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料我的人，若不是碰巧遇上你，也可以是其他人。我爹的妻子，就算不是捡了你，也一样可以捡回其他人。”
栗燚在一旁极为赞同地点着头。
他原本还觉得楚玄歌年龄小，怕她看不出许昭然那威胁加哄骗的伎俩。
可这一幕幕看下来，他才觉得他是小看了楚玄歌。
姑且不说那些小儿科不值一提的装疯卖惨，只说许昭然的本意，楚玄歌仅靠自己的推断就理解了个通透。
甚至能够看出这一切背后的根源是凌轩为她尽心尽力的付出，这让栗燚的内心为凌轩松了口气。
但同时，他也忍不住吐槽着凌轩。
恐怕冥主凌轩这几千年的光阴，眼光也就好了这么三次。
第一次是放弃了凤凰一族，选择了身为神魂白龙的栗燚；
第二次是接受了斩缘使留在玄冥的请求；
第三次，是选择了楚玄歌这不知本体到底是什么的小鸟，成为他心上之人。
“你并没有什么特别。”
楚玄歌最后总结着。
“你只是恰好在他需要一个人的时候，出现的一个合适的人选。”
许昭然绝望地跪坐在地，整个人似被抽离了神魂气一般，满目颓丧。
“你只是一个工具罢了，若你老老实实地完成你的任务，最后他一定会帮你复仇。”
心中埋着太多的怨气，楚玄歌实在无法心平气和地继续讲道理。
“你的愿望会实现。”
她居高临下看着面前的许昭然：“鸩国皇室会覆灭。”
不但如此，鸩国、毒医门她也都不会放过！
“你肯帮我？”
抬起头，许昭然眼里闪烁着希冀的光。
楚玄歌脸上带起一抹讥笑：“我在报仇。”
这仇恨与许昭然无关，这仇恨只与她自己有关。
“我不会放过沐软，但是我可以答应你，圆了你覆灭鸩国皇室的梦。”
许昭然面上的希冀瞬间灰了下去，想开口再说些什么，楚玄歌却没有再给她机会。
“以吾血为契，今引渡玄冥之背叛者，降玄冥灭魂之刑，以佑吾玄冥万亿亡徒。”
不知何时，楚玄歌划破了自己的手腕，血液随着她口中念动的咒语，似长了腿一般。
一颗颗血珠爬上许昭然的身体，留下一串串被烧灼的痕迹。
许昭然痛得不住尖叫着，翻滚着，却偏偏无法摆脱自楚玄歌手腕而出的血珠。
“阵起，刑至！”
血珠互相串联成网状，将许昭然包裹其中。
在楚玄歌的声音落下之时，瞬间燃起冲天火光。
片刻后，火光燃尽，只剩下细细的灰烬由空中缓缓落下。
捂着心口，楚玄歌弯着身子，不断呕着血。
“玄歌，你怎么样！”
见楚玄歌口中的血像是流不尽一样，不断地溢出。
楚琰急忙就要上前，幸亏栗燚眼疾手快将她抓了回来。
“你做什么！”楚琰一脸不满。
“你看地上。”
并没有具体说明，栗燚只是指了指方才被楚玄歌呕出的血液所溅射到的地面。
那里原本平整的地面，此刻已经变成了一个坑。
再看楚玄歌的面前，那被血液覆盖的地面缓缓冒着白色的烟气。
透过烟气，可以看到血液不断冒着小泡，而地面在逐渐下沉着。
楚琰半张着嘴，一时之间根本不知道是该问为什么会这样，还是该说这是怎么回事。
“楚玄歌受了玄冥的庇佑，她的血能腐蚀触碰到的东西。”
栗燚好心地为楚琰讲解着。
完全没有注意到站在一旁，被他这句话完全惊呆了的栗凌轩。
能腐蚀触碰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