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玄歌这样说，猛男酱敛着眸伸出指甲。
尖锐的指甲在玄冥殿的黑曜石地砖上划出浅浅的白色痕迹，猛男酱抬着头，一副崩溃的样子看着玄歌。
“主人，猫不能喝酒……”
“这个倒是没错。”
颇为肯定地点了点头，接了一句：“可你不是妖吗？”
妖猫也是妖，这话一点没错。
换到往日猛男酱必然是会骄傲地昂着头炫耀她的主人聪明机智。
可今日这事儿轮到她自己身上了，就……
“别调皮了。”
伸手在玄歌的头上轻轻揉了揉，凌轩挥手将戴在猛男酱脖颈上的固魂灯隔空取了过来，递给了玄歌。
一小团似烟气一样的东西在固魂灯中起起伏伏，熟悉的气息透过琉璃传到玄歌的手心上。
“开始吧？”
偏头看着坐在自己身边的小姑娘，凌轩带着几分试探问道。
玄歌眯着眼，盯着那盏小小的琉璃灯看了又看，声音细细道：“你答应我的事情，一定要做到哦。”
“我会的。”
她低着头，没有看到凌轩的眼底划过的一瞬晦暗。
只是听到他低沉温柔的嗓音，觉得安心无比。
他不会骗她，也不会辜负她的期待。
嫩白的小手轻轻敷上琉璃灯，玄歌语速极快地念着咒语。
金色的光芒在她的手心中闪烁，照的她双手通透。
念完最后一个字后，玄歌将手拿开。
之间一缕缕似雾气般的淡蓝气息从琉璃灯中冲出，窜入玄歌的眉心之中。
“还好吗？”
灵魂的融合耗费了玄歌大量的精力，待固魂灯中不再有新的魂魄出来时，她全身早已被汗浸透了。
整个人小小一只贴在凌轩的身上，有些微弱地喘着气，点了点头。
伸手将她脸上的汗珠轻轻拭去，凌轩的眼中充满了疼惜。
“睡吧，睡醒了就好了。”
这话到底是说给玄歌听，还是在劝慰自己？
他也不清楚。
只是感觉到靠着自己的小姑娘越来越重，他的心也跟着一起变得沉重起来。
待她睡醒，苏醒的人会是谁呢？
紧握着小姑娘有些冰凉的手，凌轩抬头看向下方已经等候多时的琅落。
“大人，来者自称宋清池。”
意识到凌轩看着自己，琅落忙上前一步开始汇报工作。
“宋清池？”
挑着眉，凌轩面上显出了一抹疑惑。
这名字似乎有些熟悉。
“是，其自称是鸢国御医……”
“原来是他！”
不待琅落说完，凌轩便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当年楚琰中毒后，一直都是这位宋太医跑前跑后照料的。
只是一直宋太医宋太医地喊，所以对名字的印象并不是很深。
想到这里，凌轩的眉头忽地一蹙。
“宋清池是游魂？”
他目光凌厉地看着琅落，表情严肃之至。
“是。”
顿了顿，琅落继续道：“不但如此，他自称是赤岚的兄长。”
凌轩的眉头蹙得更紧了几分。
他垂着头，看着那本被他丢到角落的文书，一手揽着玄歌，另一只手在桌面上缓缓地敲击着。
关于宋清池是赤岚的兄长一事，琅落必然是确认之后才报告的。
因此他并没有太多的疑问。
可是宋清池作为鸢国的御医出席了不少宫宴，此前又照顾了楚琰许久，为什么他始终都不曾发觉这件事呢？
他是玄冥之主，对此却毫无察觉……
侧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小姑娘，凌轩的眸底不禁又深了几分。
“让他进来。”
最终，他叹了口气，声音有些哑地说道。