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勇把汽车驶出街,进入站前大街,跟在那个年轻人的后面。
汽车灯光照在孙强身上,他本能的往路边靠。
汽车里的李咏大声叫了起来,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上去同平时没有什么异样,“这不是孙强吗?老朋友,让我的车捎你一段路吧。”
孙强惊讶的回过头来,随即感激的点点头。
“多谢多谢,在这种鬼天气里走路可真够呛!”
他一头钻进了汽车,把车门关好。
没有旁人看到她们。
李永朝他一笑,“瞧你的运气多好,我在朋友家里打牌,回家途中,听到了末班火车进站的声音,这使我想起今天是星期五,你今晚一定是坐这班车回来的,所以我都绕了点路,把汽车开到火车站来,让你好搭我的车回家。”
“你真好!”
这时,李咏的这张脸突然不笑了,“不过说实在的,我这么做也并非毫无私心,我还想同你谈谈那张信用款的事。”
孙强以为他已经悔过了,“哦,是啊,说实在的,我在上个星期又提醒了你一次,你得赶紧把那笔财产交接了。”
“唉,我早就同你说过了,要在目前交出这么大的一笔钱,实在困难呢,况且这笔钱的主人现在在国外,不着急嘛。”李咏装模作样的双手一摊。
“他在不在国外,实在同你还清这笔钱无关。告诉你吧,他已经对你不信任了,我已经当了他的诉讼委托人,我们的用意是不忍心看你这么一大把年纪还要弄得身败名裂,所以才先由我来叫你及早还钱,私下纠正就算了。”
李咏猛地一下刹住汽车,大声说,“请你注意,孙强,我从来没有这样求过你,现在唯一求你宽恕一段时间,等我两个月吧,到那时我的情况就会好得多了!”
其实对于这次要求,李咏本来就没抱多大希望,只是他那发作一个前奏而已,他那握着特质绳套的手已经悄然从衣袋中伸了出来,然后把右臂搭在年轻人身后的椅背上。
但他的嘴里依然在念叨着:“我只要两个月的宽限就行了,只要两个月……”
年轻人的回答斩钉截铁:“我认为我们实在没有必要再讨论这个问题了,也许还是让我下车步行回家算了。”
说完孙强伸手去拉汽车门把手。
说时迟,那时快,李咏的那圈绳索猛地一下透进了年轻人脑袋,,紧握木把的一只老年人的手腕,虽然瘦骨伶仃。在这野性勃发之际,居然硬如钢铁,孙强脖子上的绳索深深地陷入了皮肉。
李咏倾身过来,用两只手紧握木头把,发疯一样拼命往紧里拧转,他紧咬牙关,咻咻的喘出粗气。
实际上,孙强连一口气也来不及吐出来,在他死去之前早就失去了知觉,全靠老头紧紧地抓着死者脖子上拧紧的绳套木把,尸体才没有朝前面倒下。
好了,现在只剩下处理尸体一件事了。
李咏把死者膝盖往前挪了挪,让他斜靠在车门边的座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