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没有告诉马勇,我想拿回我妹妹收藏的一些物品。
马勇有可能答应我拿走,特别是一枚刻在玉上的第二字母的珍贵图章戒指。她总在无名指上带着我送给她的这枚戒指,我看我完全有理由要回它。
我在走廊里朝我妹妹的房间走去,我站住了。
房门上了两道锁。一条链子横在门框上的锁环上,连着一个沉重的扣锁。
我在门前足足站了一分钟,直愣神儿。
回到我的房间后,我斜躺在椅子上,极力想明白这个越来越大的疑团。
从马勇的立场看,永远关掉亡妻的房间是合乎逻辑的、可以谅解的行为,假设他的悲伤是深切的和真挚的。
但矛盾的是,从我妹妹写来的最后一些信来看,我倾向于不是这么一回事。
她常常来信诉说马勇残忍的对待他,说她的生活已不再快乐。
我心中生出一种越来越不安的感觉。我支起望远镜,想在观察中排遣一下自己的心情,便走到外面的小阳台上,朝东观察。
那面墙还在,但他已经近了10倍,也大了十倍。
我在观察时,看见它不再是一个模糊的东西了。它完全分成了一上一下两个部分,向水平方向扩展开。
这两个东西的形状出奇的相似,它们虽然看似古怪,可我认为它们很像一双人手与胳膊。
我把望远镜迅速的转了一圈,看到了另外一副景象。
可以看见马勇的身影,正在慢慢的穿越沼泽地,他的双肩在风中耸着,他正对双层墙走去。
但是,突然,我的每一根神经和肌肉都痉挛了一下,马勇在离那面墙几步远的地方止步了,回头观望,然后又朝前走。
显然,他没有感到在他前面的路上有那个东西挡着。
那两面墙没有阻止他穿过,马勇像一个行走的影子,穿过墙,从另外一面出来。
我调了一下焦距,两面墙稳步地在变大,他们变得立体了,好像我把望远镜对准了一件近在咫尺的物体上。
这时,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惧潜入我的内心。我死死地抓住架在阳台栏杆上的望远镜……
那是两只人手啊!
瘦而纤细的手,一个女人的手腕和前臂。
它们挂在半空,前后轻轻摆动着,像两条人类肤色的海蛇。
手指轻轻张开又合拢,在沼泽的灰色光线中,指甲泛着淡淡的光。
我在那儿跪了一刻钟看它们。这个期间,那两只手一直在微微摆动,却不离开原处,这时马勇又走进了望远镜的测程。
他步履艰难地走过沼泽,他一出现,那两只手就消失了。
上午剩下的时间我都在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
我真害怕自己神经错乱了。
这是什么意思?它的起因何在?我的望远镜伸到哪一个世界里去了?
不是这个世界,不是这个人的世界!
可是它怎么使我能够看到里另一个世界呢?是光学科学源于一个偶然的奇遇,用了匪夷所思的技术造出了一块透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