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到了约定的地方,王西北带着魏云云一起出现。王西北自己脸有些红,柳姐和赵菱相互看了一眼,有些吃惊。他就忙着掩饰着紧张介绍魏云云,魏云云倒是落落大方的给她们打着招呼。
王西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头天晚上回到宿舍,他想去向魏云云借自行车,至少,是个见学姐的借口。抱着试试看的念头他去了魏云云的学校,魏云云还真在,而且,一听说是去月亮湾游泳,说自己是游泳健将,兴奋的坚决要去。
骑车走到路上,柳姐故意骑车拖后一点,抽到机会给王西北说:“西北,你请人过来也不跟我们说。这么漂亮的女孩,是你大学女朋友吗?”
王西北忙解释是怎么一回事。柳姐听了摇头:“我们约你来是想帮你介绍个女朋友。在师范学院,是你大成哥学妹,研究生,大学教师,本来约了人家今天一起去玩的。你弄这样,还怎么约啊?”
“这样啊!那你不早说。”王西北说道。
“早说?就是见见面先熟络下,想着你们有感觉了再说的。“柳姐说:“算了,回头我给她解释吧。哎,我说,你这个学姐可不是一般聪明啊!”
“怎么说?”王西北说。
“我感觉的。”柳姐淡淡地说,好像很有疑虑。
把自行车放在师范学院的院子里。赵菱本来还想说什么,柳姐使个眼色,她就没说了,只是在走着穿过一座小桥时,她趁人没看见直接踢了王西北一脚。王西北当然知道为什么挨黑脚,咧咧嘴不吭声疾走。
登上了月亮山,王西北才知道仁阳市真是个好地方。月亮河上游这一环状的山系叫月亮山,而被月亮山包围着的圆形的大水库叫做月亮湖。站在月亮山上,看着月亮河玉带一样画着一个大大的s形穿过仁阳市,整个城市在阳光普照的山脚下安静而美丽。王西北很久都没有说出话来,这是他第一次看到这个城市的美丽,他知道,这个美丽的城市将会记载着他逝去的青春。
他们顺着山脊一直走到了湖的幽静的深处。在走下一个平缓的山谷后,到达了湖边。这个位置,湖面非常开阔,在山的环抱下,月亮湖水清凉的闪烁着。在湖的中央,散落着很多座长满了茂密绿树的小岛。
“这么美的地方啊。”王西北一路上眼睛都不够使,到了水边,他大声地对着水面叫道:“我爱江南水乡—”
柳姐笑他孩子气。他说“真的很棒,我要知道仁阳他娘的这么—”
“哎哎哎有人答应过我什么?”一路上不怎么说话的魏云云看着他说。
王西北咬咬牙根不说话了。
他们商量的结果,是柳姐在这边水边看衣服。王西北、魏云云、赵菱一起游到湖里离他们最近的小岛。赵菱不是很放心,又一次确认着王西北、魏云云的水性。她的意思是,如果一个人水性不好出点问题她可以照应,但如果两个人都是旱鸭子冒充,那就别冒这个险啦。
王西北看着魏云云:“菱姐,你真不要担心我,我从小到大就是水塘里泡大的,游泳姿势不好看,但水性你就别质疑了。你照顾好我学姐就好!”
魏云云对赵菱微笑着,她说:“没事,你游吧!我照顾他。”
柳姐撵王西北到山嘴的另一边去换衣服。王西北衣服早就换在里边了,但想想人家女孩子换衣服不方便,还是老实的跑到了另一边。
直到看见赵菱下水了,他才顺着湖边游了过去。搭眼一看,魏云云正站在膝盖深的水里往身上撩水。说句实话,王西北这样的土包子也只在电影上看过这样的画面,俏丽的身材,白得绕眼的皮肤上水珠闪亮,魏云云红色的泳衣配上后边的山翠水秀,美得让王西北傻傻的长大了嘴巴话都说不出来。
“哎,真傻了!没见过美女是吧?”赵菱朝王西北脸上撩水:“先不要游远,活动开了一起游过去。”
王西北忙转过头。他感觉,学姐似乎并不反对他欣赏自己的身材,就掩饰自己的紧张,朝学姐身上撩水。
“王西北,你不是小孩子吧?”学姐一点也没有开玩笑的口气,沉静地说道。王西北窘了半天,赵菱就朝他做鬼脸。
他们在湖岔里热过身,赵菱确实的检验了他们的水平,才同意带他们往湖中的小岛游。赵菱是专业运动员的游姿,泳镜、泳帽齐全,速度很快。魏云云带了泳帽,她好像只会游蛙泳,似乎也很专业的样子。只有王西北的泳姿很一般,他熟练的是踩水侧泳,自由泳绝对是狗爬的翻版。柳姐在岸上笑他,说道:“西北,看起来也就你是旱鸭子。”
“是吗?”王西北叫道:“我让你看看我这个旱鸭子有多快。”
但他并没有能加起来速度,魏云云游到了他的身边。
“缓着游,这又不是比赛。”她说:“跟我一起游,不准快!”
王西北说:“你看,她多嚣张…”他意思是要追赶匀速但游得很快的赵菱。
“你不听话是吧?”魏云云这种低沉的口气王西北很熟悉:“不准快!”
王西北只好压着速度,和魏云云缓速游着。水面很平静,他们划着水,除了水声,就是树林的鸟叫了。王西北突然间也找到了这样匀速游着的诗意。
“学姐,你是哪里学会的游泳?”王西北看着学姐优美的泳姿,问道。
“大学啊。”魏云云侧头看着王西北:“你没去过艺术院学院的泳池游过泳吗?”
“刚开始去过,每天早上去游,后来…”
“后来,全让女生占领了对吧?像你这种羞涩的男生肯定是不敢去了。”
“可不是,没法游,净碰胳膊啦!”
“有没有想过,有一天早上碰到的是学姐的胳膊啊…”
“没敢想。”王西北认真的摇摇头:“你知道,我们最后到哪儿里游泳?”
“去龙湖里边吗?”魏云云似乎有些惊异。
“是啊,我们就翻墙干脆到龙湖游大场,顺湖一个来回,1000米有吧?”
“你说这些,我可能还看见过你爬墙哪?”魏云云说到:”我有几次看见一些男生爬墙,很想跟过去游泳,会不会有你?”
“有我你也不认识啊?”王西北说:“你眼睛还不翻到天上去。”
“讨厌你!”魏云云又要比划着用手打他:“你就不会好好的聊天。”
王西北不说话了。两个人默默的游了好久。赵菱已经超出他们很远了。
“你说,要是我们那个时候就认识了会怎样?”魏云云并没有看王西北,认真的游着,突然这样问道。
王西北想了想:“我说了你别生气啊!”
魏云云说:“不生气。”
“要保证!”
“我保证!”
“当时要认识你,你知道我在大学连女孩子手都没拉过,估计,认识你的话,我会追你当我的女朋友!”王西北说着看学姐,见她真的没生气,就胆大了些;“估计现在都已经追到手啦!”
魏云云听了不吭声,似乎在想着王西北说的话。游了几下,她突然说道:“来吧!现在开始追我吧,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突然就加快了速度,一下子把王西北甩开了很多。王西北就开始追赶。学姐游起来的时候身体很舒展,速度还是蛮快的,至少,靠着蛮力的王西北急得最后连狗刨的泳姿都出来了,一直都快到小岛边了,还差几十米。而魏云云根本没有慢下来的迹象。最后,王西北使出了自己的杀手涧,潜泳。他沉到水里完全去除了自己的阻力,30米后,连赵菱都变得紧张的时候,王西北终于在临近岸边的地方冒了出来,他挡在了魏云云的前边,向她扑了过去—
“你不准碰我!”魏云云叫到,她恐惧又有些疲倦的语气王西北根本听不到。
王西北上去抓到了她的胳膊,魏云云想要推开他,结果反而要下沉的样子。王西北忙托着她的胳膊,手在不小心中,直接就碰到了学姐胸前圆圆的最柔软、弹性的地方,然后,揽住了她的腰把她拖了起来。
他管干不了很多,拖了学姐几下到了浅水的地方。站着踩到水底了,他还紧张的抓着魏云云的胳膊。他有些搞不清状况,魏云云为什么突然就不会游泳了。
“你吓死我了!”魏云云胸脯一起一伏大口的喘着气,一边甩开王西北的手自己揉着胸口,责备地说:“你怎么就沉下去没有啦!有你这样游泳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