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年纪大了,就是容易失眠,总是想起年轻时候的事情。不怕你笑话,当年我和你爷爷结婚的时候,并没有多少的感情。那个时候,你爷爷心里有人,就是丽莎家族的姑奶奶。当时两人爱得你死我活,甚至还连续几番私奔。最后被太爷爷摁着头和我拜的堂,他们都是留洋回来的,好多新潮的思想。我一个生活在深宅大院的女孩子,哪里懂。”
“我不懂这些,但是我懂人心。我婆婆过世的时候,他不在。我替他披麻戴孝。家族事业出了危机的事情,我找娘家帮忙,渡过危机。他对我没有爱情,但是有感激,有愧疚。反之,他的小情.人只懂得诗歌,懂的浪漫。好像是不沾染尘世的精灵。这样的事情,没有持续两年。他们自身就有了矛盾,小情.人为了能过两人世界,私自去把孩子打掉了。为了这件事,两人闹得不可开交。”
“家里长辈趁机提出,要他把那个情.人带回来,做妾也好平妻也好,就是要回归家庭,要继承家业。但是她不愿意呀,闹得要分手。当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发现我也穿起了洋装,我也会说外语,诗歌我也会。甚至,我会的更多,能把这个家也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在不知不觉中,我们就好了,还生了儿子。在孩子满月酒的时候,她又来了。那个时候我真的紧张呀,害怕他跟着走了。结果,他没有让我失望,不仅留下来了,还很疼爱我,连绯闻都没有。”
“但是我也知道,他心里还是有这个女人的。此番,丽莎家蒙难,他也在努力的帮忙。我虽然有些吃味,但也明白他是在弥补心中的亏欠。毕竟,那个女人为了他,终身未嫁。”
乔辛听得目瞪口呆,这些事她从听说过。司爷爷和司奶奶十分的恩爱,几乎到了言听计仇的地步。没想到两人爱情的道路,竟然如此的坎坷。
“奶奶,你现在是苦尽甘来了。”
“我也这么觉得,这些年,老头子一直把我当宝贝一样的捧在手心里,重话都舍不得说一句。我常常也在想,如果当初我放弃了,不仅得不到自己深爱的男人,说不定生活也不会有现在这般的风光。”
“爷爷奶奶的感情,让人羡慕。”
“羡慕什么呀?你现在已经得到了自己要的男人,何必急于一时要把他的心也抢过来呢?他是什么人,你难道不清楚吗?他呀,从来都是爱着,隔着距离爱着。永远都得不到,他也不会去奢求得到。现在,他已经把那个人认作妹妹了,两人并没有什么举动,永远都不会有什么逾越的可能。这一点,你可清楚?”
原来司奶奶一直都清楚,非常的清楚。此番,就是来开导乔辛的。乔辛恍然大悟,杏眸里已经沾染了水汽。
“我,清楚。”
“女人嘛,嫉妒是正常的。但是这个度一直要控制好,千万别把身份搞错了。北太太叫你一声嫂子,那是多大的分量,是你多大的筹码,你可明白?柏岩也把她看成自己的妹妹,兄长疼爱自己的妹妹,又有什么错呢?你这个做嫂子的,何必要吃小姑子的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