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仓促,成亲的六道程序也就不能一一完成。
下聘定期后就是迎亲了,之前的纳采纳吉都省了。
成亲前的这段时间,月淑琴不会轻松的。萧凌托人找了一个红娘,负责教导月淑琴成亲时的礼仪规矩。这个时代,红娘和媒婆不一样,红娘是专门教导待嫁女子成亲礼仪的。有夫之妇是不能做红娘的。
一般是那些家里贫穷儿女又多的,父母养不起他们,就将女儿送去学习做红娘。自然也是有例外的,一些洁身自好为亡夫守节的贞烈女子亦可担任。做了红娘就不可嫁人了。
有了青云的帮忙,璃琴果然轻松不少,几乎没有什么事做,只是听青云的报告即可。
“小姐,还有吩咐吗?”青云恭敬的问着,瞅着榻上披头散发的女子,怎么看都不像个大家闺秀,青云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面对这个随性的主子,她的心都难以保持以往的静如止水。
璃琴笑看着尽职尽责的青云,多日相处,青云身上的疏离消散了几分。虽然还是冷冰冰的,话也不多,却没了初见时的冷漠。想到这里,她缓缓笑开,真挚的说道,“你做得很好了,不用什么都请示我的”。
天色渐渐暗沉,微风习习。
北方四月的天气,依然带着寒凉之气。到了夜里,风吹过脸颊,阵阵寒意。
走在寂静的街巷间,只闻衣裳摩挲的沙沙声。两旁是青砖砌成的墙壁,此刻看去都是黑黑的一片,一直延伸到黑夜的尽头,有些沉闷。
璃琴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用担心会遇见地痞流氓。因为她知道,雪墨翎一定派了人暗中保护她,而且,宋风也不会真的不遣人跟着的。
出了巷子,就是大街,城里的街道夜晚也是喧闹的。路旁的商铺门前都挂着灯笼,照得一条街道通亮,黑色的夜空也染上了淡淡的彩光。
路边各种卖小吃的摊子,还有担着担子的货郎,买小玩意儿的摊位……吆喝声不断。街上的行人大多是男子,还有玩闹的小孩子,年轻的女子很少见。
璃琴只穿了件素色的衣衫,依旧是简单发式,看着就像是细雨中的一株百合,清雅淡然。她嘴角噙了丝笑,眸底映出淡淡的色彩,暖意盎然。悠然漫步在热闹的人群中,身上却散发着疏离冷漠,让经过的行人都不自觉的避开,只她一人漠然独行。
“卖糖葫芦啰!卖糖葫芦……”,老人叫卖的吆喝声远远传开,带着浓浓的沧桑之感,还有困苦生活压迫下的无奈。
“老伯,一串糖葫芦”。
清翠甜美的女声煞是好听,就像在荒凉无际的沙漠中,流过的一股清泉。
老人愣了下,看着跟前少女清雅的容颜,似乎不相信这少女在和自己说话,迟疑着问,“姑娘,可是要买糖葫芦?”
璃琴笑得柔和平易,礼貌地说着,“是啊,老伯,怎么卖?”看着老人朴实的面孔,脸上是岁月留下的刻痕,深刻而沧桑,沉淀着一种宽容,和对世事的洞察。
当她老的那一天,又会是怎样的模样呢?
“一个铜板,小姑娘,自己挑吧”,老人憨实的笑着,像是对晚辈一样的慈爱。
璃琴细细的挑选起来,神态认真。她取下一串红红的糖葫芦,从荷包里摸出一个铜板,放到老人手里。舔着裹在山楂外面的糖浆,甜甜的味道溢满舌尖。她笑得餍足,咬下半个山楂,酸酸甜甜的滋味充斥着口腔的每一处。
眼睛被一个摊位上的竹编玩意儿吸引住,她看着那些竹子编制成的猴儿,雀鸟,还有一些神话里的人物,一个个精致美丽,栩栩如生。还有戒指,簪钗,镯子……
璃琴拿起一个竹编蚱蜢,爱不释手,虽然讨厌活着的蚱蜢,觉得恶心,但这竹编的却异常精巧可爱。“大叔,怎么卖?”话音刚落,手里一空。看着横空夺了她手里东西的人,不觉皱了眉。怎么有这样不讲理的人呢。
那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锦衣珠钗,玉石绫罗,俏丽的脸上是嚣张得意的笑,看着璃琴的目光带着挑衅与不屑。那副势在必得不可一世的模样,显然是生在大户人家的小姐。她尽量心平气和的开口,“这位小姐,这是我先看中的”。
少女直接拿出一块银子扔在摊位上,少说也有三两多,骄横道:“我付钱了,归我了”。眉眼间是跋扈的骄傲,以及对周围人的鄙夷轻蔑。
摊主看着那块银子,略显局促的说道,“这位姑娘先要……”。那摊主似乎十分忌惮少女,脸上一片惶然。
那少女不耐烦的打断摊主的话,“本小姐买你的东西,是你的荣幸”。
摊主顿时红了脸,原本黝黑的脸,此刻看起来黑红,嗫喏着说,“小姐,这银子我……我找不开”。
“不用找了”,少女财大气粗的挥手,不耐烦的皱眉。
“姑娘……”,摊主歉意的对璃琴笑笑,脸越发的黑红。
璃琴理解性的轻摇了下头,表示没关系,拿起一个小小的竹制松鼠,“这个怎么卖?”松鼠坐在掌心,灵动调皮。
“十个铜板”,摊主憨厚的笑笑,眼里满是感激。
取下荷包,仔细的数了十个铜钱,不多不少。靠自己双手赚钱的人,从不会需要别人的施舍。纵使辛苦,可心里踏实满足。
少女看着璃琴数钱的动作,不屑的冷哼一声,趾高气昂的离开。她身后的丫鬟也是一副张扬清高的嘴脸,经过璃琴身边时,嘴里吐出两个字,“穷酸”。
璃琴掩嘴笑了,心里没有丝毫怒气,反而为她们可怜。
她们永远不会知道,何为平淡是真?何为知足常乐?
收起小巧的松鼠,她看着其他的小玩意儿,想到家里的几个小孩子。他们定然会喜欢这些物什的,正好可以给他们带些回去。
最后,璃琴提着个碗大的竹篮,里面装着各样的竹编物件,满载而去。
看到路边有人买糖炒栗子,璃琴笑了笑。她自小便喜爱糖炒栗子,现在当然不会错过了。抱着满满一纸包的炒栗子,回身之际,看到身后站着一个八九岁小男孩,手里还牵着一个小女孩,看着应是一对兄妹。眼巴巴的盯着摊子上冒着热气的栗子,咽着口水。
“想吃吗?”她蹲下身子,指着手里的袋子,甜甜笑着。
两个孩子毫无防备,眼里是真实的渴望。“我们没钱”,男孩失望的说道。
璃琴唇角扬得高高的,“姐姐一个人吃不完,你们帮我一起吃”。小孩子其实都是有志气的,也是最敏感的,亦是最易哄骗的。
“爹爹说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男孩摇摇头,却有几分犹豫。眼前这个大姐姐看起来不是坏人。她的声音很好听,笑得也很和善,他迟疑的看着那鼓鼓的纸包,还是摇头。
璃琴呵呵笑着,诱哄道,“姐姐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哦,姐姐是偷偷跑出来的,要是让家里人知道,他们会罚姐姐的”。她故作担忧的看着他们,“你们看,我要是吃不完栗子,就只能扔掉了。浪费东西是不对的,你们帮姐姐一起吃,姐姐就不用担心受罚了,而且,还不用浪费这么好吃的东西。你们说对不对啊?”
男孩想了一会儿,觉得这个大姐姐说的很对,于是点点头,“好的,姐姐,我们帮你”。
璃琴笑得开怀,又买了一些糕点,腌制的酸梅,还有果脯蜜饯。随后带着两人到了一处空地,她席地而坐,拍拍身边的空地,“坐吧”。
三个人边吃边聊,不亦乐乎。
“姐姐,你笑起来好漂亮”,男孩看着璃琴,清澈的眼睛眨了眨,就像天上的闪烁的星星一样,璀璨明亮。小女孩也笑着附和,眼里满满的溢着快乐。
“谢谢你啊,檀升”,璃琴开心的笑着,只为小孩子简单纯净的心。交谈中,她知道这兄妹俩姓刘,爹娘经营着一家饭馆,男孩叫檀升,女孩叫檀香。她捏了捏檀香红通通的脸蛋,肉乎乎的,软软的,“檀香也很漂亮啊”。
“姐姐叫什么名字啊?”檀升忽然忆起还不知道这个姐姐的名字呢。
璃琴指着月亮,“我姓月,月亮的月。爹娘都叫我琴儿,琴棋书画的琴”。难得心里如此轻松,不用为世间纷纷扰扰而烦忧。
不知不觉,夜已黑沉,繁星缀满天。
这就是北方与南方的不同,南方的天空总是蒙着雾气,无论白天还是黑夜。
有太阳的日子,也不似北方的清朗蔚蓝,如笼着淡淡的云烟。夜里,很少见星月,烟雾蒙蒙的,如同遮着一层黑纱。
目送着檀升和檀香回了家。璃琴迷茫的望着四周,如此的陌生,如此的冰冷。
柔媚甜腻的女声隐约传入耳里,循着声音,璃琴慢慢走去。男女相互调笑的话语逐渐清晰。淫词艳语连成一片,灯火辉煌下,妆容妖艳妩媚的女子凭栏招手,薄薄的衣衫下肌肤如雪似玉,在灯光下闪着诱人的色泽,春光尽泻。
眉眼流转间,道不尽的娇媚风情。樱唇微启,声如莺啼,引诱着寻欢作乐的男人。
璃琴怀揣着几分好奇,几分探究,几分茫然……脚步却不由自主的往前走去。定定站在路中间,两边是皆是青楼,彩灯高悬,美轮美奂。
身边不时有人经过,都是好奇的打量着她,然后不解的摇摇头,又被两旁的风景吸引而去。璃琴似是不觉,这里的热闹丝毫没能影响到她。
“姑娘”,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一只手搭在了肩上。璃琴没有躲闪,只是面带疑惑,冷清的眸光停在这人的面上。三十来岁的年纪,身上散发着儒雅的书生气,眉目清朗。怎么看,都不像是酒色之徒。
“大叔,为何来这里?可还记得家里的妻儿?可还记得谁为你添衣加被?可还记得谁为你缝补浆洗?可还记得谁为你洗手作羹汤?可还记得谁为你嘘寒问暖?可还记得谁为你侍奉双亲?可还记得谁陪你甘苦与共?不离不弃,无怨无悔?”
肩上的手随着她的话渐渐僵硬,然后颓然垂下。男子踉踉跄跄的离去,脚步凌乱虚浮,似乎有些急迫。璃琴清楚的看见,他转身的刹那,眼里晶莹闪烁。
她抿唇,静静地笑。这世间诱惑太多,不经意便会步入歧途,陷入深渊而无法自拔。然而,迷途知返,也为时不晚。这个陌生男人此刻的悔意,也许是一个女人幸福的开始。
“美人,陪爷玩玩”,轻挑的话语钻入耳中,随之肩背贴上一只手。璃琴未动,目光冰冷,男人二十五六岁,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家纨绔子弟。面皮白皙,略显消瘦。眼睛直直盯在她脸上,一脸垂涎之色,态度轻薄,举止轻浮。
薄薄的酒气飘入鼻端,一只手附上了她的手,挑逗性的捏了捏她的手背,指腹摩挲着掌心。璃琴眯了眯眼睛,低喝,“放手”。
她声音冷冽,带着不容拒绝的威严,气势凌人。男人震住,怔然松手,迷惑的看着这个素衣少女,竟不敢与她对视。
不知何时,周围聚了一圈人,都是疑惑的看着璃琴,探究的目光不住的停在她身上。
“小姑娘,哪儿来啊?是不是迷路了?”一打扮的妖媚的女人走来,不断扭着水蛇腰。面上厚厚的脂粉也遮不住眼角的纹路,却自有一种成熟风韵。
璃琴一边唇角提起,几分嘲弄,“我只是来找负心人,想看看这天下可有真情”。看着女人惊讶转为同情的目光,她蓦地笑了,眼儿弯弯。仿若一个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天真纯美,“姐姐,可否请我进去小坐?”
“你……”女人迟疑一瞬,细细打量璃琴几眼,娇媚的笑,“姑娘若不嫌弃,就请进吧”。倒想看看这小女孩要做什么?主动进青楼妓馆的女子,这世上怕找不出第二人了。
璃琴嫣然一笑,随着女人前行,“雨芳楼”,她轻声念出门匾上的金字,笑意渐浓。那些女子见来了陌生的面孔,都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问着,“红姨,是新来的姐妹吗?”
“我是客人”,璃琴悠然言道,看着一众女子或惊讶或不信的眼神,她轻笑着,观察着里面的陈设布置,忽视掉停留在身上的各色眼光。“红姨,这里布置得不错”,她也改了口,摸着光滑的桌面,又看着墙上的字画,不住赞赏。
对大厅里的暧昧熟视无睹,仿若置身一间古玩字画的店铺中。
大堂里的搂搂抱抱的男女,还有楼上轻笑调情的男女,都瞅着这个和这里格格不入的女子,眼里是掩不住的好奇。
“姑娘,你当真不怕?”红姨盯着这个无惧无畏的少女,目光变得犀利,像是要看进她的心里面去。一个未出阁的姑娘,面对这里的淫秽情欲,竟然能面不改色,真真奇怪的很。红姨来越来越好奇了,从未遇到过这样奇怪的人。
璃琴笑得甜美,“大家都是人,有什么好怕的?”视线扫视着大堂,看着搂搂抱抱,亲亲我我的男男女女,眉尖轻蹙。来到这里寻欢作乐的男人,三教九流皆有。有十八九岁的男子,亦有五六十岁的老人。
真真的三代人同堂了,璃琴不禁为自己的想法好笑。
径自往二楼走去,自她进来,大堂就安静下来。房间里男女交欢的喘息呻吟异常清晰。璃琴却像没有听见一样,脸不红气不喘。
二楼的房间比一楼雅致,隔音效果也好一些,是以只能隐约听到响动。有的房间传出悠扬的古筝古琴声,若仔细去听,还有人吟诗作对。
推开一间空置的屋子,璃琴匆匆打量了一圈,轻纱帷幕,矮桌软榻,字画诗词……她回头笑看着亦步亦趋的红姨,笑言,“红姨,这里倒布置的清雅”。
红姨好笑的看着她,“真不知你是哪儿来的,没一点姑娘该有的样子。不过,我喜欢”。
璃琴扬眉,得意的笑,毫不谦虚的说,“那是,见过我的人,没一个不喜欢我的”。就是有,她也不放在心上,所以忽略不计。
三楼就清幽多了,璃琴知道,三楼多是外人不能踏入的禁地,她也就站在楼梯口不再前行,免得红姨为难,倚在栏杆上,巧笑嫣然,“红姨,这青楼之中可有真情真义?”
红姨掩嘴而笑,像是她说了天下最好笑的笑话。她虽然在笑,笑意未达眼底,“没听过戏子无义,婊子无情么?这里怎能容得下痴情人?”
“呵”,唇边逸出一声轻笑,几分嘲弄。璃琴舒展着身子,笑得惬意,红唇微启,“我倒是听过一句,英雄每多屠狗辈,自古侠女出风尘。不知可有理?”
“啪啪啪”的掌声猛地响起,璃琴愣神间,正对面的一间房门缓缓打开。那样修长美丽的纤纤玉手,像是羊脂玉雕成,完美无瑕……璃琴瞬时屏住了呼吸,直愣愣的盯着对面。眼底满是好奇,眼睛紧紧锁住对面的房间。
女子一袭大红衣裙,低领宽袖,露出精致的锁骨,肌肤胜雪,仿若一吹即化。及腰青丝松松垮垮的挽起,一丝不乱。宽大的衣衫,上面大朵大朵的牡丹花纹,难掩玲珑身段。腰间一条暗紫束腰,恰恰衬出盈盈一握的纤腰。脚步轻移仿佛漫步云端,说不出的轻盈飘然。端看身段,已经夺魂摄魄。
抬头瞬间,璃琴似乎能看到一树树繁花盛开,妖艳了整个人间。
女子笑颜艳若桃李,风含笑是那种不胜人间烟火的如仙风姿。而眼前的女子,则是属于红尘俗世的媚骨天成,举手投足间都透着魅惑引诱。眼波流转处,媚眼如丝,勾魂摄魄。这样的女人,只一句来形容:人间尤物!
明明是冰雕玉琢般的人儿,却处处流露着风尘女子的媚态。艳而不俗,妖而不俗。
这分明是颠倒众生的容颜!
女子掩嘴咯咯地笑起来,声音也是柔媚入骨,“这位姑娘的见解,可真是妙绝!”
璃琴已然敛了心绪,面上淡然平静。眯着眼凝视着斜倚门框的女子。这样的女人不做那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实在可惜了!
听说过青楼的媚术,却没听过这媚术还能用在女人身上的。
她自认自制力过人,见了美人也就闪会儿神。但刚才似乎出神太久了,这女人,已经够美了,不用媚术也鲜少有人招架得住。若加上媚术,岂不是没有男人能逃其‘魔爪’?
“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弗兰露华浓”,璃琴弯起唇角,声音轻柔。
红姨笑说,“姑娘好聪慧,一句诗竟含着云裳的名字”。
原来她叫云裳!前几日雪墨清还在她耳边提起这名字,据说为了见云裳一面,他几乎弄得自己身无分文,她还笑雪墨清花心好色。一个还不到十四岁的半大小子就知道美色,也不知是随了谁的性子。璃琴垂眸,掩饰眸底翻涌的情绪,雨芳楼里竟藏着如此绝代佳人!
“姑娘果真不是常人,连我的媚术也迷不住心神”,云裳又是一阵娇笑,眼波如水。
璃琴一手托着下巴,趴在栏杆上,眨着眼看云裳,一手轻轻摆了摆,声音清甜,“叫我琴儿就好。云裳啊,你这么美,干嘛要躲在房间里呢?你就应该在大街上走走,把那些个男人迷得七荤八素,再一脚踢开,也算替世上的女人教训那些浪荡滥情男人”。
云裳听得娇笑连连,媚眼横斜,嗔了一眼璃琴,“你这丫头才多大?说这话也不害臊。还跑到这种地方来,要是让人传了出去,岂不坏了名声?看你以后如何许个好人家”。
清纯,可爱,妩媚,妖冶……这些都是女人的独特魅力所在。聪明的女人都得懂得如何彰显自己的美,但是要做到不娇柔做作。璃琴并不反感云裳这样的媚骨天成,她笑眯眯的瞅着云裳,“这个倒不用担心,我已经许了人家”。语气不无怅惋,隐隐透着不甘。她也想不通,为何会在一个初见的女子面前,轻易就显露了心底情绪。
这或许就是所谓的眼缘吧!
又或许,有些情绪只适合说给陌生人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