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若寒一行人并未在小院里多做停留,当容若再次确认冷弥浅只是因为过于疲惫沉睡后,明若寒便带上冷弥浅和容若一行人率先回了大周王宫,只留下负责院落的两个仆人照顾曲然两人。
等千昭听到消息赶到小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当千昭火急火燎的带着侍从出现在曲然面前时,眼前的一切差点没让他将眼珠子给瞪出来。
什、什么情况
他一向不食人间烟火的大师兄竟然在厨房里忙活着,就连看到他出现在小院也只是抬眼匆匆瞅了一眼,便又接着低头忙了起来,似乎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大、大师兄”虽然曲然已经成为神殿大祭司,但千昭还是习惯唤着以前的称呼。
只可惜讶然惊呼的声音并没有让厨房里的曲然再抬眼看向他,反而是手上忙活的动作越来越快。
千昭看的一愣,以前他跟大师兄还未回神殿的时候,一路上大多时候虽然也要自己动手下厨照顾自己,但自从回到神殿后,大师兄成了新一任神殿大祭司便再也没有碰到这样粗糙的活了。
这一年多来,大师兄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虽然依旧对他和蔼柔和,但不知为什么却开始慢慢疏离他,就连他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跟大师兄独处的时候,自己那从心底出泛起的怵意。
但他也细想过,大师兄刚回神殿时那平易近人的性子没少被神殿里的长老和弟子们欺负,若是没有改变又怎么可能会在半年不到的时间里便坐上了大祭司的位子。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千昭也开始慢慢习惯起变化后的曲然,但现在突然看到曲然在厨房忙活的身影,千昭这才发现原来在他心底深处最喜欢的还是以前那个平易近人的大师兄。
“师父,你真的打算把你唯一的徒弟给活活饿死吗?”厨房的另一角突然扬高了拖沓无奈的声音,让正准备迈进厨房的脚顿时惊的顿住。
循声望去,只见在厨房的另一边的大方桌旁正坐着一个披着软毯裹着身子的女子,正撅着小嘴一脸嫌弃的朝曲然看去。
“我不会做饭!”此时的鬼煞脸上虽然平静一片,但从嘴里迸出来的话却是咬牙切齿的。
想他堂堂鬼煞什么时候做过这样的事,先别说他这百年间根本就不食人间烟火,就算是在他曾未被诛杀之前也是高高在上,何时做过这种下人的活计?!
“不会做饭?”坐在桌旁的女子一脸的不可理解,眼里全是茫然,“我怎么可能会找一个这么蠢的人当师父”
她一向以食为天啊,能让她心甘情愿唤师父的人一定是各方面都超出她好几个等级的才对啊!!
眼前的这个人跟她年纪相仿,虽说容貌让她看着喜欢,但她自认不是一个只看外表的人,对于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师父,她当真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认的。
说陌生吧,她自己似乎又极喜欢这个师父,那种从心底腾升起的喜欢和信任,若不是两人关系极好,她又怎么会有这般的舍不得,明明还困乏的要命但偏偏还是要跟来守着,就像是不想离开身前的人儿片刻。
但是说熟悉吧,她又想不起两人之间任何的事。或者应该说是她满脑子都是两人一起的记忆,但只要认真去细想却又是一片空白。
鬼煞:“”他不会做饭就是蠢?
他真的好心累,为什么这个女人醒过来的情况完全不在他的可控范围之内?!
明明估算着至少要三四天才能醒过来的人,竟然只是过了四个时辰便醒过来了。
提早醒来也就罢了,这说明女子身体里的阴灵积量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庞大,越早醒来越能说明女子宝贵的程度。
也不枉他动用了禁术,将女子和白莺月容貌互换更替,惟妙惟肖的连明若寒也没有觉察。
但女子醒过来的举动为什么会那般的出乎他意料?
他不是都说了他是她的师父,她是他唯一的徒弟了吗?
但为什么这个女人依旧没有丝毫的尊卑意识,竟然还使唤他给她做饭?
重点是他竟然还答应了!
明明小院里还有两个下人,但他硬是没有让那两人帮忙,反而自己想也不想的便进了厨房
鬼煞头一次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方了。
他不是应该摆出在神殿上那副生人勿进的模样,让眼前的女人对他唯唯诺诺不敢有半点造次吗?!
鬼煞不禁疑惑的厉害,他动用了禁术所以现在元气大伤,难道是因为他的本源枯竭,所以让这具身体原本凝聚的阴灵之气再次散溢出来了吗?
他的阴灵之气跟这女人身体里的阴灵之气本就天生的契合,所以一听到这个女人有什么不适便会止不住的心疼?
“师师父?”迈进厨房的千昭差点没惊的跪在地上,不敢置信的朝桌边的女子看去,瞪大了震惊的双眼,“你、你竟然叫大师兄师父?”
眼前的这个女人他是见过的。
好像好像是叫白什么来着
但她不过是大师兄随行侍从里最低贱的奴仆,只是因为脸上有道赫赫分明的刀疤所以让他多了几分记性。
这个女人如今竟然叫大师兄为师父
天哪,千昭心里就像是惊涛骇浪一阵接着一阵,自古以来,神殿大祭司的徒弟都是需要严格挑选的,因为由大祭司亲自收在门下的徒弟极大的可能便会成为下一任大祭司。
千昭整个人都懵住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生人勿进的大师兄居然就这么不声不响的收了一个女人做徒弟,而且而且还是个这么丑的!!!
但他更没有想到,这个容貌被毁的女人竟然没有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大师兄,反而还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坐在一旁,再回想着两人刚刚的谈话,就像就像反倒很嫌弃大师兄是她的师父一样。
看到突然闪进屋的千昭,桌边的人儿歪了歪脑袋斜睨着眼瞅了过去,眼里的不满又盛了几分,“你叫我师父大师兄?”
那这个家伙就是她的师叔了?
kao,什么情况,师父跟她年纪相仿也就算了,为什么这个是她师叔的人年纪比她还要小?!!
她到底是撞什么邪了?
她那么优秀的一个人竟然会有个这么年轻的师叔,这不是啪啪啪的打她自己脸么?
桌边的人儿立马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但越是沉思,那澈亮的眸里便越是茫然。
她明明觉得自己记得很多事,但不知为什么,但凡她是想仔细记起一件事的前因后果时,那件事便会变的极其模糊,让她怎么也想不起来。
唯一记得的便是她叫白莺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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