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国公立刻磕起了头,砸在大理石的地面砰砰响,还一边说着:“皇……这件事情真的不是微臣做的,请皇明鉴,微臣其他的罪名都能承认,但这件罪名,微臣是万万不能承认的。”
夜广淮冷笑一声:“好一个不能承认,好好好,那朕今天不跟你算这件事,我们算算以前你做的事情,十三年前,朕刚刚登基,耀州常霞三县洪水,赈灾筹款,贪污十万两,十年前,为构陷与你为敌的兵部陈尚书,私自销毁兵部打造的三万只军用箭矢,导致西南边界武装供应不足,虽然那场战役不算大,但也损失了几千士兵,七年前,东南歙州折志山发现郑家的私兵两千余人,同一年,行刺华国唯一的王爷,六年前,与夷滇的三皇子私自联系,并且假传朕的口谕,三年前……”
夜广淮将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他每说一件,郑国公的脸色苍白一分,直到夜广淮最后一个字落定,郑国公已经满头的汗水如下雨一般,他颓然的倒在了地,原来皇不是不知道,只是没有说出来,但既然他都直到,为何一直没有处置郑家?还要将他们保留到今天?
大殿里面寂静一片,众人只能听到夜广淮粗重的呼吸声,但自己却一个字也不敢说,连自己的呼吸都放轻放缓了。
夜广淮冷笑一声:“郑国公,我能留你到今天你当真不知道为什么吗?”他苍凉的抬起头,声音有些哽咽:“当年你是我父皇的心腹,我父皇那么的相信你,我也一直将你当做自己的叔叔,再者,我是真的很喜欢香儿,为了香儿,我一直忍耐了下来。”
郑国公震惊的看向夜广淮,突然他仰起头大笑了起来,眼角竟然滚出了泪水,他深深地在地磕了一个头:“皇,老臣死不足惜,老臣这么多年以来,的确是做了太多的错事,但是老臣只有一个请求,一人做事一人担,希望皇可以饶了我的家人。”
夜广淮负着手站在不远处,但他不看郑国公,也不说话,郑国公笑着站起身,他对着在场所有的人说:“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这样的人该遭报应,各位同僚,我们的皇重情重义,所以各位千万不要走我的老路,有的人……此收手吧,让一切都结束吧。”
他说着转头看向郑家的人:“好好活下去。”这句话一说出口,大家一惊,随即明白了什么,但想去阻止已经来不及了,郑国公一头撞向了边的柱子。
血噗的一声淌出来,郑国公脚步晃了晃,便往后倒了下去。
“爹……”郑营绍大喊一声,猛地扑过去,在场的人听到声音才惊醒过来,谁都没想到郑国公竟然在大殿自戕,夜广淮也立刻走了过去。
郑国公眼神看向夜广淮,嘴角带着一丝笑意闭了眼睛,他的身边,郑营绍和其他的郑家人开始哭了起来。
夜堂东走了过来,将夜广淮扶了起来:“皇兄,事已至此,处理后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