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欣赏自己的佳作，三色火凤站在一旁，眼中印着玄歌在火中挣扎的倒影。
“哎呀，多希望冥主此刻再次出现在此。”
声音里带着毫不遮掩的笑意，她开口道：“若是他今日在此，我倒是可以省下不少气力了。”
走上前，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玄歌。
“怎么样，我这火，可比百年前又精进了不少吧？”
为了能彻底烧化玄歌的魂魄，这些年来她可是一刻都不曾放松过。
玄歌趴在地上，她的身体已经被火焰烧灼变形，脸上也因灼烧而鼓起了大大小小的水泡。
看起来十分可怖。
“你……”
因为声带被灼伤，她的声音变得嘶哑而恐怖。
“你当年……对他做了什么……”
这是她最在意的事情。
那时候她因为灵魂被扯碎而过的迷迷糊糊，但是关于凌轩的每件事，她都是深深印在心上的。
凌轩救她回去玄冥后，将她用神器锁在了幽冥府。
而他本人却消失了很长一段时间。
再见面的时候，即使玄歌身受重伤，也总是能闻到表面上看状似正常的凌轩身上，有着莫名浓郁的血腥气。
她因为听信谎言，加上灵魂的残缺，在那些日子里完全没有关注到这些。
记忆复苏后，她才开始想到这个问题。
凌轩那么爱她，又怎么可能在她重创的时候离她而去？
只是当年她在火中挣扎，被凌轩救下时，完全处于意识半模糊的状态。
只记得将她抱在怀中的凌轩眉心之上，闪过她熟悉的符咒。
那是她画下的符咒，替身咒。
凌轩因为那符咒，没有和她一起死在百年前。
彼时的他一定因为她受了极重的伤，否则替身咒绝不会被激活。
“也没什么。”
蹲下身，三色火凤伸手捏住玄歌已经变形的下巴。
尖利的指甲刺破了下巴上的水泡，痛得玄歌忍不住全身颤抖。
“不过是拿你当饵，做了个专克神魂青鹿的结界。”
手指划过玄歌的脸，随着手指的轨迹，血水淅淅沥沥地从她的脸上落下，跌落在青色的石板上。
“本以为他没那么傻，不曾想，他竟真是一头蠢鹿。”
三色火凤嗤笑着，眼里带着轻蔑。
玄歌耷拉着眼，试图掩盖自己心底的愤怒。
可是她却也不得不承认，三色火凤的话是对的。
凌轩真的是蠢鹿，明知道是陷阱，还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
与此同时她又不得不承认，三色火凤所陈述的事情，让她的心再一次为凌轩疯狂心动。
只因他温柔的愚蠢不为其他，只为在其中被当做饵的她。
“你不是喜欢他吗……”
脸上被三色火凤用指甲划得千疮百孔，让玄歌张嘴都有些困难。
可她还是认真地问着：“为什么……喜欢他为什么还要伤害他？”
“喜欢？”
三色火凤脸上露出茫然的神情，似乎并没有想到玄歌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发觉三色火凤有些不对劲，玄歌亦是愣了愣。
难道，是她猜测错了？
“你，不喜欢他吗？”
蹙着眉，思考了好一阵后，三色火凤才又一次开了口：“喜欢，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