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御突如其来的拥抱让何年希一时间有些不适应,许久才伸手拍了拍江景御的后背,似是在开玩笑般的揶揄着:“才一个星期不见,三爷就这么想我?”
江景御没说话,说实话,这一个星期忙着寻找那些药材,根本没有时间去思念何年希这个人,但是在机场看到她的时候,还是有些感动的,那种感觉,说不出来的温馨,或许,他也的确是需要一个家了。
何年希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她抬眸认真的看过去的时候,发现对方也正盯着自己看,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难怪人家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有时候就是如此的巧合,一个刚刚认识的人,就会发现经常会碰到了,例如现在对面站着的这位齐公子齐盛。
齐盛此时一双凛冽桀骜的眼神正盯着自己,透着几分怒气和冷漠,不知道是在为自己的好兄弟打抱不平,还是就单纯的看不起何年希这样水性杨花的女人,他那清秀的脸变得越发冷漠和僵硬了。
突然一个戴着墨镜和鸭舌帽、穿着风衣的男人出现在齐盛的身边,这分明就是不想让人认出自己,却不知越是打扮的这么密不透风的隐秘,越是让人好奇。
“齐盛,在看什么呢?”男子拍了拍齐盛的肩膀,看来齐盛是来接这个人的。
何年希打量着齐盛身边这个男子,只觉得很眼熟,突然想起这不就是当红男明星顾央吗?说实话,前世的时候,何年希也曾迷恋过这个顾央一阵子,也只是一阵子,很快就被另一个男演员取代了,现在想来,娱乐圈才是真正凸显了朝三暮四的本质。
“没什么,走吧!”齐盛收回了自己视线,但顾央还是发现了,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何年希,心咯噔一下,不只是惊艳那张妖孽一样的五官,更诡异的是,明明和另一个男人拥抱着,却目光讥诮的对着齐盛露出一个邪魅的笑。
“你们认识?”顾央追上齐盛的脚步问道。
“不认识!”齐盛立刻否认,顾央反而越发怀疑了。
江景御终于放开了何年希,他到是没有留意到齐盛的出现,“走吧!”
何年希走在江景御的身边,边走边问:“东西都找到了?”
“恩!”江景御点头,手臂却很自然的揽着何年希的肩膀,“我安排了人走水路运过来,那些东西不好弄,更不可能空运,何年希,你确定那些是你要的药材?”
何年希耸肩,推开江景御的肩膀,嫌弃他肩膀的重量,“你不信我?”
江景御沉默了片刻,在上车的时候,叹了一口气:“何年希,似乎我只能信你了。”
“的确!”何年希笑了,“三爷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毕竟江老的病情现在是被我控制住了。”
大雨像薄纱的帷帘一样突然地放下,透着一股森冷的寒意,路面上的行人撑着伞快步走着,从车里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只看到一片五颜六色的伞面,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
老金看了一眼外面的大雨,缩了缩脖子,一边嘀咕着:“这平江市的天气还真是有些反常,突然的就这么冷了,我一点儿准备都没有。”
“听说,平江的冬天要比青阳市长一点。”何年希看着窗外自言自语着。
江景御低头看了一眼手表,对老金吩咐道:“派人去码头接货。”
“好的,三爷,我现在就去安排!”老金说着就要打电话。
何年希看了一眼老金如此听话的态度,轻笑着:“三爷到是大方,当真把人留给我用了,只是用起我的人时,一点也不客气啊!”
听到何年希这话的时候,老金惊了一身冷汗,这才想起江景御说过,他以后是要和貂蝉一样留在何年希身边帮忙的,“希爷……我……”
“别紧张,开个玩笑而已!”何年希每次这么说的时候,更让人忐忑。
江景御看了一眼何年希,“直接去工厂,没有问题吧?”
“没有!”何年希早就猜到了江景御的迫不及待了,老金的脑门上一片黑线,还真是被何年希说中了,江景御当真是如此迫不及待,只是迫不及待的目的地是工厂。
江景御还是关心了一句:“工厂工人闹事的事情,怎么处理的?”
“没怎么处理,晾着呗!”何年希轻描淡写的回答,好像这不是她的工厂一样。
江景御看了一眼老金,老金吞了吞口水才回答:“三爷,这事儿是这样的,那些工人一直堵在厂子门口闹着,说是如果我们不给交代,就不让我们开工,不过希爷的意思不理会,由着他们闹腾,头三天的时候,人都在,一个个都是雄心壮志,第四天开始,就人心惶惶了,看我们真的没有开工的打算,有人开始离开,一天比一天人少,现在基本都走光,不过他们也放话了,如果我们开工营业就还来闹事。”
何年希讥笑:“一群蠢货,有这个时间在这里闹事,倒不如赶紧找别的工作,听了别的怂恿,最后浪费的都是自己的时间和金钱,家里都等着花钱,他们可耗不起。”
“这算是拖延战术?”
“拖延?原本就没打算开工营业,他们愿意耗着,我不介意陪着。”何年希若有所思的说道,“干活的人我已经找好了,还是之前厂里的老工人,熟悉炼钢厂的技术操作,一共聘用了三个技术工人,所以我们的事情不会被耽搁。”
江景御想来也知道何年希一定是早有安排了,车子驶入工厂大门的时候,突然有两个男人跳出来拦在车子前面,一边大声吆喝着:“还不让我逮到了,你们打算夜里偷偷开工是不是?我听到里面机器运作的声音了!我告诉你,如果不给我们一个交待,别想营业!”
江景御看着阻拦在车子前面的两个跳梁小丑,疲惫了几天的他此时心情极度烦躁,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两人的时候,何年希下车了,貂蝉楞了一下,连忙下车为她撑伞。
何年希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两个人,“正好,连后备箱的那个一起送到车间里,丢到炼火里一干二净,反正三更半夜,他们两个死了也没人知道,再说了,两个男人一晚上不回家也正常,或许去哪里快活了,忘了回家呢!”
听到何年希的话,两个男人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你别吓唬我们,我们可不是傻子……”
“呵呵呵……”何年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哎呀,我还真是在吓唬你们,逗你们玩呢!既然你们愿意闹,那就闹吧,不是要阻止我们开工吗?干脆一起去炼钢房,有你们盯着,我们肯定不能开工对不对?”
若何年希继续威胁恐吓他们,他们或许还不会相信,但是何年希这么轻易的就承认,甚至还邀请他们去炼钢车间,美名是阻止开工,可谁信?难道她三更半夜来就是为了配合他们阻止开工?别开玩笑了,不可能的事!八成是真的打算把他们一起熔了,想到这里,两个人面面相觑,突然的就逃离了现场。
江景御看了一眼何年希,有些不赞同的说道:“和他们这种人废话什么?直接做了!”
“三爷霸气,可别忘了这里始终是人家的地盘,谁知道有谁在背后等着揪我们的小辫子呢!这厂是从陶劲松手里强取来的,你觉得陶劲松会咽的下这口气?”
“区区一个陶劲松也值得你顾忌?”江景御嗤笑。
何年希摇了摇食指,“区区一个陶劲松是不值得我顾忌,可陶劲松背后的人是平江的副市长,虽说没有许传刚这个一把手权力大,可阎王好惹,小鬼难缠啊!”
炼炉里的岩浆几乎要熔化了人的视线,已经达到了沸点,何年希和江景御就这么坐在操作室里安静的等着,谁也不说话,直到老金领着人将一个箱子运过来。
“三爷,东西到了!”
江景御看了一眼何年希,何年希缓缓的站起身,意念控制精神力:“阿缘,开始干活了!”
箱子打开的时候,所有人还是被里面的东西惊悚到了,除了一些他们不认识的草药之外,还有两个玻璃箱,一个里面装着全身遍布红色条纹花纹的蜘蛛,看起来有巴掌那么大,一看就知道有剧毒,另一个玻璃箱里装的是一条响尾蛇,这两只生物都是剧毒的。
“去实验室!”何年希吩咐道。
江景御跟在何年希的身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要把这两样东西放进去一起?”
“自然不是?”何年希一边说着一边走进一间密封实验室,穿上无菌隔离服,戴上红外眼镜,开始将草药净水洗过后全部塞进那个青铜匣子里面,随后将毒蜘蛛放进一个六面全是镜面的盒子里,用一根彩色的毛刷引诱蜘蛛吐丝,多说这种蜘蛛有剧毒,其实毒液都在这些银丝上,有时候这些毒液既可以杀人于无形,也可以救人于微秒。
当突出的银丝缠上毛刷的时候,何年希快速的抽丝,镜妖阿缘速来擅长控制所有的镜面,此时的蜘蛛已经失去控制一样的吐丝,直到身体里所有的毒液吐光后,它也彻底一命鸣呼了。
何年希看着响尾蛇,她可不是要响尾蛇尖锐牙齿中的毒液,那玩意儿做疫苗还可以,炼金的话,差远了。
半米长的剪刀快速的剪下蛇头,何年希已经取出针筒从响尾蛇的身体里抽出新鲜的血液,大功告成的时候,那只原本被剪断的蛇头突然动了,跳起来咬住了何年希的手,何年希惊了一下,下意识的要甩开那只舌头,才想起自己穿着隔离服,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看着那只死死咬着自己手背的蛇头,何年希的眼底掠过一抹寒光,拿起喷火器对着手背的位置喷射出火焰,那只蛇头在猛火的袭击下脱落道地面上,有些死不瞑目。
所有一切准备完毕,何年希合上青铜匣子的机关,这只青铜匣子,设有机关,除了何年希可以打开,没有人可以轻易打开甚至毁了也很难,毕竟这是能经受炼狱之火烧灼的上古神器。
何年希打开桌子上的自动按钮开完,一个小门打开,这是一个输送通道,以后每次何年希在这边准备好一切后可以直接将青铜匣子输送到炼金室,不经过第二手。
“可以开始了!”对着对讲机麦克说了一句,那边也得到响应一样,机电箱上所有的红绿黄白按钮灯都亮了,青铜药鼎被顺利送进了岩浆之中炼火。
忙完这些的时候,天已经亮了,何年希动了动脖子,走出了实验室,江景御听到动静的时候立刻走过来,他的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看得出来很累,这些日子的奔波,昨晚又是一夜未眠。
“怎么样?”江景御此时最关心的是那些药材是否成功。
“三爷第一句难道不该是关心我有没有被那么可怕的蜘蛛和蛇咬了吗?”何年希笑靥如花,声音却透着十分的假意。
江景御松了一口气,“你的样子告诉我,你没事!”
“那……”何年希脱下身上的无菌服,手指抚上江景御的胸口,“我的样子有没有告诉你,我成功了?”
江景御欣喜若狂,“你确定成功了?”
“自然是成功了一半,还有一样东西没找到!我已经找了雇佣兵,这次去的地方,有点麻烦呢!”
“何年希,你到底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
何年希挑眉,笑得鬼魅,指了指心脏的位置,“我啊?这里住着一只鬼,她告诉我的!”
江景御看着何年希,侧过身,“鬼话连篇!你就是那个鬼!”
“呵呵呵……”何年希发出娇俏的笑声,那笑声仿佛要酥麻了男人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