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水。
夏日午夜的河边,没有街区的拥闹燥热,格外的清凉舒爽,夜空群星争辉,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清香,耳边呱呱的蛙声,潺潺的流水声,共同编制了一帘清梦。
以天为帐,以地为席。司徒浩源双手都放在她的玉背下,尽量隔开她的身体和草地的接触,可他护得了上面就护不了下面,心情就变的极闷,闷声对躺在草地上的清雅道,“草上太扎了,我带你回去好吗?”
清雅就咯咯地笑了起来,“我皮糙肉厚,没感觉到扎。倒是你,是不是睡惯了细软,觉得这样不舒服,不习惯在野外露宿呢?”
“我没什么,就是不想你在草地上躺着。这里又扎蚊子又多,小草会划伤你的皮肤,蚊子会咬的你满身的包,回头难受的是你。”这是他们俩人的初夜,睡在草地上一点浪漫都没有,还要喂蚊子,也太惨了吧。他哪里能安心享受她,还要她受这样的苦。
“不碍事。”清雅伸出双臂环在他的脖颈上,在他唇角轻吻了一下,笑容和煦灿烂地看着他。她就是要给他留一个特别的记忆。不论他将来娶了谁,和谁芙蓉帐暖度**,他们俩的**一定是特别的,存在他心里的。
清雅轻轻地咬着他的耳垂,痴痴地笑道,“四公子,**一刻值千金,我们安歇吧!”
“四公子?”司徒浩源笑道,“丫头,你不觉得这样叫我生分了一些吗?”
四公子,他们都坦诚相见了,还要这么称呼多假啊,最差也应该叫声浩源才是,这样才能显出坦诚相见后的亲密来。
清雅不由地笑道,“那公子觉得清雅该叫什么?”
司徒浩源抱紧她的腰身,往自己身上压,声音低柔,“丫头,叫声浩源来听听。”
浩源?清雅就把他刚刚对自己说的话,当作逗弄宠物时信口说的调节情绪的话。也不想煞风景,她都走到这一步了,如果再纠结这个称谓就未免太矫情了些。
“浩源……”清雅笑着看着他,嗓音糯软,甜甜的,就这单单的两个字,就让他心跳加速。
为了不扎伤她,司徒浩源强撑着自己的理智,将自己月牙白的袍子在地上铺好……
气氛旖旎。许久之后,清雅推了他一下,紧紧地咬着唇角。
“难受了?”司徒浩源声音温柔,感觉到了她的不适,他低声地诱哄道,“你什么事情都可以告诉我,我一定会配合你,帮助你,做你的依靠。”
这丫头性子太强了,不管是受伤还是受委屈,总是一声不吭,闷在心里。他不喜欢她凡事都放在心里,不和自己诉说,不找自己寻求安慰,一直把自己当外人,距他千里之外。就像现在,她经历蜕变,成为自己的人,她应该对自己撒娇寻求怜爱,可是她还是一声不吭。
清雅是习惯自己来疗伤的,尽管现在他司徒浩源是她清雅在这个世界上最亲密的人,尽管这些疼痛要比自己曾经受的伤要痛的千倍万倍,她也不会和这个所谓的世界上最亲密的人诉苦。让他同情安慰自己。
“不会,我可以承受的住。”清雅水眸熠熠,唇角微翘,让他看到自己最美的笑颜。
司徒浩源直接就拧了眉头,本来他怜惜她,一直克制着自己,但是她并不领情,连个软话都不和自己说,让他感觉很不好。他想撬开她坚硬的嘴,让她依靠自己。
清雅紧闭上双眼,双手使劲地扣着地皮。即便是疼的难以忍受,也没对他说一句软话,默默地承受着……
司徒浩源累及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呼吸浅浅,俊朗的五官在明亮的月光的照耀下更突显俊美。清雅将他放在自己腰身上的手臂移开,从地上强撑起自己的身子坐了起来,湿润的水眸落在他俊美的五官上良久后,才幽幽地转开视线,将自己的衣服一点点的穿起,套好鞋,一瘸一拐地走了……
**
司徒浩源醒来时,天已大亮,想起昨晚的缠绵,他唇角高高扬了起来,伸手就向自己身边摸,双手在身边摸了半天,都没摸到自己想要的触感,一激灵就从地上弹跳了起来,身上盖的衣衫也滑落在自己的腹部。
司徒浩源紧紧地捏着衣衫,他的双眸定在那朵宛如红梅绽放的血迹上良久。闭上眼睛,缓缓地调整了一下呼吸,才压住抓住那丫头,要将她狠狠暴打一顿的冲动。他面色沉静地穿上自己的衣衫,走到吃草的马儿身边,将它缰绳从树上解了下来,轻轻一跃跳上马背,扬鞭而去。
这丫头长本事了,把他睡了,一身不吭地就走了,将他一个人丢在草地里,喂了一晚上的蚊子。昨晚他缠着她做了三次,明明她都动不了了,怎么还是走了,而且还没骑马,用两条腿走的。一想到她初经人事,又用两条腿走回去,他的心里就跟猫爪似的,心疼的都揪在了一起。
一路尘土飞扬,他赶到了家里,马不停蹄地去了墨玉轩。一进门,自家妹妹正坐在桌前用饭,身边就绿儿一人陪着。难道是累了,在她自个屋里休息?司徒浩源一想到这个可能,就从正屋跑进偏屋清雅的住所,同样的一无所获。
“清雅呢?”司徒浩源一进门就问坐在椅子上悠闲喝汤的自家妹妹。
“清雅?”司徒颜一脸的纳闷,“四哥,我还想问你呢,是你昨天把我的婢女带走的,人呢?现在你反过来问我要人,也太奇怪了吧!”
清雅一晚上没回来,一大早自家老哥急冲冲跑到自己屋里,这是咋了,两人又打架了?司徒颜当然不知道清雅在什么地方,现在看司徒浩源也满脸的疑问。
“她没回来?”司徒浩源见司徒颜也是一脸迷蒙地看着自己,问道。
“当然没有了。”司徒颜放下手中的碗,缓缓地走到司徒浩源身边,看着他身上皱了吧唧,还带着血渍的衣裳,拧了眉头,“你和清雅又打架了?你幼不幼稚啊,她一个小姑娘,你说你这么大一个男人和她过不去干什么。喜欢人家不是这么搞得,好吗!”
司徒浩源缓缓地调整了一下呼吸,嘴角挂上微笑,“我没和她打架,反而相处的很愉快。”
他们坦诚相见,共度了**,自然是愉快的很。
“你这话里的意思好奇怪啊?”司徒颜侧目看着司徒浩源,“一早晨来找清雅,又说了这样的话,你们俩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孩子家家的,胡打听什么!”司徒浩源瞥了她一眼,目光在自家老妹的房里转了很久,见确实没有清雅的踪迹,便直接辞了司徒颜,“我先走了,若是清雅回来,让她去书房找我,我等着她。”
“哎……”司徒颜追出去,就只见司徒浩源背对着她摆手的动作,她跺了跺脚,就向椅子走去。
“看那样子,俩人又打架了吧!”司徒颜用筷子搅着粥,说道。
“不像是。”绿儿道,“四公子很少这样找清雅,奴婢刚才注意到公子的神情,很紧张,若是俩人打架了,公子应该是气急败坏的,不应该是神色紧张的。”
司徒颜就看向绿儿,“真是这样吗?”
若是着绿儿说得,再结合四哥刚刚说的相处的很愉快,那俩人之间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可是这样两个剑拔弩张的俩人,会发生什么事情呢。司徒颜再一次跌进了迷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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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雅昨晚是从郊区走回睿王府的,在睿王府,她有自己一处私密的空间,在这个不大不小的屋子里,她可以毫不掩饰地放松自己。
她现在还全身裸露泡在热水里,来舒缓疼痛的身体。
“清雅姐姐。”门外响起婷玉的声音,清雅立刻便睁开了眼睛,应道,“进来。”
婷玉便端着放着一个冒着热气的瓷碗的托盘推门进了屋子,还小心翼翼地将门给关上了,将托盘放在了桌面上,将瓷碗端给了她,“清雅姐姐,药熬好了,可以喝了。”
“谢谢。”清雅接过她递来的汤药,一饮而尽,婷玉便连忙地接过她喝下了的空碗。
“王爷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清雅闭着眼睛靠在浴桶上,轻声地问道。
“周太医已经配好了药,只要提前煎好,每次房事后饮下就不会有子嗣。”婷玉垂着头道。
清雅轻轻地点着头应了声。
婷玉就不解地看着清雅,“清雅姐姐,王爷不是很爱重王妃吗,为什么不要她怀上王爷的子嗣?”
“主子的事情,不是我们可以开口过问的。”清雅冷声地说,“你只管做好你的事情就可以了。”
“是。”婷玉点头,后想起嫁衣的事情,有些吃不准,连忙问,“绣娘已将嫁衣绣好,不知道还要不要给王妃试试。”
“当然要试。”清雅道,“王爷不想要王妃怀上子嗣,有他自己的考量。但王妃就是王妃,王府的女主人,我等仍然要像尊敬王爷似的,尊敬她。”
“奴婢明白。”婷玉点头。
“赶着中午,你就带着绣娘和嫁衣去司徒府,给王妃试下衣裳吧。也和她说明一下,近两天我有公务处理,就先不去她身边伺候了。”清雅靠在浴桶上,感觉很累,闭上眼睛道。
“是。”婷玉点头。
“出去吧。”清雅道,婷玉便手脚轻慢地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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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不过啊,要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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