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大嫂听不下去了:“大娘,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最新章节阅读.】(品#书……网)!大丫怎么了?这一切都是大丫自己辛辛苦苦经营的,怎么能随随便便抹黑她?要是像你说的那么容易,怎么不见别人这么厉害?”
赵氏冷哼了一声,看向谢二说:“反正我今天把话放在这儿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娘,就别跟她来往,其他的你更是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了!”
赵氏这话说的一点余地不留。
谢二听得头疼,偷偷看了眼易汀烟,生怕她生气了,当着这么多乡邻的面说对他谢二没意思,也不会嫁。他连忙向赵氏求饶,也不答应,只是连敷衍带哄说:“好了娘,咱们回去吧行吗?我饿了!”
易汀烟本要说话,见谢二要带赵氏走,便不准备说了。
见他说得这么不走心,赵氏不依,正要继续说,谁知谢二托着她的手臂,架着她就往外去,连说话的机会都不给她。
“别推我!我还没说完!”
“好了,娘,有什么事咱们回家说。我饿了。”谢二脸上带着讨好的笑容哄道。
走到门口的时候,他回头看了易汀烟,叹了口气。
赵氏闹过一通后,易汀烟与郭大嫂一起去几个农户家看了看。
农户们说,地租一下子涨了许多,地主说如果不想交那么多租就每季把种的番柿交上去,不然的话交不出那么多租就要把地收回去了。
易汀烟一问,发现大部分农户租的都是韩家的地。
傍晚,杜恒成来了,打探出的消息是韩家撺掇了几个地主一起涨租。
“好好的,韩家为什么要涨租?”郭大嫂不解地问。
杜恒成坐下了喝了口水说:“我猜韩家大概是看番柿赚钱,也想分一杯羹。”
易汀烟点了点头。她也是这么想的。
杜恒成看了看她,犹豫了一下问道:“韩家的做法太卑鄙了,姑娘,你与韩家是不是有过什么过节?”
过节?
易汀烟和郭大嫂对视了一眼。
要说起她跟韩家的过节,那还真的不少。
郭大嫂皱起了眉说:“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韩家怎么忽然想起来了?”
易汀烟也很纳闷,不过现在不是纠结这些的时候。“韩家与我的过节结得很大,怕是不能这么轻松讲和的,其他几个地主你问过了吗?他们那里或许还有办法。”这几年她一直不断跟陆怀知学习,渐渐也能独当一面了,不再是当初那个什么都不懂要靠别人的易汀烟了。
杜恒成早就问清楚了,从怀里拿出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其他几个地主的名字。这些地主有附近的,也有仁昌府其他地方的。经过一年多的历练,杜恒成在外已小有名声,许多事情都是他出面的。易汀烟一提,他马上就猜到了她在想什么。
他在心中计算了一番说:“如果有办法说服其他几个地主,单单放弃韩家那些地,我们的损失也不算多。”
就是这样。易汀烟点了点头。韩家能联合其他几个地主一起涨租,她也就能从其他几个地主那里下手,让他闹腾了半天发现根本没有意思也没用。
易汀烟与杜恒成一直讨论到了天黑,最后决定让杜恒成去拜访那些地主,提出跟他们合作,分他们一些利益,至于韩家,就不去搭理了。
就在杜恒成去其他几个地主家游说的时候,另一件旧事被提起——孙可心之死。
孙家人哭哭闹闹从村口一直到易汀烟家门口,一路动静极大,整个村子的人都被惊扰了。
孙可心在振兴村淹死,是那时候的一件大事,村子里的人也都知道是怎么回事。有村民不明白地问孙家的人:“人那时候是自己淹死的,我们也都知道。而且里面要真有什么猫腻,怎么过了这么久才来算账?毕竟是出人命这么大的事,真要有猫腻是要偿命的。”
面对别村的人,振兴村的人还是很团结的。
谁知孙家人自有一番说辞。他们说那时候不是他们不想告官,是不敢。他们说易汀烟在仁昌城认识知府,有知府罩着,县官根本不敢提审。现在好不容易那个知府走了,他们才敢来讨回公道的。
毫无疑问,这时候孙家的人来,也都是韩家的把戏。
孙家好几个人在易汀烟家门口哭闹,说要给死去的孙可心讨回公道。
虽然知道他们是韩家派来的,但是易汀烟害怕自己不解释最后被坐实了害孙可心的事。明明她还是受害的人,差点也死了。自从那次之后,她一直不太敢靠近水边。
在大家的注视下,她的声音响起:“你们说是因为我认识知府才不敢来报官的,可是上一任知府已经离开一年多了,你们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我知道你们是被韩家收买的。为了尊重死者,当初的事情我不想细说。她是自己淹死的,与我无关。”她的语气很平静,声音带着少女的清脆,却不绵软。
“你胡说!当时可心跟你一起下的水,为什么你上来了她没上来?”孙家的一个人说道。
孙家人仗着事情已经过去好几年,大家的记忆都模糊了,认定就是易汀烟害的孙可心。
易汀烟反问:“我是自己爬上来的。我要是真的害她,为什么要跟她一起下水?”
孙家的人正要说话,她打断说:“你不会是想说我想害她的时候傻到自己也掉到水里去了吧。”
孙家的人语塞。
“跟这种人有什么好讲道理的?纯粹是来找事的,那就不用客气!”人群中,只见谢二吐掉了嘴里叼着的草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小麦色的皮肤让他看起来野性不羁,那双眼睛很邪气。
谢二看了易汀烟一眼。大庭广众的,当着这么多乡邻,他的目光竟有几分挑逗的意思,看得易汀烟浑身不自在,可是又不好发作。
随后,谢二看向那几个孙家的人,走向那个带头说:“你们拿死了那么久的人出来说事,不是存心找事吗?咱们振兴村的人是这么好欺负的吗?”
到底是上过战场的人,即使身上没有血腥味,也叫人莫名的害怕。普通人怎么吃得消被他这么看着?
“我、我……”那个人立即害怕了。
谢二冷哼了一声,揪起了他的衣领把他提了起来,警告说:“再敢胡说八道试试看?”他面露狠色转过头看向其他几个孙家的人。
他们立即怕了。
谢二把揪着的那人摔在了地上,说:“还不走?我可是上过战场杀过人的,身上有功勋,就算对你们做了什么,犯了事也是能免罪的。”
现在阳光正好,照得他的眼中有一点亮光,可是这样的目光一点也不暖,叫人看着害怕,感觉浑身发软,喘气都很困难。
这就是杀气。
战场将士们的杀气相比江湖中人的杀气来说更加霸道,那是真的通过杀人和鲜血练就的。
就连易汀烟也有一瞬间的害怕。
看着孙家人落荒而逃,她觉得解气。其实她觉得谢二说得对,对于这种无理取闹、摆明要冤枉你的人,讲道理没用,就是要动手。要是换做上一世遇到这种人她早就动手了,谁跟他们讲道理?
谢二这种强硬的手段她还是很欣赏的。
看孙家的人离开,谢二转过身看向易汀烟。作为一个男人,他保护了一个女人,尤其这个女人还是他喜欢的,自然是希望看到她崇拜地仰慕地看着自己。
虽然这种情景在她身上出现基本不可能。
可是他转身看向她的时候,正好看到她眼中浮现的赞赏。
这种赞赏让谢二大受鼓舞。他就知道,正常女人都喜欢他这样有男子气概的,傻的才会喜欢谢大那种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书呆子。
其他的村民对谢二也是刮目相看。
当初村里的无赖如今变得这般厉害了,虽然有时候让人有些害怕,但是有个厉害的女婿可以长脸啊!许多人心里都开始盘算了起来。
待看热闹的村民散得差不多了,谢二抱着手臂倚在门边,满脸笑意地看着易汀烟说:“这些人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不过你不用担心,这件事交给我,保证他们不会再来闹。”
虽然他的眼神让易汀烟很不舒服,但是她还是由衷地说道:“谢谢,我欠你个人情。”她不想欠谢二什么,让他觉得自己对她有意思。
听到她跟自己道谢,谢二更加高兴了,眉毛都扬了起来说:“应该的,不用放在心上。如果你实在要谢的话,中午做一顿好的请我吃饭。”
易汀烟才不会上他的当。有了在仁昌城那一回,她都不敢请谢二进门了,太危险了。
见她不理自己,只是站在门口,好像只要他想进来就会关门一样,谢二倚在门边笑了笑,问:“这是那个韩家搞出的幺蛾子?要不要帮你?”
“不用,韩家的事我能自己解决。”易汀烟拒绝道。
果然是不需要他帮忙的,谢二心里有些遗憾:“要是有需要帮忙的找我,我在官府里某了个差事,还算说得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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