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沈碧茹的安排,林小冬和柳清漪说的不算,沈碧茹是个极有主见的女人,她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改变,换了以前,林小冬或许还会担心她又不声不响地玩失踪,不过她既然没有隐瞒自己怀孕,再加上她已经从牢狱和丧妹的阴影中走了出来,应该不会再干出那种逃避现实的事来。
想到这里,林小冬忽然拥住了柳清漪道:“老婆,对不起。”
柳清漪幽幽一叹道:“你就别得了便宜还卖乖了,要不是我诚心接纳茹姐,估计我还蒙在鼓里呢。”
事实上,若真如此,沈碧茹恐怕连回都不会回来了。一念及此,林小冬心头越发笃定,歉然道:“清漪,娶妻如你,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分。”
“别煽情了,不过我警告你,我只是承认茹姐,你要是再敢对别的女人拈花惹草,诸如乔恩妮之类,我就……”柳清漪竖起了剪刀手,冲着林小冬下面比划了一下。
林小冬夸张地打了一个寒战,连连摇头道:“当然不会了,而且我跟乔恩妮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
提到乔恩妮,林小冬的心头微微有些唏嘘,他是真的将她当作红尘知己看待的,有谁能想到她别有用心呢?或许也正是如此,林小冬在最后关头才放了她一马。
“哼,你们男人都是吃在碗里,看在锅里。”柳清漪收回了手,道,“算了,外面风大,进屋吧。”
一直躲在二楼窗后“窥视”的黑子见二人刚刚还剑拔弩张,现在又勾肩搭背,不由五体投地,哥就是哥,兵不血刃就把困扰天下男人的超级难题给化解了,要是换了自己……呃,自己好像连女朋友还没有呢,蒙萌倒是不错,挺对眼的,可惜已经名花有主了。唉,一声叹息,洗洗睡吧。
第二天,林小冬跟沈碧茹联系了一下,饶是沈碧茹豁达豪爽,也不好意思与林小冬夫妇商及自己的安置问题,所以当林小冬致电时,她已然到了京都,唯有暂时避开他们夫妻俩才能缓解这个尴尬的局面。
对于沈碧茹的这个决定,林小冬表示接受,倒不是他不想享齐人之福,只是真要是住在一起,先别说外界的影响了,纵是林小冬脸皮之厚堪比城墙,也腆不下这个脸来,不过林小冬不是太放心,毕竟沈碧茹有孕在身,没人照顾万万不行。
沈碧茹笑道:“这么多年我都是一个人风里来雨里去,习惯了,没事。”
林小冬心头微微一酸,道:“那好,安顿下来之后立即通知我,一有时间我就去看你。”
对于沈碧茹之举,柳清漪颇为意外,不过略略一想,也在情理之中。
不几日,林小冬接到来自于省委办公厅的电话,让他于次日上午八点半赶到省委乔书记的办公室接受谈话。
接到这个电话,林小冬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在他的意料之中,又在他的意料之外。
延边的今年可谓是多事之秋,接连有高官落马,虽然冯亲民还在负隅顽抗之中,但这也改变不了历史的走向。随着年关将到,送检延边的人事调整也是迫在眉睫。前睦日子,省委组织部就来过一趟,这个时候组织上召集谈话太正常不过了,不过省委一把亲自谈话,令林小冬有些忐忑。
为了确保时间上不出差错,林小冬当天晚上就赶到了省城天水住了下来。
林小冬到延边快一年了,这还是头一回与省委一把手面对面,要说不激动那是不可能了,兴奋更是在所难免。
见林小冬一枝接一枝地抽烟,与林小冬同来的黑子有些不明白:“哥,不就是见个领导吗?他又不比你家老爷子大,况且你可是连陆主席都见过的,你还怕一个小小的省委小书记?别这么没出息,好不好?”
黑子的话让林小冬直接懵逼,堂堂的封疆大吏到他的嘴里居然就成了省委小书记,还小小的,真是无知者无畏啊,不曾想黑子把“语不惊人誓不休”的精神发扬到底:“都是一双眼睛一张嘴,又不是三头六臂的牛魔王,瞧不起你这种见到大官就两腿发软的奴才样。”
林小冬被黑子的话雷得进入了深度懵逼状态,敢情这小子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而是生具了一副铮铮铁骨啊:“你家牛魔王是三头六臂?”
“哥,我只是要缓解一下你的压力,看来不是太成功。”黑子嘿嘿一笑,“所以我给你想了一个更好的办法。你看,省城这么美,不如出去转转,这也也能放松放松。”
拷,说了这么多,埋了这么多的伏笔,这才是重点啊。
林小冬来天水也有不少次了,不过每次来不是汇报工作就是参加会议,走马观花,匆匆一瞥,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欣赏天水的美,黑子这么一提议,也颇有些心动,至于明天与乔书记的见面,领导的想法高深莫测,难以揣摩,与其挖空心思去臆想,倒不如放松放松,明儿个随机应变,当即道:“这个提议不错。”
离春节也没多少时日了,外面自然是冷得紧,林小冬并不是太适应外面的这个天气,只不过这一大晚上的,在外面的人居然也不少,北方至寒至冷,一些有艺术细胞的人把冰玩得出神入化,没走多远,便看到不少人在玩冰雕,手艺不一,雕出来的东西自然工艺也不一。
林小冬看了一会儿,觉得颇为有趣,以前也只是在电视上见到过,虽然觉得美仑美奂,但现在亲眼见到,才更加真实贴切。不过黑子显然没什么艺术细胞,只看了一小会儿便有些不耐:“哥,雕个女人,有什么看头?再美又不能用。”
林小冬简直崩溃了,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这小子的奇葩之处呢,一切都是现实主义,想想都好笑,玩冰雕女人?恐怕也只有他能想得出来吧?
冰雕已经成为了一种习俗,所以走在街头,放眼看过去,都是如此,走了一阵,黑子显得索然之极,忽然眼睛一亮:“前面有个酒吧,喝两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