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仪式乔卿最终还是没有去参加，司机把他们送到了一处烈士陵园，说是在这里等消息。
一直等到下午三点的时候，才有人陆陆续续过来。
暴雨已经停了，乌云散去之后，有阳光照耀进来，原本阴沉的墓地越发变得清亮起来，那些模糊不清的照片被洗刷的很清晰。
乔卿路过的时候，一个个的看过去，心下沉沉的，有些不是滋味。
天虽然晴了，不过雨还没有完全停，打在衣服上，还是有些湿意。乔卿刚出两天，乔深怕她生病，打着伞紧紧跟在后面，寸步不离。
他们并没有过去，离得稍远了些。
说是秘密进行，来的人也不少，整整站了两排的队伍。
乔卿远远看过去，那个站在最前面的老人应该就是白家的老爷子了。
虽然老爷子挺直了腰板，军礼也是最标准的，乔卿还是从他的身后看出来那么悲伤，彷佛老了好几岁。
仪式进行了整整一个小时，乔卿就在远处站了一个小时。
这是属于白砚初的荣誉，是他用自己的生命作为交换而来的，她尊重国家，也尊重他。
所以她才没有选择近距离的去看他，而是在远处默默的观看。
这也是乔卿最想告诉他的，这场告别她乔卿不同意，但是……她参与。
这“最后一面”，她真的不想再错过了。
单薄的身子逐渐发颤起来，乔深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为她披上了一件大衣。就这么默默的站在她旁边，静静的看着那个位置。
仪式结束了，队伍开始退去，乔卿目送着他们离开，最后看到黑桃几人的时候，相视点了下头，算是打过招呼了。
等到人都走光了的时候，乔卿才动身往前走去。
腿刚往前迈一步，好像没了力气一般，要不是乔深眼疾手快，恐怕就要摔倒在地了。
乔卿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刚才在原地站的时间长了，腿有点麻。
离得近了，乔卿才看清楚墓碑上的照片，白砚初穿着警服，嘴边扬着的是她很久没有见到的笑容。
雨莫名的就停了，乔深把伞手里起来，突然被一抹刺眼的阳光晃了眼睛。
他抬手挡住了视线，也挡住了乔卿脸上滑下来的那道泪珠。
他大概没能想到，这辈子还有男人能走进他姐心里吧。
那道阳光越过照过乔卿，打在墓碑的照片上，显得格外耀眼。
乔卿弯下腰，指尖缓缓擦过那张熟悉的脸庞，心里突然悲伤的难以抑制。
“白砚初，你非要让我欠你点什么才算甘心吗？”
“你赢了……”
乔深以为他姐会在这停很长时间，可是没过多久，乔卿就转身告诉他要离开了。
一时也摸不准他姐的意思，乔深什么也不敢问，只乖乖的跟在后面，乔卿说什么他便听什么。
白家把这件事掩盖的很好，外界一点消息都不知道。
这也是黑桃当初遗憾又没办法的事，这么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付出了生命，却不能受群众的追悼，真的挺可悲的。
可这也是他的选择，扞卫国家的荣誉，正是因为普通人做不到的，所以才有了他们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