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皮人是一群居住在巢都世界底层的平民,其他世界可能也有类似的种群。和与他们共同生活在巢都下层的疯狂的食腐徒邻居不同,鼠皮人并不显露出诸如变异、同类相食或残暴的特征,他们以完全隔绝于巢都喧嚣生活的原始方式静静繁衍着。以部落形式生活的他们不会与巢都居民发生任何互动和贸易,而且他们的行为习惯十分古怪,一般的部落很少使用暴力,因为他们坚信被杀死的敌人的灵魂会回来寻求复仇,所以如果他们与巢都居民不期而遇,他们通常会悄悄地举家搬迁到另一个地方。因为远离国教的传道者,他们的信仰和那些在帝国平民之间十分常见的信仰没有任何共同点。取而代之他们中衍生出一种和巢都本身有关的类似萨满教的万物有灵论。他们的教义崇拜巢都灵魂——既认为巢都本身是一个有自己脾气秉性的活物。所以他们在那些有生命的“地域”中会崇敬并试着预测周围的环境,例如巢都地震或有毒降雾。不幸的是,这种信条导致他们一旦被找到,就会被当做异端处理。巢都的公会对他们悬赏捉拿,而且帝国主流社会也不欢迎他们。虽然他们的生活条件十分原始,但自给自足的生活方式使他们对远古科技敬而远之,不过他们将那些埋葬远古科技的场所视作巢都灵魂的馈赠并对这类地方精心维护,事实上这类地点也是鼠皮人游牧部落唯一的固定领地。
隐匿与隔世是鼠皮人部落的天性,他们通常会避开巢都居民,就连那些经常和巢都佬联系的族人也会因为受到“文明的污染”而被其他人疏远。不幸的是,在好奇、绝望和复仇的驱使下,一些鼠皮人会发现他们被卷入了和巢都佬的纠葛中,并因此被他们曾经的族人所驱逐而永不得返。这些“坏皮囊”常常会变成乞丐、赌徒或麻烦制造者。不过也有些在巢都官方机构中找到了像向导或更夫这样的正经行当。无论如何,“坏皮囊”们只能在他们自己中间找到朋友,并会聚集到一起形成一个个鼠皮叛徒部落四处游荡,在巢都版图内一路烧杀抢掠。这些叛徒部落的组织同一般的鼠皮人部落很像,族长是从整个部落的武士中选出,并被武士们和那些缺乏经验的,装备着能够抢到和从黑市商人那买到的一切武器的部落战士簇拥着。
图腾武士是鼠皮叛徒中那些在巢都灵魂信仰驱使下寻求自我净化的成员。他们因此既被“坏皮囊”也被那些更加和平的鼠皮人所尊敬,这些人基本上是一群精神错乱的战斗朝圣者,将毕生时间都用在了征战和精神恍惚地向巢都灵魂祈祷上。在献身于巢都灵魂的过程中,他们相信在近战中残杀对手能够吸收敌人的灵魂,这样可以避免敌人的灵魂来向他们复仇并增强他们自己的力量。与图腾武士全力避免远程战斗相对应,他们的涤罪礼仪和迷信行为更多地体现在他们的近战武器上。对于鼠皮人来说,这些图腾武器被灌注了巢都灵魂的能量,在图腾武士的手中能够造成远超普通鼠皮人所能带来的破坏。
根据被捕获的大量鼠人的记忆中都信奉着这样一条传说,一个鼠皮人部落的成员在一条偏僻、塌陷的隧道中发现了一个濒死的男人,他们把他带走并医好了他,但没人知道他是怎么到的那里,又是怎么受的那可怕的头部创伤,甚至他自己也不记得多少了。随着身体的痊愈,尽管记忆还是一片空白,但他还能讲话,还知道怎么使用一直放在他身边的有着致命精度的重型伐木枪。当然也没有任何线索表明他是想杀掉谁。后来,一个范绍尔帮派在他离开时突袭了这些鼠皮人并杀死了部落里的所有人,于是他回来找范绍尔家族为他的救助者们收尸了。他愤怒地单枪匹马冲向范绍尔们,以短促致命的点射杀掉了超过半数匪徒,据说从那时起,他就一直独自游荡在下层巢都的荒野中,救助着所有他遇到的需要帮助的鼠皮人部落,并向那些无端加害他的鼠皮人兄弟的恶徒施以无情的复仇。鼠皮人部落为他冠以他们的战神之名,他既是巴卡——鼠皮人的复仇者与布死者。
在巢都的底层除了这些变异成其他种族的人类以外大量居民发现自己陷入了同控制着所有生产原材料和制造工业的公会的束缚性契约,深坑奴隶正是对这一类人的称呼,他们的遭遇可能是因为他们无法偿付对某一公会的债务;也许是因为他们违反了公会制定的法律;或者最普遍的,因为他们已经被某个巢城帮派或公会看守自己卖给了公会。公会官员几乎总会为了让奴隶们更好地适应他们被置于其中的无论什么工作而“修补”他们,那些下到矿井中的人的四肢会被毫不在乎地切除,并以凿岩机和圆锯取而代之;成为捆扎奴隶的人的手和脚将被爪钳和钩足取代;而所有人中最不幸的是注定在公会的竞技场中战斗至死的深坑角斗士,到了最后他们每个人身上的金属都比血肉还多。一般来说,公会人员为他们的奴隶选择的改造远不是什么高级技术,它们与帝皇的仆人和居住在巢塔中的富有贵族们接受的高端仿生学改造技术相去甚远,因此深坑奴隶最终会成为充满电线、活塞甚至向所有方向伸出排气管的噩梦般的聚合体。
在相当常见的情况下,那些最强壮、坚毅而且往往是原本被判死刑的真正的罪犯的奴隶会找到逃离这种命运的机会,有时是趁工业事故中的混乱潜逃,或是用他们的新“强化”干掉他们的主人。脱逃的深坑奴隶都是些亡命徒和被公会执法者追缉的逃犯,但很少有执法者会真正费尽心力地尝试抓回他们。这些逃亡者最终会不可避免的在恶地的非法交易站落脚,在那里他们会和其他奴隶进行角斗比赛赚钱,在极为走运的情况下,他们会被匪帮的成员看中,从而被雇佣成为护卫或者去干些特殊的活计。
公牛古尔格是涅克洛蒙达下层巢都的著名深坑奴隶,他的两只手都被链锯所取代。他领导了也许是历史上最大的一次反抗巢都的奴隶起义。在手下的自由奴隶大军占领了死胡同地区后,他并立即宣布这一区的奴隶制度为非法,并将这一法律强加于所有通过这里的奴隶列车上,列车上所有的奴隶都被释放,而所有经过这里的人都被强行收取过路费。然而,这里的奴隶列车是由公会运营的,他们不会坐视这种损失长期得不到遏制。一支由赏金猎人和被公会买通的歹徒组成的军队突袭了死胡同区,奴隶们最后被一个背叛者出卖,他打开这一地区的大门并将公会的雇佣兵放了进来,公会的罪犯大军和雇佣兵洗劫了这里并无情地屠杀了所有人,直到街道都被鲜血染成红色。公牛古尔格被活捉,然后像一个普通的罪犯那样被处决了,公会将他的头挂在木桩上在下巢四处游行展示,以此来提醒人们反对他们的代价,以及谁才是真正的掌权者。
当前四下流传的谣言称对古尔格的处决其实是公会一手捏造的,人们谣传他已在大门打开前就逃出死胡同区并躲入了巢都的深处,等待着回到那受诅咒地区的时机,届时他将带着一支新的奴隶大军来再次挑战公会。虽然这些谣言只是被悄悄提起,但那些对古尔格的归来讨论得太大声的家伙不是消失了,就是死于神秘的意外事故。
相较于鼠人与深坑奴隶无论是在外观还是生活条件以及习性而言都与正常人类相差无几,所不同的也只能环境的恶劣程度而已,然而食腐族的出现则极大程度上的挑战着人们的认知。食腐徒族群是收容在一号巢都底层污浊破败的坑洞中那被放逐人类的垃圾站,很可能在其他巢都世界的底层也有类似的群落。
食腐徒是存活于巢都最底层的人类,这里的环境被向下涌流的工业废水深度污染,这里更是一个帝国律法毫无约束力的地带,比法制更加稀有的则是食物和水。食腐徒的世界就是这样,环境将他们扭曲成可怜而无用的退化生物,因生存所迫而毫无道义上的顾虑。他们靠那些“正常”人类难以忍受的食物维生,并常常拥有虚弱而畸形的四肢,这也许是恶劣的卫生条件和先天缺陷所致。需要特别注意的一点是虽然很多都是,但食腐徒并不全是变异人,这是一个应用于一整个人类阶层的称呼,而且事实上食腐徒仍处在可称之为人的最低限度。
食腐徒的生存环境迫使他们必需群居才能存活,但他们的孤立状态和反社会习性使这些群落总是由几个近亲繁殖严重的家庭组成,这毫无疑问大大增加了他们的退化率。而且对于家庭的忠诚在食腐徒中并不常见,一个群落其实是由最强壮的男性成员通过铁腕和狡诈团结到一起的。即使那样,那些最大的群落也不会维持很久,它们的成员会不断逃走,除非被恐吓或引诱留下来。据说,历史上的“乞丐诸王”曾极为成功的将数个食腐徒群落联合为一个部落,而毫无疑问在他们死后这个部落就土崩瓦解了。也许是没文化所致,食腐徒并不能将他们自己很好地组织起来夺取或运营一个可供居住的领地,任何地方一旦迁入了食腐徒的营帐,就会很快堆满垃圾和污物,被他们惹人厌的生活方式严重地污染。然而尽管缺乏组织管理,他们仍然狡猾到足以发动一场奇袭,更成功的领导者甚至还会笨拙地通过敲诈勒索和威胁性的“出租服务”来压榨更富有的巢都居民。另外,大多数食腐徒领袖都有让部众在投入战斗前带好补给的先见,还会围捕那些比他们还不幸的巢都居民,将他们像牲口那样赶入战场充当炮灰。
根据潜伏渗透者们通过猎杀者们血腥的各种行动收集到的信息显示,至高红瘤王是目前一号下层巢都的食腐徒之王,他缓慢但毫无质疑的以一己之力在穷山恶水间建立起自己的帝国,还一并建立起他可怕的声望。他是所有藏匿在下巢的食腐者的象征,而他的头衔“至高”则源自一些食腐徒最重视的“优点”,例如他那种类繁多的令人印象深刻的伤疤、一个巨大的肿瘤和不少不为人知的极端手段。除了他的外貌,他也一次又一次地以自己的机智与狡诈证明了自己是个对这一头衔当之无愧的领导者。目前红瘤只控制着一打左右的帮派,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多的食腐徒团伙正啸聚到他的旗下。红瘤王的匪帮在栋梁瀑布区施加的破坏激起了人们不断增长的恐惧,如果不赶快做点什么抑制他的力量,很快那里就会成为一个大麻烦。
在巢都的底层世界里除了这些已经极度退化的食腐族以外,栖息在下巢的野生动物,就像人类无法不受他们的生活环境影响那样,食腐犬最初的形态像食腐徒一样被扭曲,也是群残酷的偷生者。即使是行星上最大的一号巢都也无法幸免于僵尸瘟疫的祸患,纵使目前还不确定是否已有人认识到这称为“无信之诅咒”的瘟疫其实是混沌作祟。虽然那场瘟疫已经过去很久了,但仍没有被彻底清除。巢都最底层仍能发现漫无目的的小股僵尸以动物和尸体为食。食腐徒已经学会利用这些无脑的生物,将它们围拢起来成群地赶向敌人,这是一种颇为有效的战术,虽然僵尸并非最难缠的对手,但是它们不会恐惧,不知伤痛,并可能会通过将瘟疫传染给它们不幸的受害者来维持自身的数量。
食尸鬼是嗜食人肉的生物,无论是迫不得已还是完全出于恶意,它们都已被这种堕落的行径摧毁了心智。食尸鬼并不全出自食腐徒,它们可能来自更高的社会阶层,但是出于避世与疯狂,它们最终总是会来到巢底,与食腐徒们生活在一起。一些特别聪明的食腐徒团伙会诱使食尸鬼加入战斗,尽管在肉搏开始后,它们会因发现自己四周到处是新鲜的血肉而变得极不可靠。
除了这些处于生与死边缘的存在之外,巢都的底层还有各种其他形形色色的变异人种,在那些致使居民们扭曲和退化的环境中,一些突变可能会在人口上稳定下来并形成一种新的亚人类。在行星上各个巢都的档案中,这类突变形成了被称为鳞人的人类亚种。鳞人的名字来源于它们像盔甲一样厚实的爬虫类皮肤,他们极端魁梧,十分强壮并拥有一种独特的能力:能在任何伤病中痊愈,甚至只要给予足够的时间,它们的断肢也能够再生。无论如何,鳞人已偏离人类定义的底线如此之远以致它们不太可能被任何帝国公民接纳,而且它们的发声器官也已变异到无法再用人类语言进行交流的程度,这使得人们几乎不可能判断它们的意图和动机。据揣测它们以部落形式隐居在巢都中污染最严重的无人地带。为什么它们偶尔会和食腐徒结盟仍是个谜,尽管一个食腐领袖明白,让一个鳞人在他的队伍里待久一点对他只会有好处。这对李易所率领的舰队来说也只是增加下人类亚种的基因突变稳定基因链信息库罢了不过这些特殊基因如果经过系统的强化之后,兴许能够带来许多意想不到的惊喜也说不定。
在早年生活在巢城时,卡尔洛斯潜在的灵能就使他饱受梦魇般愿景的折磨和他人思想的轰炸,这使他不得不逃入下巢并一步步深入到巢底,只为彻底远离其他人。他最终在巢底的荒原一个令他很多次差点没命的地方停留下来。当在这荒芜的地方翻找能活命的东西时,他被一群瘟疫僵尸袭击了,它们追赶着他穿过废弃的隧道和通风口,直到他筋疲力尽的身体难堪重负地垮了下来,他倒在污秽之中准备迎接死亡,而当僵尸们开始啃咬他枯槁的肉体时,卡尔洛斯体内有些东西觉醒了,他突然感知到残留在这些僵尸脑中的微弱神智碎片,那驾驭着他们的,永不满足的原始饥饿本能。最重要的是,他发现自己能够以此操纵它们。在几乎用尽最后一口气的尝试后,他终于能够压制住这些僵尸的饥饿感并命令它们离他远远的。随后他被僵尸们围绕着孤零零地躺在巢底那无情的黑暗中,病毒已慢慢从被咬伤的地方扩散到大脑,但卡尔洛斯已经明白他现在还能做一件事,他可以剥离现在这些属于他自己的僵尸的微弱生命力,用它们来延缓自己的死亡。
神经瘟疫以某种方式改变了卡尔洛斯的力量,他现在可以更大程度地运用那些他最初用来救自己一命的能力,在一定范围内控制僵尸的意识,随意增强减弱它们的饥饿感,甚至通过聚集它们残余的自我意识来使它们成为更加有用和致命的杀手。除此之外他还发现能从任何活物身上榨取出生命力转而注入他自己的体内,但是现在这已经是他唯一的维生方式了,他将为了活下去而被迫去捕食生者。同时他感知到僵尸瘟疫就在生命的彼岸,迫切地等待着他的死亡最终降临,在感知到为那难以想象的折磨和无尽的恐怖所填满的永恒黑暗后,卡尔洛斯发誓,死亡永远也休想带走他。
从那时起卡尔洛斯开始了流浪的生活,他在下巢的废土四处旅行,在适当的时候捕食活人,并利用他庞大的僵尸军团来逼迫其他人向他进贡,随着他的势力的壮大,匪帮开始为了得到他的援助而与他签订盟约,而他的力量和手下的不死大军也在与日俱增,直到引起了巢都其他势力的注意。
随着下巢的救赎教派一直在不断壮大,他们在巢城的教友也开始大批涌入下巢,和他们一同对抗这个被称为“灵魂窃贼”和“掳命者”的人。关于卡尔洛斯已经同黑暗之神签订契约的谣言四处蔓延,而救赎教徒们发起了一场全力以赴的圣战以终结他的暴政。卡尔洛斯发现他突然变得形单影只了,没有任何盟友可以求助。他造访的每个地方都拒绝了他,人们畏惧他即将成为的事物,而且相对帮助他的好处人们也更害怕救赎派将施加到他们头上的事。孤立无援的卡尔洛斯退回到下巢的毒液池和污水湖畔那些躲藏着食腐徒和变种人的地方,但是救赎教徒们很快寻踪而至。
救赎教派对卡尔洛斯穷追不舍直到将他逼回到深不见底的无底洞边缘,在这里他终于直面他的追缉者,他的僵尸群冲入救赎派的火焰中,燃烧的干枯肉体如雨点般落入下方深渊的巨口中,在他的兄弟们撕碎敌人的同时,卡尔洛斯也施法将生命力挤榨出修士们的躯体。但身披红袍的狂热教徒们仍然在无情地推进。最终,为了逃脱救赎派的火焰和身为异端将遭受的处置,卡尔洛斯嚎叫着自己将无惧死亡的命运,转身跳入了身后那无底的黑暗。之后救赎派利用几周时间搜遍了深渊,但没有发现卡尔洛斯已经死亡的任何迹象。然而所有下巢佬都知道,要是不想被发现的话,深渊里是绝对找不到什么东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