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晚秋将子珺的手臂握在手里,来回动了动,找准位置一用力,子珺“啊”的一声,已经是满头大汗,手臂已经被接上。
这时有丫鬟进来向木氏禀报道:“老夫人,老爷和夫人来了,想见老夫人。”
木氏一听,心头的火又撞了上来“他还有脸来见我?去告诉他,不见。”
用棉花沾着水轻轻的擦拭着伤口,子珺听见,缓了口气道:“今儿的事,只怪子珺自己不小心,老夫人不必迁怒于父亲。父亲好不容易回来,老夫人何必因子珺而让父亲难过。”
木氏听了子珺的话,不由走到近前拉起子珺的手拍着道:“从小到大,就你最懂事,竟比你那个爹不知强了多少倍,难为你如今还为他想着,你安心让你晚秋妹妹给你医治,祖母去替你收拾你这个糊涂爹去!”
子珺宽和一笑:“老夫人如此疼爱子珺,子珺何尝受过半点难为?”
木氏欣慰的点点头,起身出去,木氏的离开,带走了一屋子丫鬟婆子,瞬间房间里只剩下了晚秋子珺和绮若海棠几人。
晚秋的手触碰到子珺的伤口,子珺吃痛,倒吸了口凉气,不由的挺直了脊背。
“疼吗?”晚秋顿住了手,问道。
“不疼,不疼。”子珺背对着晚秋忙答道。
晚秋不免手上又轻了几分,更加小心,“今儿这事,定与他们脱不了干系吧?”
子珺见晚秋问,眼里瞳孔微缩,半晌才说道:“也怪我无能,没能保护好晚雨。”子珺说完垂下了头。
晚秋听了,在烛光下,嘴角微抽:“你为了护晚雨,落成现在这样,倒是让我心中愧疚不已。若是老爷责罚晚雨,晚雨不过是被掌几下嘴,你又何必让自己遭此罪?”晚秋平淡的语气里,充满感激。
子珺听了晚秋的话,突然顿住,转过身看着晚秋,将晚秋的手握住:“晚雨是你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她的安危就是你的安危,她若是受到损伤,你必然万分难过,所以,我护晚雨,便是护你!”子珺的话,字字句句,落地有声,发自肺腑。
晚秋一瞬怔在那里,待回过神来,才忙从子珺的手里将手抽出来。晚秋起身看向窗外,窗前不知何时已是一轮明月高悬。微凉的风从窗口吹入,晚秋只觉身上打了个哆嗦,便紧走几步来到窗前,将窗户关上。
“你的心意虽好,可是我却不能接受,你这一番真心,我也当真是承受不起。”晚秋将窗户合上,并没有转身,说道。
子珺在听到晚秋话的同时,脸上划过一丝暗淡,随后苦笑一下说道:“我并没有妄想妹妹能和子珺怎样,子珺不过是回答妹妹刚才所问的问题而已,妹妹不必多心。”子珺说着顿了顿,又接着道:“时候不早了,劳妹妹为我上药吧。”
晚秋转身回到子珺身边,重新回到子珺身边,擦拭过上了药,海棠和绮若正服侍着更衣,璘恪急急忙忙进来,见子珺正在穿衣裳,中衣还没有系好,白晰的胸膛还露着,脸上略不自在,随后忙问道“子珺兄弟,可伤的严重?”
晚秋和子珺见璘恪突然进来,也是一顿,子珺笑道:“没什么事,劳兄长挂怀。”
璘恪目光扫过晚秋:“碰巧去办了点事,回来听说了便急忙过来,没事就好。”
子珺淡淡一笑,说着话已将衣裳穿好。辞别了木氏,众人各自回院子,璘恪一路和晚秋相随,但是谁也没有说话。
要看到了梨花台,晚秋就要回去,璘恪拉住晚秋说道:“妹妹,让我进去和妹妹说说话吧。”
晚秋略一停顿,转身进了院子。
夜色里,梨花开的雪白,盈盈若雪,可晚秋只觉得自己好累,并没有欣赏的心思。
回了房间,并没有更换衣裳,便坐在窗前的榻上,将身子倚在窗口,看着天边的月色。
璘恪看着晚秋一脸的阴沉,知道晚秋为晚雨的事心焦,因而在晚秋对面坐下,说道:“木府终究不是妹妹的栖息地,不如妹妹带着晚雨妹妹随我一同回皇城吧,侯府必然会给妹妹安稳。”看着晚秋姐妹再三落难,璘恪实在不愿让晚秋再这样殚精竭虑的过下去。
晚秋微微摇头:“韩氏易晚滢,燕玄坤尚且安好,我怎能就此离开江南?更何况,我答应过红姨,要护子珺周全,许他一个好的前程。”晚秋的眼眸,探向无边的黑暗,大仇未报,她怎么可能就此离开江南?
“子珺在妹妹心里,终究是分量越来越重了。”听到晚秋不离开江南的另外一个原因是因为子珺,璘恪的心里顿时很不好受,尽管他也明白晚秋和子珺的情分,明白晚秋对红姨的承诺,可还是忍不住要说一句。
晚秋听到璘恪的话,抬眼看着璘恪,没有说话。璘恪自知失言,忙道:“我明白妹妹的心意,我愿陪着妹妹,将这些事情了结,然后带妹妹回皇城,过安稳日子,再不会如此殚精竭虑。”璘恪温柔的说。
晚秋看着璘恪,温顺的点点头,将自己的的脑袋靠在璘恪的肩头。
皎洁的月光,将夜照亮,那一棵梨花树,枝繁叶茂,花枝遮天蔽日,在月光下仿佛冰雪堆成。清雅的香气在夜风中萦绕,吹进屋子里,满室声香。
一阵风吹过,飘下几个花瓣,落在窗前,晚秋伸手将花瓣拾起放在掌心,温润的微凉,让晚秋陷入了沉思。
璘恪伸手臂将晚秋的肩环住,在这乍暖还寒的春夜,增添了几许暖意,也为这深宅大院的日子里,多了份现世的安稳。
生香阁,木子奂垂这头站在易氏身侧,木锦岚坐在易氏身边,脸上依旧罩着面纱。
“你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省心?你妹妹已经是这样,你难道要连你自己也搭进去吗?如此沉不住气,能成什么大事?”易氏看着木子奂,恨铁不成钢的指责道。
木子奂有些不理解:“妹妹就是被她们害成这样的,母亲,你不为妹妹报仇也就算了,如今您还如此指责我。”
易氏一见木子奂执迷不悟的样子,心里更加恼怒:“你妹妹若不是任性,如何能成这样?母亲苦心将她养在府里,难不成就是为了让你们有个一争高下的人?简直糊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