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我突患疾病,在医院躺了三个月。
出院后,一副病怏怏而弱不禁风的模样。原先联络好的那几位老板都不愿意雇我,身上的钱也快花光了,我在旅馆寄宿了大概两个月,跑遍所有职业介绍所,应征过所有稍微体面一点的招聘广告,最后完全失去了信心。
忧愁使我消瘦,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没有转运的机会。
不过,机会终于来了(至少当时我这么认为),某天我遇到伊,她是把我带到这个城市来的朋友的妻子。
她这个人性格总是很随和,她问我为什么脸色苍白,我如实告诉了她。
“刚好,苏贝,我想有一个工作正适合你,明天到我那去,我们商量一下。”
第二天,我如约而去。她告诉我,她有一位侄女,叫唐一一,年纪轻轻的却全是是病,由于不堪忍受城镇生活的喧嚣,成年都住在河边的乡村别墅里。
“苏贝。”
L对我说,她欢快的语调总让我觉得明天会更好。
“你要知道,我让你去的地方并不舒服。那房子宽敞inan,我侄女胆小忧郁,她丈夫,呃,他一般都不在家里,连个小孩都夭折了。若是在一年前,我绝不会把一个天真活泼的姑娘介绍到那去的。你还不算特别活泼对不对?你需要一个临近的地方,清新的空气,有益的食品和早晨的阳光,我是觉得这工作很适合你。”
L见我垂头丧气,又补充道。
“你可能觉得那地方乏味,可你会满意的,我侄女非常可爱。去年春天去世的那位女仆跟着她整整20年,仍然十分崇拜她。她对下人很好。你知道,如果女主人和蔼可亲,她手下的人也大都和善。所以你可以和她们和睦相处,我想给侄女物色一位随从。你最合适,话不多,举止端庄,有教养……好吧,你拿定主意了吗?”
“谢谢你,L,我不怕寂寞。”
我说。她赞许地点头。
“那么就去吧,由我介绍,我侄女儿会雇佣你的,我马上给她打电话。你可以坐下午的火车,她现在身边没有随从,我不想让你耽搁太久。”
我准备动身,可又有一丝犹豫,为了使心里更踏实。我问L。
“那你侄女的丈夫人好吗?”
“告诉你吧,他基本不在家。”
L快速说。
“要是他回来,你尽可以躲远点。”
我坐下午的火车,大概四点在D站下车,一名男佣驾两轮车正在等我,我们很快就上车了。十月的天气灰蒙蒙的,就快要下雨了。
我们刚进入我的新的雇主的私家领域,天空就没了亮光。
马车在树林里弯七绕八跑了一两里路,来到一块沙砾满地的院子里。
院子四周围着高大的黑色灌木丛,窗户上不透一点光,整栋房子显得有点阴森森的。
我没有向男佣打听情况,因为我不习惯从其他佣人那儿掏新主人的底:我喜欢自己慢慢观察。
可是从周围的环境来看,我走对了地方,一切都收拾的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