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的,看见她有了痛苦的反应,拔针,一切工作干脆利索,游刃有余。
最后,自信地一勾唇角,收了自己的银针,合医药箱,看一眼程淦昶,他正一瞬不瞬地盯着林伊秋,那眼神,似仇恨,又似心疼,交织在一起,复杂难耐。
“昶哥,林小姐的手脚已经没事,烧应该一会儿也会退一些,接下来记得给她按时吃药行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司晗对着程淦昶请示,趁着他正沉浸在怜香惜玉,明智之举是早点开溜,以免接下来他盘问昨天的事。
“去帮我买份早餐。”程淦昶的视线从林伊秋身移开,侧目瞥他一眼,顿了顿,补充道,“双份,要清淡点的。”
“我这去买,你等着,我马回来。”司晗迟疑一瞬,连连点头,说完,赶快朝外溜。
司晗出去后,程淦昶挪步朝林伊秋靠近,坐在了她身边,拿起她的双手和双脚察看了下,手脚的颜色的确已经恢复到了正常,只是手腕和脚腕被箍出来的一圈红色却还很明显。
无声地叹息过后,把她的手脚放回了毛毯里,帮她裹紧一些,然后,手伸到她的额头,额头有一层薄薄的汗渗出,烧好像已经退了一些了。
这时候,林伊秋睁开了眼,眼睛直直地看向他,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哑着声音问道:“现在几点了?”
“怎么?还想着去机场?”程淦昶盯着她,目光穿透力极强,唇角悬着淡淡的嘲讽,好像她的一举一动,哪怕她的一点小心思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似的。
林伊秋顾不得他脸色的酷寒,眼神的犀利,也不管他会不会对自己开恩,只管大着胆子求他:“我现在已经好多了,脚应该也能走路了,求你放我走好吗?”
程淦昶嘲讽地掀了掀唇角,脸却更加酷寒,不紧不慢地问:“你拿什么求我?”
林伊秋愣住了,对啊,她拿什么去求他,他那么恨她,过去几年,她小心翼翼地躲着他,怕他有天突然找门去,而现在,他好不容易又抓到了自己,怎么可能轻易放过她?
林伊秋的眼睛里氤氲着雾水,心里翻腾着苦涩,嘴唇哆嗦了一阵,还是迟疑地开了口:“念在我们过去的情分……”
“我们过去有什么情分?”程淦昶脸的嘲讽更甚,漆黑深奥的眸子里暗沉沉的,似乎正酝酿着一场狂风雪灾,深吸了口气后,才道,“恐怕你对我除了恨之入骨外再没有其他了,而现在,我会把那种恨再一点一点地返回给你。”
他的语态是平和的,可说出的话却让林伊秋浑身发颤,像瞬间跌入了寒冷的冰窖,绝望而无助。
他说完,决绝地起身。
林伊秋也跟着起身,可她的脚长时间没有着地,而且她还发着烧,刚一下地,不仅脚站不稳,而且眼前一黑,一阵头晕目眩袭来,很快,双膝跪在了地,半身又跌回了沙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