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既是太子,那便是皇后最大的指望,她心下一沉。太子和那秦长悦的破事她是知道的,但是她是如何也没想到这事还能被抖出来,毕竟真正的秦长悦已经死了,而偷天换月的主谋秦丞相府也断不可能说出去,别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呢?
特别是太子妃。
蒋冰冰的眼里满含着泪水,她抬头看向皇后的时候,皇后眼里的狠厉让她低下了头,她死死攥着自己的衣裙一角,即便此刻她读明白了皇后眼里的威胁,她依旧不退让。
她的孩子……
“回母后,妾身知道。妾身因那秦氏失了子嗣,太医诊断妾身怕是再难有孕。于是陛下震怒,要秦长雪受刮刑!妾身便不再追究。可妾身万万没想到,那秦长雪竟被秦丞相偷天换月!杀害皇嗣的元凶却还在逍遥法外,她先是去侍奉叶建也罢,如今太子又将她带回东宫,妾身斗胆要个说法,太子如此,如何对得起妾身这个明媒正娶的发妻!?如何对得起他的嫡长子!”蒋冰冰像是豁出去了,也不管自己还跪在金銮殿上了,将自己的话都一股脑说了出来。
这一字一句都像是鞭炮一样,在殿上炸开了花。
“当初死的不是蛇蝎心肠的秦长雪?”
“原来秦长雪一直都还活着!?”
“当初与裳洛县主对峙金銮的人不是秦长悦,那是谁?秦长雪吗?”
这些问题被抛出来,众人越来越多的疑惑未解,可最热闹的,还是秦元。秦长雪和秦长悦的父亲。
祁帝脸色阴沉,却一句话也没说,那蒋冰冰再次将头磕在了地上。她讨要说法的决心不可更变,此时除了殿下小心翼翼议论着的人,再无人敢大声言语。却见殿外的一个身影,穿戴一贯不太讲究,只是这次少了几分肃然,他似是调笑着,进了来。先朝着祁帝一礼,“微臣参见陛下,臣弟来晚了,当自罚三杯。不过,臣弟却有东西要送给陛下。”
“哦?庆王有何稀奇的东西?”祁帝问道,像是把方才的事情都放到了身后。蒋冰冰咬牙,这个庆王,此时来搅什么局?
她却不知道,庆王是来帮她的。
“皇兄知道,臣弟一贯如此恶趣,不过是在宫里某个角落瞧见了苟合的男女,也不知道是哪个宫里的宫女儿偷情,来人,绑过来!”
皇后长袖之中手已经紧紧地握紧了座椅的扶手,那被带上来的人被套上了布衾,倒看不清长相,两人衣着凌乱,也不能因此识清身份。皇后皱眉,“庆王!还不让人将这两人拉出去,冲撞了女眷该如何?!”
果然,许多未出阁的女子早已惊呼出声,忙遮住了脸,那些夫人太太们,也是别开眼,皱着眉。庆王却心情大好地,“如此便没了乐趣……太子妃怎的跪在此处?说来也巧,这俩人就是在东宫被发现的!太子妃你可认识?”
蒋冰冰突然就醒了过来,她迟疑地转过身,那男人虽然衣衫不整,衣物也不剩什么,但是蒋冰冰依旧可以看出来,这就是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