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晚秋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起来,觉着精神大好。海棠和青衣正做好了晚膳,晚秋撑起身子看着两人。
“醒了?”青衣见晚秋醒来,来到晚秋身边,为披了件衣裳,问道。
晚秋看着青衣一脸倦容,心里有些不忍。
“这几日一路劳累,你也该歇歇才是,这些事交给丫鬟们便是。”晚秋拉着青衣的手说道。
“如今我是丫鬟的身份,若叫人看了去,还不知道怎么嚼舌根呢。”青衣一脸沉寂的回答。
经过公堂一事,青衣的脸上越来越冷,但对晚秋却越来越一心,晚秋心里明镜一般,青衣愿意跟着晚秋,可能是因为她如今居无定所,也可能是因为别的,晚秋不会去介意,晚秋要的是复仇,也许青衣也一样。
晚秋看着青衣有些出神,青衣有些纳闷的看着晚秋,晚秋淡淡一笑:“青衣处事仔细,晚秋不及。”
青衣听了不由的嘴角一勾,被晚秋逗乐了:“去用膳吧。”说完拉了晚秋来到外间。
晚秋拉着青衣两人对坐在罗汉床的两侧,中间的小桌上摆放着膳食,海棠为两人盛好羹汤,伺候两人用膳。
“这府里的食材实在有限,膳食上可是比不得咱们草堂。”海棠看着这些简单的菜色,眉头有些不大舒展。
晚秋扫了一眼,两个青菜,一蛊青菜汤里,零星的有几块鱼肉,只是嘴角抽了抽。
“如今我们寄居在这府里,吃穿用度自然比不得在自己家,难为你们跟着我受制,所幸还带了些银子,明儿一早出去买些回来好贴补着些,等事情办完了,咱们就回临安去。”晚秋一边说着,一边吃着碗里的羹汤,声音很平静。
海棠无奈的撇撇嘴,没再说什么,青衣低头吃着饭也没有说话。
这时只听窗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晚秋不由得皱了下眉头,青衣也停下了动作,微微将脸侧向窗外。海棠正准备往客堂走,一个小丫鬟已经进来。
“晚秋姑娘,内院的掌事姑姑尚仪姑姑听闻姑娘进了府,特来拜见姑娘。”小丫鬟禀报的语气了很是慌张,隐隐有些害怕。
晚秋第六个划过一丝的一样,还没来的及说话,小丫鬟身后的掌事尚仪就已经带着几个婆子进了客堂。一眼瞧见青衣和晚秋同桌用膳还平起平坐,那涂满脂粉的脸上就滑过了一抹不怀好意的笑。
“奴婢掌事尚仪,负责掌管内院各园子丫鬟婆子的规矩礼仪,夫人命奴婢来看看姑娘带来的人是否合规矩。”尚仪带着身后的婆子微微福身,说话间一副盛气凌人的模样。
晚秋拿眼仔细瞧着尚仪,四十多岁的样子,身材有些发福,但看上去并不臃肿,脸上施了厚厚的脂粉,却也掩盖不了眼角那明显的皱纹,眉眼间透着戾气,可见并非善主。青衣听了尚仪的来意,忙起身站到海棠身后。
“原来是尚仪姑姑,姑姑请起。”晚秋平静的脸上,覆上了和煦的笑意,看着尚仪。
尚仪起身,收了脸上的笑意,一脸的阴沉。
“一个贱婢竟敢与主子同桌用膳,当真是没了规矩!带下去,张嘴二十,长长记性。”尚仪说着话,一挥手,身后几个五大三粗的婆子就朝着青衣走来。
海棠用身子将青衣护住,经过晚秋面前时,晚秋忽然站了起来,挡住了几个婆子。
“还请姑姑息怒,晚秋尚有一事不明,还想请教姑姑。”晚秋看着几个婆子身后的尚仪说道。
几个婆子被晚秋挡住,不敢轻举妄动,侧开身子回头等着尚仪的示下。
“姑娘请问。”尚仪并没有好脸色。
“姑姑带着人未经通报就闯进我的园子径直进了房间,晚秋不知此行为可否合木府的规矩?”晚秋不卑不亢的问道。
尚仪脸上微微一怔,嘴角抽了抽:“奴婢掌管下人们的规矩,突然检查,在所难免,便是夫人在此,奴婢也一样秉公办事。”尚仪根本无视晚秋,可以说并没有把晚秋当个正经主子。
“若姑姑真要惩罚我的丫鬟,那姑姑倒是该先掌自己嘴二十!好歹我也是姑母接来客人,姑姑这样和客人说话,岂不是失了木府的规矩?”晚秋看着尚仪一脸的无所谓,便知道这是故意为难,所以也没留太多好语气。
“姑娘利口,若是再百般阻扰妨碍奴婢执行府上的规矩,惊动了府上的人,可怨不得奴婢了。”尚仪冷哼了一声,全然不把晚秋当回事,说完给几个婆子使了个眼色,几个婆子便来抓青衣,海棠拦在几个婆子面前死活不让。
推搡之间,一个婆子抬手就给了海棠一巴掌,海棠被打的半边脸觉得火辣辣的。晚秋听到声响,一回头,一双眼睛如同毒蛇般盯在动手的婆子脸上,那婆子被晚秋的眼神盯的莫名的心底发虚。
“我跟你们去就是。”青衣扶住海棠来到前面,抬起低垂着的眼睛,一双黑曜石的眼睛闪烁着异常黑的光芒射向尚仪,尚仪被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怔了一下。
晚秋一把拉住青衣,示意青衣不用去。青衣看着晚秋的眼睛,拍了拍晚秋的手,给了晚秋一个安心的眼神松开了晚秋的手。
几个婆子忙上前抓住青衣拖到了院子里,将青衣踢跪在地上,打了海棠的婆子抬起手照着青衣的脸就打了下来,突然手在半空中被抓住,回头一看晚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紧紧的抓着婆子的手腕。
婆子刚反应过来准备叫嚷,晚秋一回收“啪”的一声,一个巴掌有力的甩在婆子脸上,婆子被打的目瞪口呆,瞪着眼睛看着晚秋说不出话来。
晚秋垂下去的手在宽阔的衣袖里火辣辣的疼,不由得舒展了舒展。平湖般的脸上一双秋水眼仿若寒潭。
院子里的人伴随着晚秋这一个巴掌落下,都怔住了。尚仪是木府出了名的恶仆,不用说下人们见了敬着躲着,就连主子们见了都得礼让三分,说白了,背后是大夫人在撑着腰。如今见晚秋一个刚进府的小姑娘打了尚仪的人,心里又是解恨又是替晚秋捏把汗。
尚仪也被晚秋的举动惊住了,她没想到晚秋行事如此果断,丝毫没有畏惧。咽了口唾沫正准备发飙,晚秋却先开了口。
“我当真不知道这堂堂提督府的规矩竟是只针对外人立的,倒是让晚秋这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开了眼界。我自己的人我自己会管好,不劳姑母和姑姑们费心。今儿个你们是打了我的丫鬟,只怕明儿个就该欺负到我头上了。我这便去回了姑母,带着我的人回临安去,省的时常惊扰姑母,让姑母费心。”晚秋说着话,一脸的肃静,一起沉着淡定,没有丝毫的畏惧。一边说着一边扶起青衣,就要往园子外面去。
尚仪并几个婆子一瞧,心里慌了,尚仪原本是听了人的话来给晚秋几分颜色瞧瞧,并非是易氏授意,没想到晚秋也不是个善主,真要闹到易氏跟前,自己也讨不到什么好。
尚仪等人正是急的跺脚的时候,忽然听到园门口传来一声“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