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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神殿议事改族规(1 / 1)

幽静的神殿里,大殿中央放置一巨大的三足两耳铜鼎,里面燃着足有两指粗一米长的柱香,白烟袅袅升起,飘飘浮浮的缭绕在大殿内,肃穆庄严,却是寂寥空荡。

自从做了圣女,对族里一概事务,璃琴并没有上心,就是有重大的事,她也不过问。之前是她年纪小没有能力,后来跟着月夕恒熟悉了族务,却也懒得去管,时至今日,恍然已是六年时光匆匆而过。

今日是她第一次以圣女的身份召集族里重要人物议事。

璃琴穿着为圣女特制的衣装,上着浅紫色衣衫,下身是同色的拽地长裙。若是近前细看,便能看到衣裙上满绣着紫月花,由于紫色绣线较布料颜色稍深一些,故而远处看是看不出分别来的。衣领袖口用蓝色丝线勾勒出繁复的花纹。脚上穿紫面鹿皮靴子,鞋面缀着细小珠玉翡翠。

黑亮柔顺的头发绾成松松散散的发髻,用紫蓝两色丝带固定,一条水晶串成的链子绕过额头,散发出莹润光泽,面上带着薄绢,只露出眉眼,眉心一点朱砂,更显眉目如画,眸若星子。

璃琴微微抬手,一阵清脆铃铛声响起,声音不大,却在安静的大殿里清晰可闻。她暗暗撇嘴,真想不通为何要在手腕脚踝戴上银铃铛,难道是为了约束她坐姿的?端坐在高高的椅子上,璃琴心里叫苦,要她规规矩矩的坐着,还不如直接绑了手脚得好。

虽然觉得不舒服,璃琴却是一动不敢动了。

她抬眼扫视一圈,就算此时殿内聚集了二十几人,仍显得有些空旷。

月奇洛坐在右边首座,自进大殿后就沉着脸,一言不发。

璃琴居高临下,一切尽收眼底。懒得拐弯抹角,直接开门见山的提出改族规,“今日请诸位至此,只为商议修改族规一事”。

话落后,殿里众人脸色皆是一变,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却没有一人开口说话,静寂的气氛让人让人发慌。就连一向镇定严肃的月奇洛也不由惊疑的看了璃琴一眼,嘴唇动了动,最终也没有出声。

璃琴扫了眼陷入沉思的一众人,缓缓垂眸,过了片刻,她觑了眼沉默不语的爹爹,无奈的开口打破沉寂。

“族长,各位掌事,执事,还有诸位前辈,我的意思已说明白了,大家有何看法尽可提出来”。璃琴不快不慢的说道,语气平缓,毫无起伏,该拿架子的时候就不能矫情。正好借此机会看一看她这个圣女是否真有实权。

掌刑法的苏掌事站了起来,拱手一礼,“圣女,无规矩不成方圆。这族规是祖宗定下的,岂可随意变更?”苏掌事天生一副不苟言笑的面孔,声音冷肃,给人一种刚正不阿的感觉。

苏掌事话刚落,殿里响起一连串附和声,大多人争相表明支持。

璃琴撇撇嘴,幸好她坐的高,又有纱巾遮挡,底下的人看不见。

掌礼教的何掌事慢吞吞的站起身,晃悠悠的行了礼,“圣女,这是对先人的大不敬啊!怎能因了一个女子就坏了规矩……”

何掌事是几位掌事中年级最大的一个,现已七十几岁高龄了,整个人瘦骨嶙峋的,却不肯放权给别人。他只说了这几句话,就气喘吁吁,咳嗽连连,好像随时都能背过气去。

璃琴实在不忍,秉着尊敬老人的美德,忙道:“何掌事,您坐下说吧”。这老人家要是有个好歹,她这辈子就难以安心了。

何掌事最重礼法,拱手道谢后,方摇摇晃晃的坐回椅上,苍老的声音再次回荡在这间大殿里,“我说完了,还请圣女慎重考虑”。殿里隐隐骚动起来,好些人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着,有的则在眼神之间传递讯息。

原来是结束语,还以为他会说什么大道理呢?

璃琴差点笑出声,忙用衣袖掩住脸面,这一动又响起了银铃声。她微微皱眉,手缓缓放回膝盖,轻咳几声,见无人再说,她方开口,“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难道一条规矩比人命还要重要?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我们是人。这般轻贱性命,试问,人道可还有存在的意义?”

瞅着堂下几人数变的神色,震惊,讶异,恼怒……

璃琴顿了顿,接着说道,“人之所以和飞禽走兽不同,就是因我们有思想,懂的如何把握自己的命运。若是一个人只知道遵从,用一些规矩将自己框起来,那他还有活着的必要吗?动物尚知如何改变自己来适应环境,以求生存的更好,难道我们连追求幸福的权利也不能有?只能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

她的语气由始至终平平淡淡,一对黑亮的眸子静静看着众人,坦然无畏。

掌族里防务的宋执事起身,施了一礼,不卑不吭的说:“圣女,若是每个人犯了错都要改族规,那么,族规还有存在的必要吗?我们用什么来约束族人的行为?又用什么来维持族人的安宁生活?”

璃琴抿唇,仍旧心平气和,笑看着这个年轻的执事。心里赞道:不错!说到了点子上。宋风是三年前新选的执事,今年才二十二岁,有一身好武艺,才情也出众。因圣坛的护卫由他负责统领,新选的护卫也由他训练,是以璃琴经常能见到他,两人并不算生疏。

“说得好!我们制定族规,一是约束族人行事作风,二是为了族人的生活安稳。可若是族规阻碍了他们的幸福,又该如何说?”

宋风神色泰然,直直望着年轻圣女的眼睛,语气淡然而言辞犀利,“圣女可是因为月淑琴是您的姐姐,才这么为其开脱的?”

璃琴微扬唇角,果然,他们是认为她徇私枉法。事实上也真如此,若是别的人,她大概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漠不关心吧。此时此刻,她不想做那道貌岸然的虚伪之人,回望着宋风,坦然道:“是!”

话音未落,大殿里顿时一片哗然声,连月奇洛都面有责备之意。

璃琴不恼不怒,语调不慌不忙,声音虽不大,却仿佛能穿透人心,“是,她是我姐姐,是我的亲人,于情于理,我都没有理由不关心她。这是人之常情,若连这血浓于水的姐妹情都不顾,那我还是个人么?”

璃琴说话时,殿内一片静默,没有人开口打断。她深吸一口气,语气霎时凌厉,“可是,若换了其他人,我今天依然会站在这里,会为她争取一个公平对待”。她眼神明亮,凛然不可侵犯,这一刻,她只是圣女。

她说的坚定,说的狂傲,“这世道原本就对女子不公道,一个女子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敢对这些规矩说不,我敬佩她!只这一点,她就值得拥有幸福”。不可否认,这一刻她是带着情绪的,那些长久压抑在心底的不甘刹那就涌上心头,她是女子,对于女人的苦楚自然再清楚不过了。

璃琴扫了众人一眼,他们神色各异,震惊,讶异,轻蔑,难以置信,不以为然,怒气腾腾……没有一个赞同的。

她一声嗤笑,紧张的心情竟然不知不觉就平复了,心里无一丝怒气,话锋一转,“诸位都是饱读诗书之人,可知朝代更替,天下局势的变化,其根本缘由是什么?”

依旧是宋风应答:“为君者不思进取,为臣者不为民生”。

璃琴嚯的站起身,铃声叮叮当当的响起来,暗骂一声碍事。面上不动声色,衣袖一挥,脆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错!是墨守成规”,她一字一句清晰无比的说道:“不知变通,迟早灭亡”。

看了眼一言不发的爹爹,见他脸色难看之极,璃琴却顾不了许多。

“国家的律法制度,就如人的脚与鞋子。脚在生长,若鞋子不变,这脚能舒服吗?女子裹脚的结果是什么?是骨头弯曲了。正如国家,国库空了,要增税。牢狱多了,要大赦。若是律法不更,只能是衰败没落”。

宋风沉默,看着台上柔弱的少女,忽然觉得陌生。她还是那个笑意温和,言语淡淡,似乎没有什么事可以令她发怒的圣女么?

璃琴看了眼沉默的诸人,“今日确实是为了我三姐,可是,大家心知肚明,近些年来,好些孕妇不是流产就是早产,就是孩子顺利生下来,也有夭折的,族人越来越少了,这样就罢了。最要紧的是,畸形婴儿越来越多见”。

说到这里,璃琴也不免有些伤感,“那些天生残缺的孩子,并不是因父母作孽而报应到儿女身上,也不是因前世作恶而受到上天惩罚,我虽然不懂医理,可有些事还是知晓一二的。天生残疾的孩子,一是父母本身有某种疾病,二是父母血缘关系近,三是母亲怀孕期间患过疾病或是服用了某些药物。大家若是不相信,可以自己调查,看看是不是在这些情况下,生出畸形孩子的几率大?”

璃琴知道自己的话一时无法令人信服,毕竟这是个崇拜敬畏神佛的时代。一来她年纪小阅历浅,二来她这些话无凭无据,三来她的话多多少少有些离经叛道了。但是她也不是完全没有根据的,不算在外边落户的,族里统共就两千余人,家家户户之间的关系大家心中有数,这些个管事执事尤为清楚。

璃琴的话确实如同平地惊雷一般,在座的数十来人心里都激起了惊涛骇浪。族里残疾孩儿越来越多,这本是他们的心病,大家都认为是前世报应,是以求神拜佛,念经做法事,却从来没有人往这方面想过。

一语惊醒梦中人。

月夕岚看着站在高台之上的女孩,眼里闪过太多情绪。她并不曾读过许多书,可是每次说出的话虽寻常,却蕴含着深奥又浅显易见的道理。就像她曾说的,生活中处处都存在真理。

那些看似奥妙无穷的道理,其实往往就存在寻常事物之中,然而越是简单人们就越看不透彻。

怪不得她说,圣人其实都是傻子。

璃琴无声叹息,“我明白规矩的重要性,古语说,不破不立。我人微言轻,话就说到此处,请各位细细思量”。

她欠身一礼,转而从大殿后门出去,留下一堂心思复杂的人。她不喜欢讲大道理,只是想给大家一点警示。盈月这样与世隔绝,终不是长久之计,迟早会有人走出不归林,也会有人走进来的。

“族长,圣女的话在理”,宋风第一个表态,站在璃琴那边。他只觉的今日犹如醍醐灌顶一般,听了那么多书上没有的道理,忽然就对自己以前坚守的信念产生了动摇。

因是年轻人,有那么股热血和叛逆,哪个不想要创一番事业。盈月太小,外面的天地才广阔。

罗赫宇自始至终都静静的坐在一旁,看了眼那娇小的身影。与四表妹接触多了,就会发现她的与众不同。她偶尔说出的话语,听起来很平常,可若深思,就能悟出很多为人处世的道理。

一个未见过世面小女孩,怎么有这样深沉的心思?看事情怎么会如此透彻?说起国家大事也能头头是道。

有人打头阵,自会有人跟随。有人明确的表示不赞同,也有人一时难以决定,摇摆不决。月飞云听着他们的各自表态,始终不发一言。

大殿里的人分成了三派,有人反对,有人赞同,有人沉默不言。除了那些个犹豫不决的人,其他两派已开始争辩不休,言辞犀利。

整整争论了一个时辰还没有定论。意见不同,到底都是读书识字的斯文人,虽然情绪有些激动,可也就事论事,没有出口伤人。

月飞云用力拍了一下桌子,等他们噤声,才不急不缓的说道:“今日就到这里,先回去吧”。事到如今,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璃琴今日的话打破了族里以往的安和,也隐隐牵出这安稳下的潜在危机。

月飞云叹息,他不是不知道这其间的利害,只是族人习惯了这样与世无争的生活,怎么能轻易改变?又怎么可能适应得了外面的争争斗斗?

璃琴一出神殿,就苦了一张脸。

对付这些顽固不化的人,就是要多多浪费口水。

晓之以理,动之以情,这种方法收获不大。他们活的太安逸了,需要施点压力才行,给他们迎头一顿棒喝,方能醒悟。

盈月族是有天然的瘴气和林木作为屏障,然而,当年的他们能够进入这里,别人肯定也做得到,只是时间问题。琅风盈月的秘密,总有一天会让世人知晓。

璃琴不想看到这个世外桃源血流成河,不想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死于非命。

她第一次去琅风时,在茶楼酒肆里刻意听了些有关朝廷政局的事情。那时,她就就有了决定,要遣散盈月族,让他们出去,在外面安家置业。

也许,还能躲过一场无情的杀戮。

世事难料,璃琴万万没有想到,这场浩劫来的比她料想的要早许多。

璃琴一路沉默着往书房走去,连平日里活泼好动的紫玉也是一句话都没有说。耳中只闻衣袂猎猎的声音,头顶疾风刮过,眼前光线一明一灭间,来人已飘落在路中间,挡住了她的去路。

“琴儿,你刚才一番说辞都是哪来的?真是大快人心啊。你怎么就先走了呢?怎么不看那些个老顽固的表情?”月夕岚笑得灿烂,一口洁白的牙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璃琴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知道二哥定是又躲在神殿某个角落偷听他们的谈话。

“二哥,你知不知道,你很啰嗦啊”,她刚才不知多紧张,鼓了那么大的勇气才把话说完,没有结巴就算不错了。

月夕岚道:“是吗?我啰嗦吗?”他这样问着,却不是对璃琴说的。

璃琴疑惑的转头探望,看清人后讶异的叫道:“萧大哥?”他什么时候来的?璃琴忽然有个认知,这里的人都喜欢神出鬼没。雪墨翎是这样,二哥也是,现在连萧凌都这样了。

月夕岚和萧凌两人有说有笑的并肩往前走,璃琴落后了一小段距离,对他们的谈话听不太清楚。但看着二哥手舞足蹈的样子,她也能猜出是在说那些个掌事执事,而且,不会是什么好听的话。

璃琴忽然想起萧凌的爹爹是掌财政的,是个细心谨慎的中年人。萧凌的温和与宽厚似乎完全继承了他爹爹的。尤其是那双眼睛,温润如玉,笑起来如三月暖阳。这也许是萧伯父在几个儿女中最疼爱他的原因吧,当然,他的聪颖才学也是得到长辈喜爱的另一原因。

璃琴往前追了几步,略含忧虑的问道:“二哥,三姐还好吧?”

月夕岚脚步不停,回头说道:“她已经吃东西了,应该没事了”。

什么叫做应该没事?璃琴瞪着月夕岚的脊背,冷心肠的家伙!虽不是一母所生,可也是亲兄妹啊,他怎么如此淡漠?

璃琴记得那次去看三姐的时候,看到的的情景差点让她落泪。

房屋三面窗户皆被封死,门口还有护院轮班看守。

推开门,原本布置大气的房里,空无一物,只余一张孤零零的绣床。

月淑琴面色苍白的躺在床上,睁着眼睛,一动不动。曾经神采奕奕的眸子,似蒙上了一层死灰,里面看不到一丝生机。璃琴一直知道月淑琴是个刚烈如火的女子。从不曾想过,她也会为了一个‘情’而寻死。

璃琴也不知该怎么劝她,是该骂她傻,还是该说她痴?她心中着实不能理解,爹爹怎么能这般狠心,三姐到底是他女儿,虽不能网开一面,可也不必这般苛待吧。

“三姐,你知不知道,你很傻啊”。璃琴盘膝坐在床上,低头看着月淑琴,却又好像不是再看她,轻轻说道:“我见过很多女人,她们死心塌地的去爱一个男人,甚至不惜做出泯灭良知违背道义的事,然而这样痴情的女子大都没有好结果。实话说,我不喜欢这样的女人,离了男女情爱,难道就不能活了?”

月淑琴眼皮颤了颤,眼角滑下一行泪。璃琴叹息,端过柜子上的水杯,半扶起月淑琴喂了小半杯水。

“生命只有一次,我们除了珍惜,还是要珍惜。如果自己都不爱惜自己,谁又会怜惜你?”

“我是圣女,又有那么出色的未婚夫,多少人羡慕我这样好运气,可谁又在意过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璃琴自嘲的笑了笑,绞了条湿布巾给月淑琴擦脸,“有些事情明知道是错,却还要一错再错。知道为什么吗?能改变的错误才是真正的错误,而改变不了的,也许根本就不是错误”。

月淑琴眼里有丝迷惑,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一个音节。

璃琴说了很多话,前言不搭后语,连她自己都不知到底想要说什么,只是想把藏在心里的话都说出来。自从来到这个世界,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痴心的女子,心里难免有些触动。

“三姐,我不知情为何物”。璃琴低声说着,她并不曾经历过真正的爱情,也不曾有过山盟海誓,根本不能体会那种可以为了心爱之人或死或生的心情。她曾多少次在心里问自己,爱情和生命哪个更可贵?若是有了爱人,她能为他生死两不弃么?

答案是否定的。连生命都没了,爱情又怎么会存在呢。

爱情令人那么痛苦,为何还是有那么多人招惹呢?

看着月淑琴眼角沁出的珠泪,璃琴心里酸涩苦闷,无声叹息,“三姐,我会帮你的”。

……

她应下了月淑琴的求助,却不知能不能做到。

“二哥,我是不是很傻?”璃琴突然问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总是需要极大勇气的。

月夕岚回头,惊讶的看着璃琴,她眼里满是迷茫,神色微微沮丧,不似平日里的玩笑之语。他不免心疼,“琴儿,你就是太聪明了”。而且太执着,太重感情,这样真性情的人注定不能洒脱。

璃琴一直用局外人的目光看待这一切,对什么事都表现得漠不关心,却不知,她心里深处已将这里当成了家。她总说自己冷心,其实,她最重感情。

别人待她一分好,她会回以十分。

月夕岚看得清楚,雪墨翎也看得清楚,萧凌亦是。

只有她,当局者迷。或许,是不愿意承认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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