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归生气,祈衍哪里真的能用鞭子抽祁循,不过用鞭子来显示他是有多生气。
对面的祁循一个劲儿求饶,把他能想起来的所有称呼都叫了出来:“三哥,衍哥哥,江下王,三皇子,高抬贵手,有话好说……”
祈衍双手叉腰喘着气,将马鞭折起来指指祁循:“你过来”。
祁循摇摇头:“我不”。
祈衍走过来坐在石头上,伸手拍拍旁边的位置:“你过来,我不打你了”。
“那你把鞭子放下”
祈衍将马鞭扔到石头中央,祁循探身拿在手里胆子才大了起来,慢慢转过来,坐在祈衍旁边,中间还是保留了一定距离。
祈衍叹口气问:“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什么时候的事”。
祁循一五一十把那日去陈府的事说了一遍,祈衍忍不住扬起手一巴掌打在他肩上:“你自己的事都搞不定,还来管我的事,岂有此理!”
“这不是一时嘴上没把握住嘛!”
“既然是嘴上犯的错,那就该罚你的嘴”
祁循以为他要打自己嘴巴,吓得站起来就跑,躲到丁盛身后。丁盛也知道祈衍不会真的打他:“别院中不方便,恐扰了万岁清静,今晚到我帐中,罚他几十杯”。
听说只是罚喝酒,祁循胆子又大了起来,一拍胸脯:“没问题,只要三哥认下这门亲事,一切都好说”。
祈衍将折起来的马鞭在手里敲打着:“我可没说认下什么亲事,你记住,这桩事不要到处张扬,若是陈家不再提,你也不许再提”。
“成成成,都听你的”
申时,行猎的皇子和官员陆续回了营地,有管事太监将所获猎物记录了数量和重量,然后送去别院的御膳房烹煮。依礼,应该在别院设宴,皇帝和百官同饮,庆祝所猎颇丰。看来也要由祈衡代劳了。不过这样也好,有他忙的,也就没有时间再去想别的。
现在倒是祁征的一举一动都要注意,祁循悄悄告诉祈衍:“派人盯住二哥的人,还有刑部尚书张简,户部侍郎秦霄”。
落霞将整个皇家别院映成淡金色,与踏焰的皮毛融为一色。自从踏焰一进别院,成玖就一直盯着,在战场上,坐骑的安危直接关乎将军的安危。
踏焰的食水都是成玖亲手准备,不容他人插手,踏焰也像是知道一切,成玖每次添好草料,都要拍拍它的头说:“吃吧!”它才开始吃。
夕玥和花间是提前一天来别院的,在别院被打扫干净后,他们负责各房间的熏香。白天无事可做,在别院中待了一整天,早已无聊透了,一个人悄悄溜到了马厩。踏焰在那些马匹中间就是鹤立鸡群,夕玥一眼便发现了它,径自奔了过去。
她伸手抚摸着踏焰的额头,问长问短:“踏焰,你这一天都去哪了,外面好玩儿吗?你们收获了多少猎物?”
躲在一旁的成玖忍不住被她逗笑,心中暗想:这未来王妃究竟是在关心踏焰,还是在关心他家王爷。
前面的酒宴已经摆设完毕,文武百官都已经入座。祈衡代替皇帝主持,坐在主位上,祁征祈衍还有祁循都坐在两侧,再下面是文武百官。
祈衡举杯:“来,诸位卿家,父皇身体抱恙,此次秋猎由本王主持,大家共饮此杯,祝我云周国江山永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