子,便是发现右边还有两个和他一样的人,同时想起自己似乎喉咙受了伤,被人插了一刀,于是手不自觉摸向了那里,但除了一道淡淡的疤痕,什么都没有。
对于这种事,流云潼丝毫不会意外,因为习惯了,见怪不怪,比这重得多伤他都受过。至于为什么躺在床上以及这里是什么地方,他并没有太多兴趣深入了解,此刻唯一有兴趣的,就是离开这里。
他下了床向门口走去,幸好房间并不是很大,门不是很远,他迈着的步子,因为血流的减缓,身体不够软,有些僵硬。
流云潼边走边活动身体,刚将双手抬过头顶,准备拉伸一下,房间的门却是自己打开了,一个胖子走了进来。
动作停滞,淡淡地看着胖子,一个巨大的胖子,穿着一条大裤衩。
当然,此胖非彼胖,这个胖子并不是那个执法警察胖子,从他一开口,流云潼便已断定。
眼前之人光着膀子,一身横肉,戴着一个面具,面具十分丑陋吓人,尖牙利嘴怒眉凶目,尽显煞气,活脱脱一个凶恶厉鬼,面具后的声音讶道:“咦!”显得颇为惊讶。
流云潼眼神转冷,淡淡道:“你是谁?”
“嗯?”鬼面人对流云潼的淡定表现似乎有些意外,道:“这里只能来不能走。”嗓子像一只公鸭。
然而他才说完,流云潼便断绝了交流,直接往门口走,根本不屑理睬他的话。鬼面人一愣,立刻拦住了去路,他巨大的块头,刚好堵住门口,嘲讽道:“我说了,这里只能来不能走。”
“让开。”流云潼冰冷道。
“这里是我的地盘。”说着两条硕大的膀子便往流云潼抓来。
眉宇间瞬间就迸发出一丝怒意,无礼而放肆,该死的蠢货。流云潼一个侧身,接着勾腿,双手往前一送,用力恰到好处,鬼面人巨大的身体霎时就倒了,摔得四仰八叉,哭爹叫娘。他抓住鬼面人胖乎乎的手臂顺势一扭,鬼面人便哀嚎着乖乖翻身,双手背在身后,流云潼就此将他的双手绑在了他背后,用鬼面人自己的裤子。
是的,流云潼撕烂了他的大裤衩,整个过程更是一气呵成,动作干净利落熟稔干练,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中看不中用,烂泥一坨。搞定鬼面人后,他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个奇怪的地方。
此刻飞船里已是“夜深人静”,上工了一整天的人们,都已经累了,早早地休息了,四周一片安静。流云潼一路摸索着,走在陌生的地方,偶尔看见几个执法警察在巡逻,他便绕道而行,花了半天时间后,终是安然地回到了自己的舱洞。
这一天,真是糟糕的一天,是来到这艘飞船上最糟糕的一天。
流云潼没想过要报仇,但他记住了今天发生的事,将之埋在心底,到第二天时,他喉部的伤疤已经不见了,而似乎发生过的事情也随之远去了,他还是那个流云潼,性子淡漠的男孩,见到希望时,他是如此的不动声色,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虽然希望一来就问打架的事。
“你又打架了?”
没有回答,不置可否,选择了默认。
“你怎么了?”希望皱眉道。
看希望的表情,流云潼也是皱起了眉头,打架跟你有什么关系?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莫名其妙,因此不想回答她。
看流云潼的表现,希望的脸沉了下来,瞪着流云潼,冷冷道:“我问你呢。”
“干嘛?”有一丝不耐烦。
“你怎么这么喜欢打架啊?”
此言一出,流云潼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白痴一样看着希望,半晌才淡淡道:“你找我干嘛?”
“哼!你以为我喜欢啊?我还没原谅你呢,要不是因为你被人打了,我才懒得理你呢。”希望傲娇地说道。
“原谅?”流云潼笑了,觉得很奇怪,简直莫名其妙,冷淡道,“什么叫我被人打了?”
“你这个人很没有礼貌诶!”
“我一直是这样。”
希望恼怒地哼了一声,看来自己以前看错他了,真是讨厌的家伙,一直错把他的无礼当成装酷了,哼!
“你可以走了。”流云潼淡淡道。
希望冷脸看着他,盯着看,一动不动,半晌才道:“还要进行语言教学呢。”
“没心情,你请回吧。”
“你......你总是没心情,我还没心情呢!”希望生气道。
“那就请回吧。”说罢欲走,希望赶紧拉住他,连道:“你以为你说的很好吗?跟我说这么几句,就一会儿中文一会儿英文,一会儿又是老家地星语。”一副故意讽刺打击的模样。
流云潼依旧表情淡淡,丝毫不为所动,希望接着道:“妈妈说你必须尽快学会,否则你没办法生活下去。”
“什么意思。”流云潼脸色沉了下去。
“你打架肯定是你没把话没说好是不是?如果你懂得说话的艺术,那将会是另一种不同的结果。”
嘴角泛起了冷笑,很浓的嘲讽意味,因为希望的话让他嗤之以鼻,不是他不会说话,而是压根就没说话,而且他觉得那种场面跟那些人说话没有用。他意味深长地看着希望,道:“看不出来,你很能说嘛,嘴皮子很厉害。”
“啊?!”希望一怔,又是一震,“你......要是别人,我才懒得说呢。”
“那你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么多?”
“我......”希望有些小慌了。
“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希望觉得自己又变得不像自己了,羞怒道,“谁对你好了,自作多情。”说完又后悔了,觉得自己似乎有点不打自招了。
“那你请回吧。”流云潼道,风轻云淡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你.......”希望恼火道,“你这人怎么这样啊,烦不烦啊?”有些不耐烦了,非常生气,不跟流云潼墨迹了,怒道,“矫情!”
真有些生气了,因为流云潼不是个爽快的人,至少在她面前如此,殊不知,流云潼其实很少这样,他并不是个墨迹的人。
“就说吧,你干不干吧,你不是又心情不好吗?我可以给你一个放松的机会,同时进行语言教学。”
“我还有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