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将眼睛睁开时,才发现他们已然进入了鸩国的城门,正站在一座少学的门口。
虽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有一点他们都很明确。
这事儿板上钉钉是大兔子干的。
三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都有些懵逼。
自说自话的大兔子,我行我素的大兔子,这大兔子到底是谁?
恶势力扛把子?
在这片大陆之上,并没有扛把子这样的说法,至于恶势力……
这样的词汇显然是现世或者洛市那样的时代才有。
至少在这里,人们不会说出这样的词。
即使不看这些,光是大兔子穿着的服装也看得出来,那不是这个时代可以创造出的产物。
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这一点早就可以肯定了。
可是所谓的专攻长颈鹿又是什么?性别不重要又是怎么回事?
实在是太难理解了……
好一阵后,凌轩终于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这里应当就是大兔子所说的少学了吧……”
玄歌和栗麟晰赞同地点了点头。
直接把他们放到了这里,省下了他们不少体力和精力。
这么一想,受步行迫害最深的玄歌又在心里觉得大兔子还挺好的。
虽然有些奇奇怪怪。
“我们该怎么进去呢?”
地方是到了,可进去却成了大问题。
少学是儿童读书的地方,以他们三个的年纪来说,出现在这里本就有些不合时宜。
如果有幼童,还可以说是外地迁来,想给孩子找个读书的地方。
可现下他们三人都不是幼童,而没有督学的推荐信,少学这种地方是不会轻易允许人留宿的。
大兔子虽然告诉了他们很多事情,可是关于如何进入鸩国的少学,她可是一言半语都没透露。
站在原地苦思冥想半天也没想出办法,玄歌觉得自己本就酸痛的腰更难受了。
“不舒服?”
玄歌微微扭动自己腰胯的动作并没有逃过凌轩的眼睛,他面上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还好。”
并不想凌轩在这种时候为自己分心,玄歌逞强道。
叹了口气,凌轩将玄歌搂入怀中,伸手轻轻按揉着她的腰。
他的手很温暖,隔着衣料贴在她腰窝的位置。
伴随着合适力道的按揉,玄歌觉得腰以下连着有些水肿的下肢都舒服了许多。
“好些了吗?”
看她面色渐有好转,凌轩轻声问道。
“好很多,冥主大人真厉害!”
虽然还想凌轩再帮她多按一会儿,可这时机地点都不太合适。
所以玄歌最终还是非常懂事地点了头。
栗麟晰站在一旁又一次觉得自己比天上的太阳还亮。
不仅如此,她甚至觉得她还是太阳旁边的另一个太阳。
亮,且多余。
“三位是……?”
少学的大门猝不及防地打开,从里边走出了一个外形儒雅,身着白底红色花纹领襟长袍的男人。
似乎没想到少学门外会有人,看到他们的一瞬间,男人脸上的讶异一闪而过。
“这位大人您好,我们仨是北国人,来此地寻找家中前些年逃难时与我们失散的弟弟。”
这是方才大兔子特别叮嘱过他们的话。
男人点了点头,又问道:“三位是今日刚到鸩国吗?”
“是的,正在找客栈呢。”
凌轩面上一副无奈的样子,双手一摊,朝着男人道。
“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进了城,就没看到一家不是客满的客栈。”
又叹了口气,不等男人回应,凌轩自顾自继续说着。
“若是今日找不到住的地方,我们兄妹三人便只能露宿街头了。”
栗麟晰和玄歌忙按照此前大兔子的嘱咐,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配合凌轩演戏。
“我一个男子倒是无妨。”
心中感叹玄歌和麟晰这戏演的格外真实,可凌轩面上却是一点不显,他依旧认真地念叨着自己的台词:“就是可怜我这两个妹妹,唉!”
“这……”
面前的男人显然有些动摇,他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犹豫的神色。
目光不断地在凌轩、玄歌和栗麟晰身上扫来扫去。
似乎在确认他们说的到底是真的还是在演戏。
半晌后,他终于又一次开了口。
“近些日子,客栈均是爆满的。诸位若是不嫌弃,可以先住在少学。”
微微思索了一下,他继续道:“待之后客栈人少些再走也可。”
“这位大人,这样真的可以吗?”
虽然此前大兔子说过只要他们按照她说的去做,就一定能够成功住进少学。
可凌轩多少还是有些怀疑的。
那时心中有多少怀疑,现在凌轩对大兔子的好奇和敬服就有多少。
甚至只多不少。
不管大兔子有多莫名其妙,但她说的话都是有用的,叮嘱的事情也确实发生了。
想到这一点,凌轩不禁再一次的想起了大兔子那时候问他的话。
她问他,是否有参透什么是爱。
这个问题到底有什么意义?
又到底代表了什么?
他一时之间还想不透。
“没问题的。”
面前的人微微翘了翘嘴角,扯出了一个不失礼貌的笑。
“我是这个少学的督学,这个权限还是有的。”
他顿了顿,又道:“何况你们要找弟弟,呆在少学之内消息反而更为灵通一些。”
“督学大人真是菩萨心肠!”
凌轩拱手拜了拜,又道:“那我们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请。”
侧身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动作,自称是这少学督学的男人侧身让凌轩他们进入了少学之内。
带着凌轩一行三人,穿过了整个少学,来到教室后边的宿舍。
“我们这里鲜有访客,无法为三位准备两个房间,还请见谅。”
走到一间厢房前,督学伸手一边推开房门,一边看起来很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是一间一室一厅的厢房。
进门后先是一个小厅,小厅侧边的房间则是卧房。
厅内摆着一张四方小桌,两把椅子。
转进卧室,里边除了一张双人床之外,完全塞不下其他东西。
而其中不论是小桌还是床,看起来都十分陈旧。
“实在不好意思,这间已经是我们少学中最大的厢房了。”
督学面上露出有些抱歉的神色说着。
“稍后我去拿些打地铺的东西,还辛苦你们委屈凑合几日。”
他的言辞十分诚恳,语气中更是对招待不周而产生的愧疚和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