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今天的狂风骤雨之下，有一个人可是乐的合不拢嘴，连午饭都得多吃两碗。
季小柔坐在家里的沙发上，一边开着电视听新闻，一边用着电脑刷微博，每看到一次“方橙”的名字，都能笑得额头冒出皱纹来。
陈森在一旁坐着，心里总是觉得不太痛快，每看季小柔笑一次，他就皱一次眉。
“你干嘛愁眉苦脸的，这可是好事，你上网看看，几乎所有公众平台的头条都是方橙，她可当真是红了，红的很彻底！”季小柔说着仰头长笑了一声，“你难得做一次好事，没有给你自己丢人。”
“你开心就好。”陈森站起来，给自己点了一支烟。
季小柔又自己开心了一会儿，这才抬头看着陈森，阴阳怪气的说，“你怎么了，不高兴了？是不是看到你的宝贝方橙受了苦，你心疼了？”
陈森最烦的就是她说这种话，险些就要发火，硬生生忍了下来。
想要成大事就得学会忍，季小柔这样的人就是忍不住，一点点成绩就沾沾自喜，也从来学不会低调小心。
陈森心里的不痛快并不是因为对方橙的心疼，虽然之前和方橙有过接触，也想过从她入手去达成自己的目的。
但陈森对方橙并没有任何感情，不过是当做单纯的工具而已。
他的不爽来自于季小柔，总觉得这段时间一直在为季小柔做事，却得不到半分对自己有利的回应，反倒总被季小柔数落，嫌自己办事不力。
明明陈森想要的是打败盛令延，如今看起来，他距离这个目标还有非常长远的距离，甚至是遥不可及。
但却因为这个，季小柔那边顺水推舟的倒得到了不少好处。
凭什么？
陈森没那么高尚，不想一味地只为他人做嫁衣。
这一次，他必须想想办法。
就在陈森站在一起情绪焦虑的时候，季小柔又看到一条新的消息，嘴角几乎快要咧到耳根，“真好，能看到这样的结果，也不枉费我再次接近方杉，如果早知道这个家伙比方橙好控制多了，就应该早点对他下手，也就不用浪费那么多宝贵的时间了。”
听到这话，陈森心里更是烦躁，他这几天找遍了自己所有的人脉关系，欠下了不少人请，把季小柔整理好的东西发到那些媒体手上。
就是所谓的有关方橙的“黑料”，人手一份。
集中爆发后，才有了今天的腥风血雨。
陈森没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但是也在想，自己做的这些事，究竟是帮了自己，还是帮了别人？
漩涡中心的人都寄希望于让时间去冲淡这一切，让这个漩涡自己平息，可现实是不可能，有无数人冲向漩涡试图为它增添一把火。
只会愈演愈烈。
中午的时候，盛氏大楼里又开了一次会。
小黄人把今天各种舆论头条总结了一下向silvia汇报，最后忧心忡忡的说，“silvia姐，咱们真的不能再这么坐以待毙下去了，我觉得这次方橙被抹黑是有预谋的，那些躲在阴影里的人知道我们的一举一动，有计划的往外边放东西，一点点的让我们不知道他们究竟还有多少把柄握在手里，事情到了这一步，咱们不发声就相当于默认啊！”
公关部的人同样也是这么说，“似的silvia姐，我联系过一些营销号，他们也模糊的向我透露过，的确是收钱办事，不问青红皂白，也不管真相，咱们的确得做点什么了。”
silvia沉默良久，缓缓抬头说，“用方橙的微博发一条澄清，不需要太长，修辞和煽情的废话不要，直截了当否认这些传闻，其他的咱们再议。”
公关部的人得令，立马站起身，“好，我这就去。”
各自去忙碌着，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但这层楼里，好像氤氲着无数的低气压，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散去。
方橙那条澄清解释的微博下边，评论瞬间爆炸，有信的有不信的，但占据大部分的让就是无禁止的辱骂。
小黄人看不下去了，想要动手删掉那些不堪入目的评论，但被silvia制止了，“没必要，删了也还会有人继续谩骂，留着吧，反正咱们坦坦荡荡，他们不管怎么说，随他们去，他们能发泄到位，高兴就好。”
小黄人深皱着眉，连连叹气，“我怕方橙看到这些会难受。”
“她不会看的，方橙比我们想象的要强大得多。”silvia说。
“是吗？”小黄人还是担心，“再怎么强大，面对这种铺天盖地的抹黑侮辱，也是会很难受的吧。”
两人正说着话，旁边另一个员工突然插嘴，“silvia姐，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也许这些并不是抹黑，可能是真的呢？”
话音刚落，小黄人立马站了起来，看着说话这人，眼里的火光几乎快把她给烧死，“和方橙共事了那么久，你竟然还这么怀疑她，我真是为她感到不值，可悲！”
“我……我也不是那个意思……”这人支支吾吾，有些被小黄人吓到了，“我是觉得，从出事到现在，咱们都是自己一厢情愿似的，从来没有问过方橙，也许……”
“你如果连这点信任都不肯给你的同事，那我真是看不起你！”小黄人愈发生气。
“够了！”silvia打断她们，“我对方橙的了解比你们深，既然公司签下她，自然是需要了解过她的家庭背景才会做的决定，所以你们放心吧，那些新闻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中伤，这点我能保证，不需要去问方橙，这个话题到此为止，咱们现在要做的不是怀疑真实性，而是怎么把伤害降到最低。”
小黄人气鼓鼓的坐下来，又是一阵叹气。
距离第一条新闻出来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三十个小时，舆论的狂欢到达巅峰，之后应该开始走下坡路，渐渐消散才对，但是在这个节点上，却又冒出了另一件事，再度把火点燃，窜到最高点。
这场狂欢，看不到尽头。
有媒体采访到了方杉。
他也是整个舆论的当事人，除了方橙之外，关于他的故事也不少。
而这次他站出来，除了给自己澄清之外，也在给方橙落井下石。
虽然方杉并不是公众人物，但在媒体的镜头面前竟然很淡定，穿西装打领带打扮的整整齐齐，一点不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