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学)
晚秋听着,脸上不由一红,忙将夹起的一块肉塞到璘愘的嘴里。
“快吃吧,哪里来的那么多话。”晚秋嗔怪一声,低头吃着饭。
子珺和晚雨哈哈的就笑了,几个人杯来盏去,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都已是醉意微熏。
绮若和海棠为璘愘和晚秋将衣裳都穿好,将厚厚的斗篷披上,出了门,站在廊檐下,天不知何时已下起雪来。细碎的雪花从空中飘散而落,空气里满是冬日的寒冷。
“呀,可是下雪了呢。”晚雨送了出来,看着落雪,带着微微的醉意惊叹一句。
子珺忙将晚雨揽进怀里,紧紧裹住:“可不是?这可真是冬天了呢,仔细凉着。”
璘愘回头对子珺道:“快回去吧,我们这便回去了,你们也早些歇着。”说完,和绮若海棠搀扶着晚秋离去。
晚秋醉的有些厉害,回到梨花台,璘愘安顿晚秋躺下,嘱咐绮若海棠好生照应着,准备离开时晚秋突然拉住了璘愘的衣裳。
璘愘回头看着晚秋,只见晚秋闭着眼睛,嘴里不知念着什么,璘愘府下身子,凑近了一听,只听晚秋嘴里一个劲儿的叫着自己的名字,璘愘瞬间就暖到了心里。
“今儿我就不回去了,姑姑去再寻床被子,我和妹妹一处睡。”璘愘转脸对这绮若说道。
绮若一听,笑着答应了离去,不时便抱了被子进来,在晚秋身边铺开,又服侍璘愘更换了衣裳,洗了脸,躺下。
璘愘侧着身子看着晚秋,脸上笑容充满了知足的快乐。伸手轻抚着晚秋的脸颊,晚秋的脸有些烫,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璘愘安心的一笑,拉着晚秋的手闭上眼睛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璘愘突然觉得有自己的腰上一紧,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背对着晚秋,而晚秋的胳膊紧紧的搂着自己。璘愘转身将胳膊从晚秋的脖子下伸出去,顺势将晚秋紧紧拥入怀里。
沉沉的一觉醒来,天色已经大亮,晚秋睁开眼睛,见璘愘躺在旁边,自己枕着璘愘的手臂,不由也笑了,微微挪动了下身子,璘愘便也醒来。
“醒了?脑袋可疼?”璘愘躺着看着晚秋关切的问。
晚秋含笑摇摇头:“倒也没太觉得,胳膊压麻了吧?”晚秋说着,坐在璘愘身旁帮璘愘活动这胳膊。
璘愘微微一笑:“若是被你压着,断了也是心甘情愿的。”
晚秋用手一戳璘愘的脑门,嗔道:“油嘴滑舌,不学好!”
这时绮若进来,一边挂起纱账,一边笑言:“奴婢还想着没起呢,不敢惊动,原来是围着被子拌嘴呢。”
璘愘想着坐起来,道:“姑姑可评评理,哪有一睁眼就挤兑人的?”
正说着话,海棠带着丫鬟进来,服侍两个人梳洗更衣,说道:“今年冬天这场雪来的可是早呢,原本还想着下不大,谁知一夜地都白了呢。”
晚秋看了眼窗外,道:“可不是?还下着呢?”
海棠说道:“下着呢,不过是小了,这一场雪一过,可就冷了呢。”海棠说完,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哦,对了,奴婢方才去找夫人领银炭,正巧碰着生香阁莘姑姑也去找夫人领取冬日的衣裳。”
听到生香阁,晚秋插簪子的手便微微停顿了一下。
“哦,夫人禁足几个月了?”晚秋淡淡的问。
海棠想了想,说道“按日子算,也有三个月了。”
晚秋唇畔微微一勾:“自从府上易了主人,都还没去看望过姑母呢,一会儿随我去瞧瞧吧。”海棠听了答应一声。
初雪过后,天气果然急剧的冷了下来,地上是一层薄薄的积雪,只要风一吹就可以散了,晚秋梳着高高的发髻,一副蓝色珠花点翠钗,一身宝蓝色白兰花织锦绣花的衣裙,罩着一件月白色羽缎斗篷,由海棠撑着伞搀扶着往生香阁去。
推开生香阁的院门,院子里一片萧条。牡丹花的残枝败叶颓废的扑到在院子的花圃里,已看不出丝毫花中之王的尊贵。想当日这生香阁是何等荣耀,可以说是整个木府权利的象征,而如今,竟是这番光景。
晚秋搭着海棠的手一步步走了进去,易氏坐在窗前,手中捻着一串佛珠,见晚秋进来,丝毫不为所动,似乎是不屑。
晚秋来到易氏近前,看着屋子里一派暗淡,四周还隐隐散发着潮湿的寒气,火盆里仅有的一点星火,闪着明灭的火光。
“晚秋来看看姑母,姑母近来可好?”晚秋声音淡淡的,有几分轻松。
易氏并没有回头,“你不要得意的太早,成败尚未论定,不见得就是你赢了。”易氏说着话,是一如既往的沉稳。
晚秋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姑母以为,您还能有朝一日呼风唤雨吗?”
易氏转过脸,幽幽的看着晚秋:“一失足成千古恨,当日一念之差将你接进木府,是我此生唯一的一件错事,以至于走到了今天,不过没关系,锦岚出嫁已经三年,就该回来省亲了,我的子奂还在,你们就不要妄想着独霸家业!”
晚秋轻轻一笑:“姑母可是糊涂了?锦岚表姐嫁的是西域,西域距离江南,万里之遥,省亲?若是有恩赐省亲,只怕去年就该回来的,姑母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姑母想想也就罢了,至于你的儿子木子奂,他可是朝廷缉拿的逃犯,若有音讯,何必等到今日?”
晚秋说完这些话,易氏的神色忽然一暗,其实易氏自己心里也清楚,女锦岚远嫁西域,只怕此生都再无相见的可能了,而木子奂,如今只怕已经尸骨无存了。只是易氏不愿意相信,还妄想着依靠她的儿女为她重新取回她认为属于她的东西。
晚秋向易氏逼近了一步,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姑母,你的一念之差,不是接我进府,而是你妄图攀龙附凤的心,你不知足的心。”
“你胡说!”易氏情绪有些不稳,拍了一把桌子,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