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妈咪，好不容易压下去的委屈又一次冒了出来，本水润的眼睛里很快又浮出一层雾气：“刚才，我看见小舅舅了。”
“他又欺负你了？”林伊秋抬手抚橙橙被打红的脸，心里疼得厉害。
橙点头，抬眼朝程淦昶的手望了一眼，“他还咬了爹地的手。”
“你也见到外婆了？”
橙橙点头：“外婆还跟爹地吵了几句。”
“好了橙橙，爹地以前告诉过你，不开心的事情不要放在心时间太长，要赶快忘掉。”程淦昶安慰着她，拉起她的小手，并指了指衣架面的衣服，“来我们继续选衣服，你看这里的衣服多漂亮，我们多选几件好不好？”
橙点头，不过又摇头，“多买会浪费的。”
程淦昶捏了下她翘挺可爱的小鼻子，满眼都是宠溺：“只要你喜欢，不能说浪费。”
笑容终于又回到了橙橙的脸，导购员牵起她的小手，带她去选衣服了。
林伊秋拿起程淦昶的手，那面的牙齿痕现在看起来还是红红的，特别清晰，也特别刺目，心里翻涌着酸楚，却是没有开口。
程淦昶从她浸染着水汽的眼睛里看到了心疼，突然开口问：“他以前没少欺负橙橙吧？”
“所以，后来我很少带橙橙去看他们了。”林伊秋声音弱弱的，也沉闷闷的。
“那样的母亲不要也罢。”
他冰冷冷又平淡淡的一句话，林伊秋却觉出了别有深意，具体是什么，其实她能大概猜出点什么。
只是那是生她养她的母亲，她能真的说不要不要吗？
最起码道义是过不去的。
导购员帮橙橙选好衣服，又让她一件一件地穿给程淦昶和林伊秋看。
小丫头长得漂亮，穿什么都好看，一共选了十几件，到最后橙橙都试得厌烦了，小眉头皱得老高。
程淦昶心疼，干脆让导购员直接打包。
林伊秋拦着：“还是算了，没试的不要了，这么多穿也穿不完。”再说，孩子正在长，衣服穿不了多长时间小了，又是这么贵的衣服，扔了太可惜了。
淦昶霸气地否决，“只要尺寸不错不会不行。”
知道拦不住，林伊秋只好作罢。
这下子，最高兴的要数导购员了，一下子卖出去十几件，而且还都是很贵的，跟他们告别时，一再地鞠躬道再见。
这才是真正的财神爷呀！
刚出商场门，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伊伊。”
林伊秋下意识地看过去，胡菱正站在商场的门廊外面，脸色很不好看。
她身后还站着郑骁和小保姆，看见他们，郑骁的眼睛里射出仇恨的火光，虽说还是孩子，但那目光，却是给人阴冷可怕的感觉。
程淦昶冷扫他一眼，郑骁才有所收敛地收回了那不善的目光，看小保姆手里提着大包小包的，料想这也是刚刚买过东西出来。
胡菱刚才叫了林伊秋一声，想必是有话跟她说，程淦昶便跟她低语一声：“我到车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