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祸端!”王铁承说得很无奈。
“哦?愿闻其详。”
后天通灵,虽是后天,但其与先天各有优劣。
除了寿命悠长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便是适于采补之法。
何为采补?
男子采阴补阳,女子采阳补阴。
若是用武侠小说里的话来说,就叫双修之术。
此术源于道家,亦有延年益寿之用,所需的是体态娇小、丰满,性情温和的女性。此为男子采补。
采补之术适用于男性,亦适用于女性。
从古至今,女子采补之法最为突出的,便是春秋之时郑穆公之女,夏姬。
初嫁子蛮。子蛮早死,然后成为陈国大夫夏御叔之妻,生子徵舒。御叔死,她与陈灵公、大夫孔宁、仪行父私通。徵舒射杀灵公,孔宁等奔楚,请楚师伐陈。她被楚庄王所俘,送给连尹襄老为妻。襄老战死,她从申公巫臣谋,托词归郑,后申公巫臣娶以奔晋。
为何与夏姬有所关系的男人,要不战死,要不被暗杀,没有一个活的长呢?
这得从采补本质来说了。
女人为采阳补阴,当共度鱼水之欢时,采取男子体内之阳气,导致男子体内阴阳反转,四肢无力,反应迟钝,如此这般,上战场,有生还的可能么?
从古籍来看,“后天通灵”之体,几乎为女性,相貌娇媚妖娆,所以重点到了。
现在虽然采补之法因为种种弊端而失传,但是身为“后天通灵”体,女性体内的阴气会无意识的进入男性体内,而且据古籍记载,每一个“后天通灵”体,都有奉献精神(换种说法叫xingyu很强)…
所以王嘉琳目前的私生活问题,可能与此有很大的关联。
…………
“三十四年前,我们家来了一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子我记不清了,他让我帮他算一卦。”
“他给的报酬很让我心动,在那个时候一百块很值钱了,而且他只让我告诉他未来的趋势,具体的不必说。”
“在不道破天机的情况下,这种程度的卜算,对我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影响。”
“当时,我想都没想就答应了。我那时很缺钱,我一个要养活一家五口,而且之后没多长时间嘉琳就出生了,当时家里真的是揭不开锅。”
“可当时,我刚开始算的时候,就感觉心里毛毛的,感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我,这情况之前从来没发生过。”
“我硬着头皮,继续往下算。就感觉自己好像陷入了泥潭,无尽的黑暗,一双血红色的大眼睛在我背后缓缓睁开。”
“现在回想都觉得可怕,我已经不敢往下算了,但是我真的很需要那一笔钱,于是我就撒了个谎,说他的后路虽为坎坷,但大体方向是没问题的。”
“那个人走了之后,我虽然觉得心中不安,但见他面生,就以为他只是游客,碰巧路过这里,而且我们村子里的邻居平时都会帮我拉客。”
“当时想,算了吧,他估计也不会找到这里。”
“可是,才过了一个星期,那名男子又来了,说我算的可真是准,比起他们会里的那些算子要靠谱的多。”
“然后还叫我去他们会里,说那样挣得钱,肯定要比我现在多得多。”
“当时我很感动,就忍不住把我骗他的事实说了出来。”
“我以为他会很生气,或者是一走了之,甚至对我拳脚相加,可是他什么都没有说,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突然笑了,说他其实早就知道了,只是看我家不易,故意找了个借口。”
“后来他才告诉我原因,他所处的组织叫天地会。我怎么说,都算是半个灵异人士,天地会这个名字我或多或少还是听过一些的。”
“他说鬼算子的数量本来就少,所以按照分配,每一个分部都只能配到一位。前不久,会里唯一的‘鬼算子’三运大师为了算出汉王之墓惨遭天谴雷劫,他们当时防御不当,结果那位三运大师当场魂飞魄散。”
“那会儿,他们总部又调不出人手,无意之间就听说了我,所以就过来找我。我猜当时他递给我一百块的时候,估计是想让我对他们心存好感吧。”
“那个来找你的是谁?记不得样子,名字有没有听他提起过?”我突然插话道。
“这个…”王铁承摸了摸虚幻的胡子,“好像叫尹百川。”
“啊?这好像是尹睿会长他老爹啊,上一届临州分部的会长。”我一拍头,“那就不对了,天地会对‘鬼算子’的待遇可是堪比‘天道师’的,按道理说,就算你隐退了,分会也一定会护你周全。”
“这我就不知道了,总之当时我在会里,他们都待我不薄,而且小女嘉琳出生时,百川会长还亲自来探望了一番,我也就是那个时候得知小女为‘后天通灵’之体。待觉醒日到来之时……”
“诶,等等,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不是说,你不能去分会吗?”我好像突然意识到什么。
“的确,”王铁承点头道,“问题就出在嘉琳出生以后。”
“其实我也知道,稍微有点眼力的人,都能看出嘉琳是‘后天通灵’之体。”
“当时就有不少人向我道喜,这本来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是当时的副会长突然提出来要和我订娃娃亲。”
“听会长说‘后天通灵’者,在觉醒日之后,对天地之力的亲和力,隐隐超过我们‘先天通灵’,与其双修再稍加运用采补之法,便能够精进道行,延年益寿。”
“话说,凡是都要有一个度。采补之术对女性来说虽为痛快,但是,过了那个度,后果便是精气严重流失,阳寿急剧缩减,到时候即使是‘后天通灵’都没有用。”
“而且我还听说,副会长是一个修炼狂人。唉,实在是不忍心把我的女儿推入火坑,如果因此而丢了饭碗,我也认了。”
很感动,真的,没有参杂任何水分的感动,随口一问,“副会长叫什么名字?”
这不问不知道,当一听到王铁承接下来的话,我如遭雷击。
此刻我如处真空,唯有心底的难以置信,难以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