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真一直在外面忐忑的等待着藤烟,整个人如热锅上的蚂蚁,煎熬难耐,生怕里面会发生什么事情。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藤真觉得自己不能再外面等着了,当即决定去敲门进去,然而刚抬起手,门已经打开了,看到藤烟毫发无损的站在自己面前,藤真松了一口气,余光看到屋子里何年希背对着自己坐在沙发上。
“烟”藤真刚要开口,藤烟已经开口了,“下去说吧!”
藤烟关上门径自走在前面,藤真一脸疑惑,跟在藤烟的身后才留意到藤烟被包扎过的手,他的手受伤了?
藤烟回到貂蝉给他们兄弟安排的房间里,默默的坐在床沿,藤真站在房间的一角看着藤烟,他整个人此时很冷静,完全没有刚才被药效折磨的痛苦。
“你身子不难受了?”藤真问了一句。
藤烟这才后知后觉,自己身体里的那些灼热的焚烧感都消失了,似乎是从喝了那杯冰水以后消失的,难道说那杯是解药?何年希居然还有这种解药,重点是,她真的放过他了。
“恩不难受了!”藤烟点头。
藤真走到藤烟的面前打量着他,发现藤烟脸上被高跟鞋划破的伤痕也贴上了创口贴,他的眼睛闪烁了一下,“你的手怎么回事?”
藤烟想到那枚刀片还藏在自己的裤子口袋里,连忙拿出来,捏在手指间看了看,藤真顿了一下,原来藤烟真的打算要杀何年希的,但似乎放弃了,刚才房间里发生了什么?
“我一直握着刀片,最后反而伤了自己。”藤烟苦笑。
“你没动手?”
“她没有给我动手的机会,我就投降了。”藤烟低着头,刘海遮挡了眼睛,看不清他的表情。
藤真看着藤烟手掌上包扎的绷带,一个女人让一个男人投降的方法很多,更何况那个妖精一样的女人。
“我决定安安分分的留在她身边!”藤烟看着藤真说道,“我相信她有那个能力放我们一条生路。”
西城区开发项目是一件投资巨大的项目,意味着这里要带动整个平江市乃至盐省的经济发展,各大媒体也都很关注,都早早聚集到了竞标会议会场大门外。
会场放在平江市的一家五星级酒店,此时不断的有豪车从酒店大门口停下,下车的人都是有着强大资金链背景的富豪。
齐盛自己开车,偶尔看一眼坐在身边的苏贤宇,说实话,苏贤宇突然完整无缺、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时候,他真的是有些惊悚到了,他只说了一句他是来找何年希的。
“西城区的项目,你确定要我和她合作?”齐盛蹙眉,有些想不通。
苏贤宇拨弄了一下帅气的刘海,今日的他穿的很随意,一点也不像是里参加这样正式会议的人,身上随意的穿着一件黄色的海马绒面料针织衫,领口松松垮垮的,仿佛一不小心就会滑落,外面罩着一件加长款的白色大毛衣,浅色牛仔裤下搭配的是一双白色的休闲鞋,说实话,这样的一身装扮在一个男人身上,这个时代还是很前卫的,即便如此,也掩盖不了他贵公子的气质,有些东西就是天生的。
齐盛相对就刻板多了,这些年他天南地北的旅游,过得好像是离家出走的孩子一样,但做事一贯严谨的风格从未改变,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他还是知道的,不似苏贤宇那么随意。
“反正我的钱是当做嫁妆给她了,西城区项目这么大,你一个人肯定是吃不下来的,肯定要有人后期投资,倒不如你现在就跟她合作,怎么也是知根知底的。”苏贤宇笑得痞气。
“我和她不熟,更不会知根知底。”齐盛嗤笑。
“这不是有我在吗?我的老婆,你还怕跑了不成?再说,我们钱比你多。”苏贤宇玩世不恭的笑着。
齐盛停车,“到了,你是和我一起进去,还是等着她一起?”
苏贤宇耸肩,下了车,“自然是陪你,你连个女伴都没有,本少爷怕你孤单。”
齐盛甩了车门,将车钥匙交给泊车的工作人员,和苏贤宇一同走进酒店大门,两个英俊潇洒的帅哥一起走进来,自然是耀眼夺目,不少女人都向这边投来爱慕的视线。
加长型商务车停在酒店门外,立刻有人来开门,这次的阵仗比较大,似是出门还带了保镖,所有人都翘首以盼的想要看看是怎么样的成功人士。
左右两边的双开门同时被打开,藤真和藤烟双胞胎兄弟先下车,又同时伸出手签下了车里的两个美丽的女士,何年希踩着又细又高的高跟鞋下了车,浓妆艳抹的妖娆,目光倨傲的扫视了周围,长发编织成蜈蚣辫垂在背后,增添了几分硬气和冷艳,身上那件狐狸毛大衣和手指上的红宝石戒指则是在彰显她土豪的本质。
大多数人都不清楚何年希的身份,还以为他是某个富豪的情妇,然而再看到另一边出来的黎曼时,有些风中凌乱了,黎曼的打扮和何年希就是截然相反了,她穿着斗篷式的白色毛呢大衣,亚麻色的波浪发披散着,带戴了一枚水晶发夹,完全是少女心泛滥。
黎曼走到何年希的身边,主动的伸手挽住她的手臂,“我这样好看吗?”
何年希挑眉,目光中透着几分宠溺:“很好看!”
看着两个女人亲密的互动,周围人不免有些风中凌乱了,这算是友爱的闺蜜还是相爱的闺蜜?倘若是那种关系,谁上谁下?常人的意识中,总觉得两个女人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个会打扮的很中性化,可眼前看来,他们看不懂了,一个妖娆冷艳、一个娇媚动人,站在男人的角度,不是难以取舍,而是不想取舍,恨不能左拥右抱、娥皇女英。
齐盛和苏贤宇转身看着黎曼挽着何年希的手臂走过来,齐盛见过黎曼,之前在酒吧就见过她们一起跳舞,她只知道黎曼是一个酒吧女,但和何年希的关系很好,不过现在看来,不只是好这么简单了,外界传言希爷口味重,男女不忌,看起来不是空穴来风了。
苏贤宇目光落在黎曼的身上,不知道为什么,他立刻就想到何年希说的要当心被人盯上的那个“人”,别问为什么他会想到,就是这个直觉,男人也是有直觉的。
黎曼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打量苏贤宇,不得不承认何年希的目光要比自己好太多,这个苏贤宇不只是有俊美的外表,贵公子的气质即便是随意的一件毛衣都掩盖不住,懒懒的站在那里,像是女孩心中那个邻家优秀帅气的大哥哥。
苏贤宇没有先开口,他不知道何年希的态度,倒是齐盛淡淡的点头,“很巧,你也来了!”
“这么大一块肥肉,不是只有齐少你感兴趣的!”何年希挑眉,笑得风情万种,随后又向黎曼介绍:“这是苏家大少爷苏贤宇,你之前就知道了。”
黎曼轻笑,“的确是要比这两个双胞胎出色多了,难怪你对他这般念念不忘。”这话听来分明的有几分吃醋。
何年希笑靥如花,妖娆的手指点了一下黎曼的额头,却说出另一番残忍的话:“他是我的人,收起你那些心思,但他永远也取代不了你。”
苏贤宇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也嗅到了非正常的暧昧气息,何年希和这个女人之间仿佛有什么自己不知道的关系。
黎曼看着何年希,目光有些冷冽,站在她们身后的藤真和藤烟都不免紧张起来了,黎曼的身份他们也是知道的,说实话,谁都知道,论实力,何年希绝对不是黎曼的对手,不过是仗着黎曼对她的喜欢和顺从恃宠而骄罢了,再加上背后有个欧殇仪做靠山,可说到底,她和傀儡没有区别。
黎曼自然知道苏贤宇永远取代不了自己,但还是很不爽何年希这般在意他,“你有没有想过,我会生气,你越是让我不要动的人,我越是要动。”
何年希冷笑,缓缓的松开黎曼的手,迈开步子优雅的走在前面,“我不介意你试试,我是无所谓,若是你想用这事儿来要挟我,就没必要了,我并不有求于你什么,别把我对你的好当成是利益的交换,我没兴趣犯贱。”
黎曼看了一眼苏贤宇,似乎何年希也没有自己想的那么在意苏贤宇,倘若她真的很爱苏贤宇,应该是保护的姿态,至少在自己面前装作和苏贤宇不熟的那种,但何年希并非如此,或许她真的只是在对待男人的问题上,花心了一点,将心比心,自己不也是养着几个这样的男人。
想到这里,黎曼迈开步子追上了何年希,俏皮的缠上何年希,何年希也没有矫情的推开她,任由她挽着,黎曼分明的看到自己缠上何年希的时候,何年希眼角的一丝柔情以及嘴角一点淡淡的笑,她果然最喜欢的人是自己。
“我错了,是我犯贱好吧!”黎曼小声在何年希耳边说道。
何年希停下脚步,看了一眼黎曼挽住自己手臂的手,抬起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手背,“喜欢我就是犯贱么?”
黎曼一顿,随即喜笑颜开,何年希说什么?喜欢她就是犯贱么?当然不是!但这话表示什么,何年希承认了和她之间的那种感情,她愿意容着自己这样和她在一起,好像情人一样。
黎曼突然亲吻了一下何年希的脸颊,何年希只觉得自己全身血液都在这一刻冻结了,完全没想到黎曼会在这么多人面前亲吻自己,看到这一幕的苏贤宇也是被吓了一跳。
齐盛看着苏贤宇,有些担心苏贤宇不能接受,其实早前看到何年希和黎曼在酒吧一起跳舞的时候,他就怀疑了这两个女人的关系,现在看来,是证实了。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原来就算是美人也过不了美人关。”陶劲松带着女伴何晶晶出现了,双目放光,甚至开始怀疑何晶晶和何年希之间根本不是什么远亲的关系,没准两人之间也有那种关系,这何年希看起来,当真是男女不忌。
何年希微微抬起下颚,带着几分冷艳的傲慢,“这世上英雄太少,美人太多,总不能便宜了狗熊是不是?”
陶劲松知道何年希这是拐着弯儿的骂自己,恨恨的咬牙,就让你嚣张一会儿,等他拿下西城区的项目,有她来求她的时候,到时候,这两个女人他都要。
黎曼的眼底掠过一抹阴毒,舌尖舔了一下嘴唇,有点嗜血的味道,听到有记者追问的声音,黎曼终是没开口,何年希有些失望,还以为黎曼会发怒的,看来宋辉说的也不全对,黎曼或许是自己手里的一把刀,但也是一把有脾气和理智的刀。
何年希牵着黎曼的手走进了会场,陶劲松不肯落后,立刻追上去,一前一后的进了会场,林副市长已经坐在会场里正在和其他几个官员低头谈论什么,不多时,许传刚也带着助理来了。
陶劲松对着林副市长呵呵的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也告诉所有人自己和林副市长的关系很近,这次的竞标势在必得。
何年希踩着高跟鞋出现在会场的时候,还是吸引了不少人的回眸,美艳的女人从来不缺爱慕的视线,大多数都把伴侣留在偏厅喝咖啡等待,毕竟这样重要的会议,还是带专业的项目负责人比较好,唯独何年希带着黎曼进来了,似乎是宣告两人的关系,有些霸气,也让人觉得不值,为了一个酒家女,真的是不值。
林副市长自然是看到陶劲松的视线了,只是脸色微沉,前天两人还饮酒畅谈,今日必定要拿下西城区的项目,只过了一天,这天儿就变了,他抬眸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许传刚,眼底一抹怨毒,这男人真阴险。
“许市长,好久不见!”何年希主动的和许传刚打了招呼,许传刚推了推镜框,看了一眼何年希身边的黎曼,他自然是知道黎曼的身份,坐上这市长的位置,谁能知道他同时也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